翌日，小辭揉了揉眼睛，身邊空空如也，被子也整整齊齊的疊好。

姥姥掐著時間點進來，就是她迷迷糊糊的模樣。

“小懶蟲，舍得起床啦。”

小辭伸出手，“姥姥抱。”

人被抱住后才后知后覺的回答：“舍得起床，舍不得姥姥和姥爺。”

“姥姥記得晚上給你講的是神話故事，不是《情話大全》，我家丫頭怎么這么甜呀？”

“因為姥姥給我熬了甜甜的南瓜小米粥。”

小辭賴在懷里不舍得松開。

在姥姥家生活的日子里，每到晚上她都會纏著姥姥給她講睡前故事。

“好啦，起來吧小賴皮。”

小辭這才將人放開。

穿好衣服，成了老人的小尾巴。

等到被子被整齊的碼好，她上前蓋好單子，防止落灰。

從前每天早晨都是兩人分工協(xié)作完成，這天亦不例外。

下一步，小辭雙腿并攏坐在椅子上。

姥姥用梳子輕輕梳攏她柔軟的發(fā)絲。

“辭辭，今天給你扎成小揪揪吧。”

“嗯嗯，辭辭都喜歡。”

熟稔的口氣，仿佛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這個家。

從小到大，小辭的頭發(fā)都是姥姥親自給她扎的，清爽利落。

她剛回來的發(fā)型一看就知道，是個手生的人動的手。

頭發(fā)梳好后，小辭朝鏡子照了好幾遍，小孩子氣的做了幾個鬼臉。

“吧唧”一口親在姥姥布滿皺紋的臉上。

“姥姥最棒，我去找姥爺吃飯。”

又一陣風(fēng)似的跑了出去。

姥姥好笑的搖了搖頭。

難怪老頭子喜歡差遣辭辭買東西，就這速度，嗯，她也有些心癢。

“姥爺，姥爺，快看，我的小揪揪好不好看。”小辭忍不住想臭美一把。

“好看，快坐下來喝粥吧。”

小辭得到回答后安安心心坐下喝軟糯的南瓜小米粥。

自從來到新家后，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嘗過粥了。

每天不是面條就是面條，她又不能搞特殊吵著喝粥。

心滿意足的吃過飯后，姥爺去街坊四鄰溜達，小辭沒有跟上，留下來陪著姥姥。

“姥姥，我洗碗吧。”

小辭擼起袖子，擺出洗碗的陣勢。

“不用你，姥姥還沒到干不動活的年紀(jì)，你坐著玩就行。”姥姥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放下。

就這樣，小辭定定的站著，學(xué)習(xí)洗碗。

雖說姥姥免了她干活，但回到家就不是這樣了。

中午時分，小辭擺出書桌，坐在凳子上認真寫作業(yè)。

姥姥則是進行棉襖的收尾工作。

一段時間過后，小辭伸了伸懶腰。

姥姥緊隨著停下手里的活計。

兩人開始“談心”事宜。

“辭辭，你知道你姥爺對你媽媽有遺憾嗎？”

“啊？”

“就是，你媽媽是這些姐妹中唯一的文盲。”姥姥嘆了一口氣。

“什么是文盲？”小辭一頭霧水。

“文盲就是一個字都不認識，還不會算數(shù)，連辭辭都不如。”

“媽媽沒上學(xué)嗎？”

“我們把她送去學(xué)校過，可是幼兒園的孩子們都欺負她，擔(dān)心她受委屈，之后就沒讓她上學(xué)。”說到最后姥姥有些哽咽。

那些年埋葬的歲月，平添了多少愧疚和后悔。

小辭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伸手捏著她粗糙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