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

古先生遲疑道：“謝師兄曾經用過銀環。”

“謝均？”

陳凡微微皺眉。

“對！”

古先生道：“四十年前，謝師兄與我一戰，我二人打的天昏地暗，在一處古寺苦斗。他拿出銀環，將我重創。本來銀環并不強，可在古寺中，似乎受了某種感應極其之強。連謝師兄都頗為驚奇。”

“古寺？”

陳凡問道：“在什么地方？”

“位于杭城。”

古先生小聲道：“就在…”

事關重大，他也不敢聲張。

聞言，陳凡也沒再問，只是默默記住心中。

“自從銀環大發神威后，謝師兄就失蹤了。”

古先生道：“我想其中必有秘辛。”

陳凡點頭，表示認同。

古先生繼續道：“謝師兄喜愛作畫，他的別墅內，應該有些線索。”

“畫已經被我燒了。”

陳凡淡淡道。

“啊？”

古先生錯愕，沒想到陳凡竟然把畫燒了。

“那掛畫的墻壁，會不會有什么線索？”

古先生道：“謝師兄喜歡隱喻，說不準，墻壁之上，藏著些什么。”

“嗯。”

陳凡點頭，道：“這倒是一條線索。”

“陳先生，臨死之際，能與您相交，當真是一場快事。”

古先生嘆道：“在我將死之際，可否問先生一句，希望先生能夠作答。”

“講！”

陳凡淡淡道。

“我自問天才無雙，也見過許多天才人物，可，如先生一般者，卻從未有過。”

“先生小小年紀，便已經到達如此高度，真的就只是天賦嗎？”

“先生，可有什么奇遇？”

古先生好奇道。

“沒有奇遇。”

陳凡淡淡道：“天賦是刀，勤奮是磨刀石，若無刻苦勤奮，再鋒利的刀，也要生銹。”

“不錯！不錯！”

古先生緩緩站起身。

他立于懸崖之巔，望著濃霧中的群山。

“陳先生，你終究對我有所保留，我終究也是看不透你！”

“不過，人之將死，有何必計較？”

“別說作你對手，就是看都看不透，你還真是讓人絕望。”

說著，又是一聲長嘆。

作為一代強者，他當然想戰勝陳凡。

越是強大，他越是要戰勝。

強者之心，向來如此。

不過，他終究是重傷，根本沒有半點戰力。

他站在懸崖邊，岳立淵停，宛若雕像。

雖然已經是八十歲老者，可，腰桿挺的筆直。

“生于瓊山，長于瓊山，是瓊山養育了我，最終死于瓊山，成為這浩渺群山中的一員，成為它微不足道的一絲養分，倒也不錯。”

“師父，師弟，小師妹，還有小燕，我來了。”

一聲長嘆。

縱身而下。

一代大豪，攪動無數風云的古老魔，在這一刻，化作群山之中的精靈，體面而詩意的離開人間。

陳凡舉起最后一杯酒，澆奠在地上。

一代大豪，值得敬佩。

眾人也是莊嚴肅穆，沉默不語。

對于這位強者，他們自然也全是敬畏。

“陳先生。”

霍震霆上前一步，道：“陳先生，事情到了這一步，咱們可以談談合作了嗎？”

“你？”

陳凡微微抬眸，道：“配跟我談合作？”

“陳先生這…”

霍震霆嚇得周身一抖，額頭生汗。

他的一切依仗都已經沒了，生命如同螞蟻般，拿捏在陳凡手中。

“跪下跟我說話。”

陳凡冷道。

“先生，我是想跟您談合作，互利雙贏啊！”

霍震霆忙解釋道：“請先生三思啊！”

啪！

陳凡甩手就是一巴掌，把他牙齒全部打碎，冷喝道：“事已至此，你還想活？跪下！”

撲通！

霍震霆應聲下跪，面如死灰。

“先生，求先生別殺我。”

“不管什么條件，霍家都會答應。”

“況且，霍家勢力龐大。”

“像姑姑這種強者，并不是霍家最強。”

“霍家是一個龐然大物。”

“若殺了我，會為先生帶來無盡麻煩。先生又何必呢？”

他語無倫次，一頓亂講，只求保命。

“你敢威脅我?”

陳凡冷道：“我管你謝家是什么龐然大物？我要殺你，就一定會要你命。”

“不敢！不敢威脅先生啊！”

霍震霆連連磕頭。

他原本一絲不茍的發型，散亂不堪，滿是土灰。

考究的西服，也全是泥污，沒一絲總裁的牌面和架勢。

“哼！”

陳凡冷笑道：“你與我恩怨太多，唯殺而已。”

“唯殺？”

霍震霆整個身子一軟，絕望叢生。

“謝老爺子，你一個獨擋港島群雄，不顧性命，赤膽忠心，我不能讓你死。”

陳凡話鋒一轉，突然看向謝老爺子。

老爺子嘴角滿是黑血，嘆氣道：“先生，老夫重傷難愈，恐怕沒辦法再活。”

“哼！”

陳凡冷哼道：“我若讓你活，閻王也管不了。”

說著，虛空一抓，一道黑色氣勁涌出，直接貫穿霍震霆。

黑色氣勁，宛若死神，一過霍震霆身軀，他當即面如死灰，衰老起來。

一瞬間，生命力被全部抽走。

接著，陳凡虛空一指，道：“去！”

黑色氣勁直奔謝老爺子，自他鼻腔，沖入體內。

謝老爺子猛然吸了一口氣，面色紅潤起來。

哇！

一口黑血吐出。

“爺爺！”

謝韻急道。

“無事！”

謝老爺子笑道：“陳先生真是神乎其技！”

他猛然抬起頭，雙眸如星，甚至滿頭白發都閃閃發光，那是旺盛的生命力！

霍震霆旺盛的生命力，全都給了他。

“陳先生，真神人也！”

劉長庸帶頭，對陳凡深深一拜。

眾人誰肯落后，都是深深一鞠躬，齊聲道：“先生真神人。”

“雕蟲小技耳。”

陳凡淡淡一句，道：“你們不用太過緊張。”

“先生生殺予奪，手段無盡，怎可說是雕蟲小技？”

魏將軍突然站出來。

陳凡微微皺眉。

他怎么突然冒出來？

“陳先生，在下有機密相商，可否借一步說話？”

魏將軍問道。

“否！”

陳凡斷然拒絕。

魏將軍面露尷尬，道：“陳先生，剛才是在下有眼無珠，求先生不要在意。”

“你一個小小螻蟻，我豈會跟你一般見識。”

陳凡道：“我只是沒空理你而已。”

“先生！關于謝均的。”

魏將軍急道：“我有關于他的官方資料啊！”

他是想巴結陳凡。

可，陳凡根本不理，他縱身一躍，跳入山間。

眾人只見一個黑點，在山間跳躍不斷，最終消失不見。

魏將軍目瞪口呆，嘴唇顫抖道：“世間，竟然有如此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