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研青穿著盧伯母給她的粗布衣裳,衣服很合適,她有點意外。
盧伯母說:“俺每年都會給我的女兒盧驊,做幾件衣裳。”
盧伯母說的時候,眼中閃爍著悲傷的神情,然后她又恢復(fù)了一貫的慈祥神色,問道“姑娘,你如何稱呼?”
蘇研青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完全不記得自己是誰?“伯母,我,想不起來?!?
她露出一絲苦笑的神情,問道:“伯母,您的女兒,我怎么沒見到?”
“她,早就不在了。”眼眶微紅,突然,想到什么,緊張的說道:“對不起,讓你穿給她做的衣裳,你會不會覺得不吉利,這些都是新衣服,剛剛做好的!”
“不會的,要是您不嫌棄,我認(rèn)您當(dāng)干媽可好,我會替你女兒好好孝順你的”
蘇研青笑著說:“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您給我起一個可好?!闭f著她握著盧伯母的手,溫暖從她掌心傳來,她感覺非常幸福。
盧伯母感動的說道:“好孩子,俺一直在想,要是俺再有孩子就叫盧煊,煊兒,你可喜歡?俺也沒什么文化,這個字還是聽村里王老先生給孩子起名字的時候做備選的,當(dāng)時聽說是溫暖的意思,很喜歡,就記下來了。”
蘇研青點點頭“那您以后叫我煊兒就好!干媽!”于是,就問道:“我想去看看大海,可以嗎?”蘇研青心里還惦記著捕魚的事情,想把魚還給他們。
“俺們這整個漁村,都是挨著海的,從俺們小院出去,一直走,15分鐘左右,就能走到了。
對啊!你一個人可別亂走,走丟了俺可要擔(dān)心死了!”盧伯母還是有莫名的不安全感,有了這個女兒,她更加像沙漠中饑渴的人遇見了救命的泉水一樣。
蘇研青安撫的握著她的手,緊了又緊,說道:“干媽,別擔(dān)心,我在家躺了很久了吧,實在是想去看看海,活動活動!”
“好好好,你要是找不到家就跟村里人說是盧恒家的閨女,他們會給你帶回來的。
對了,你也別嫌棄俺啰嗦,俺們這個海旁邊就是C國,你可不能離開咱們Z國啊,那邊都是有士兵把守的,要是過了邊界線,會被當(dāng)場擊斃的?!北R伯母還是放心的囑咐著,眼神中的關(guān)切,讓蘇研青心里的某處開始融化。
“有白虎大爺我,誰能傷的了你!”腦袋里的聲音又響起,不管它的語氣多么的篤定,蘇研青還是只有一個想法,這貨不靠譜!
果然,當(dāng)蘇研青整個人都扎進(jìn)了海里,嘴巴鼻子里,全部都是水,根本無法呼吸的時候,終于驗證了這貨沒有一句真話!
冰冷刺骨的海水,完全淹沒她的身體,一種熟悉的恐懼感襲擊她的身體,當(dāng)黑暗籠罩著她,一口一口的水,嗆的她生痛,她覺得她要死了,一個有力的手臂拉住她,拖著她就往沙灘上去,是剛剛的打魚歸來的王漁夫。
他驚呆的看著全身濕淋淋的女人,她皮膚白如勝雪,濕濕的長發(fā)貼著她的臉頰,身上濕透的衣服緊緊的裹在身上,凹凸有致的曲線若隱若現(xiàn),蘇研青吐了幾口水醒轉(zhuǎn)過來,“咳咳咳!”她劇烈的咳嗽著,感覺自己肺要炸掉了。
腦子里的聲音無奈的響起,“人類真是太低級,有我白虎大爺?shù)纳窳€是不能在水下呼吸!”然后緊接著,又弱弱的說:“要不,我們再試一次!”蘇研青沒動,身體卻自己動了起來,又往海里沖去。
身邊的王漁夫嚇的半死,連忙拉住她,姑娘:“你這么漂亮,為什么尋死??!”她的身體還在向海里沖。
這時候聽到驚天地泣鬼神的一聲大叫:“煊兒,你這是在干嘛?”王漁夫連忙喊到:“嬸子,你快點來呀,這是你家閨女嗎?她不想活了,要跳海!”蘇研青在腦海里聲音兇狠的說:“你快點停下,你個笨蛋!”
“好吧!”她能感覺一只莫名的小動物無奈的蜷縮起了身子。身體終于聽了下來,干媽使勁兒的拉著她說“閨女,你有什么想不開的,跟干媽說,別自己作踐自己。”說完竟然傷心的垂淚,旁邊的盧伯父,陰沉的著臉,兩個眼睛黑漆漆的直勾勾的望著她,仿佛就是再說,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干媽,您別哭了,我是在學(xué)游泳!”她說完感覺自己都尷尬的想要再跳一次海。
換了干凈的衣服,她坐在海邊的沙灘上,拿著石頭畫圈圈,不遠(yuǎn)處,盧嬸子和盧伯父在一邊干活,一邊盯著她看,生怕她再想不開。她滿腦子都想著,還我魚,還我魚。白虎委屈的說:“我是無辜的,你不要再吵我了?!?
一個冒著大鼻涕泡的小男孩望著她,小碎步一點點的向她靠近,終于磨蹭到了她的身邊說道:“姐姐,我都看見了,你是想尋死嗎?”
她看著這個孩子覺得煞是可愛,她裝作很神秘的說:“姐姐,是在練習(xí)一門水下呼吸的獨門絕技,今天只是失敗了而已!”
他抬起自己有好多補丁的袖子擦了擦大鼻涕,袖子上留下了一條又一條的痕跡跟他的眼睛一樣亮晶晶的。“哇,姐姐,那你好好練習(xí),等你成功了,第一個告訴我哦,我叫張無忌!”
小短腿飛快的跑到他爸爸媽媽面前說:“爸爸媽媽,那個姐姐在練習(xí)獨門秘籍!她說練好以后會在水下呼吸呢!”他的父母一臉看見精神病的戒備模樣,拉著他說:“以后見到那個姐姐不要再跟她講話了,聽到?jīng)]!”
“為什么?。渴莻€很厲害的姐姐?。 彼唤獾膯枴!澳莻€姐姐腦子不正常,聽話好嗎?”他的媽媽一臉嚴(yán)肅的說道,然后摸了摸他的頭:“今天媽媽給你做肉餡餅,以后不跟那個姐姐說話了,好嗎?”孩子懵懵懂懂的,想著肉餡餅,還是點了點頭,依依不舍的望著她的方向被拉走了。
“嗤!”她發(fā)出了一聲嗤笑聲,她可能是瘋了吧,竟然會相信腦袋里什么白虎的話,她問道:“你怕不是白虎吧?白虎可是跟青龍、朱雀、玄武并列的神獸,我看你可不像!”
“什么?我怎么就不如白虎厲害了,我們乘黃怕過誰?”腦子里小寵物,一下子就說漏了嘴,聲音越來越弱“我,我不過是沒有它名氣大而已,借用借用一下!”
沒有一句真話的小騙子!蘇硏青心里暗罵,隨后笑魘如花的喊到“干媽,我沒事兒了休息好啦,讓幫忙你干活吧!力氣很大的!”
海灘上,夕陽下,三個人的身影在忙著手中的活,一邊有說有笑的聊天,蘇研青的笑臉,仿佛讓時間都沉醉了想停在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