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如盤山巨龍的羅七,撐開巨掌向土狼拍去。
土狼完全怔住了,一股強大的威壓,令他喘不過氣來,整個身子隨時要散架一般。
他深切體會到,什么叫做泰山壓頂。
“轟!”
黃沙淘天,大地四分五裂,天空被撕扯出裂痕。
土狼尖叫不已,再也支撐不住,在夢里嚎啕大哭起來。
這還沒完,巨掌并沒有將土狼拍成肉漿,而是不斷分裂,演化,變幻著形狀,變得密密麻麻。
很快,其每道的掌紋,紋路上的每個細孔,細孔的上每個細胞,都變成了令他最恐懼的事物。
駱駝蜘蛛。
這是他小時候的噩夢,即便成人了,那種被壓在心里的恐懼情緒,也會在夢境中釋放出來。
這場景,令土狼毛骨悚然。
這種恐懼,也令現實中的土狼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汗水浸泡全身,臉色慘白。
羅七可不會留情,在夢境中,夢主人內心的很多愿景或擔憂,都會以物化的形式展現出來,有些物化是經過演變的,有些是象征的,有些是相關的,這是人類夢境的特點。
在這個夢境中,沙地凹凸不平,其形成的紋路,就是八條腿的蜘蛛形象。
羅七感知到這事物所包含的情緒后,便實行精準打擊。
不一會,土狼就徹底崩潰了。
土拔鼠深吸一口氣,正想探前去看看情況。
就在這個時候,他乍然間看到,土狼猛烈的抽搐起來,嘴巴里不斷的吐出白沫。
不僅如此,羅七看起來,卻像個沒事人似的,身上的傷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著。
怎么回事?!
土拔鼠大腦再次懵了,組織上可沒有這種奇怪能力的記錄啊。
又過了一會,羅七猛的睜開眼睛,一把推開土狼的身體,作了個鯉魚打挺,起身瞥向土拔鼠。
“你……你做了什么?”土拔鼠連退好幾步。
“不用急,待會會好好收拾你。”羅七怒視著土拔鼠,向老K走去。
“你不要過來,我有搖控器,你再過來,我就引爆它。”土拔鼠大叫道。
羅七不理會土拔鼠。
來到老K面前,躬身查看了下他的傷口,溫言道,“你沒事吧,老K。”
“我不要緊,你沒事就好。”老K嘆了口氣說道。
羅七隨后又看了眼醫護人質,那些人質都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羅七,但其臉上的激動情緒溢于言表。
“讓你們受苦了。”羅七帶著歉意的口吻說道,“如果不是我們,你們也不會遭此劫難,放心吧,這仇,我一會就讓你們來報。”
說完,羅七屈身看了眼綁在老K身上的定時炸彈。
“還有40秒。”羅七笑了笑,饒有興致的看著土拔鼠說道,“時間還充裕,我有個問題想請教。”
“我不會告訴你的。”土拔鼠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們的目標主要是老K吧,如果他死了,你們也無法回去復命,只能引彈自盡。”
羅七頓了頓,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安個定時炸彈這玩意,不就是多此一舉的在玩火嗎,或者說,這只是一個晃子,炸彈根本不會爆,退一步講,你也根本沒勇氣引爆它,畢竟,在這么小空間,你也難逃一命。你們玩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曼陀羅組織都像你們這般愚蠢至極。”
土拔鼠握緊槍桿,對準著羅七,一邊后退,一邊嗤笑道,“你這么喜歡拖延時間,我倒是可以配合你。”
“30秒內,你不說實話,我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上。”我說道。
“10秒時間,如果炸彈是真的,你才會后悔來到這個世上。”
土拔鼠退到窗戶邊,獰笑道,“你知道這是什么炸彈嗎?”
“這種型號的炸彈很特殊,遇到強光會爆炸,溫度低于設定溫度會爆炸,空氣中有毒氣體過量會爆炸,受到振動也會爆炸。”
羅七冷笑道,“但,那又如何?”
聽到這話,土拔鼠大吃一驚,“你!你竟然知道的這么清楚!?”
“算了,浪費時間,這個問題真是一點意義都沒有。”羅七眼中寒光一閃。
土拔鼠心一寒,手指立馬就要扣動扳機。
“唰!唰!唰!”
匕首飛過,土拔鼠兩只手腕被刺穿,槍掉落地上。還有一把,插在他的心窩位置。
于是整個人不由得摔倒在地,痛苦的呻吟起來。
而羅七擲出匕首的同時,立馬回身,專注在炸彈上來。
“還有12秒!”
大家都摒住了呼吸,死神仿佛睜開了它的雙眼,正凝視著這眾生。
羅七從口袋里掏出一竄鑰匙,那是一個百用鑰匙,能削,能鉆,能刺,能鉗,能擰……還能變型。
醫護人員徹底呆住了,那短短的幾秒鐘,如此漫長,又如此短暫,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這個少年身上。
瞬間,在醫護人員眼中,羅七就是上帝,是佛陀,是撒旦,是光明也是黑暗。
他們看不清羅七的動作,短短幾個瞬息之間,就同時看到羅七的手指上下翻飛起來,但又穩如泰山,兩種狀態神奇的疊加在一起。
其中一名腦外科醫師,剛才還在害怕的,可當他看到羅七的動作時,莫名就有死而無憾的感覺了。
他為了訓練給病人做開顱手術,練過各種絕技,比如靜坐一天給生雞蛋縫補蛋膜,為了練雙手平衡感,在洶涌的海浪中用固定姿勢游泳,這些練習,幾十年不變,才練就絕活。
腦外科手術操作,某種程度就像拆彈,不過,手術失敗了還有下次機會,而拆彈失敗了,就會死無全尸。
這絕活的打開方式,跟羅七比起,就像蚍蜉跟鯨魚相比。
似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明白了,為什么古人有朝聞道夕死可矣的覺悟。
“好了,炸彈的威脅解除了。”
羅七擦了把汗,“想不到,這炸彈是真的,老K,你的命好像不太值錢啊。”
“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能值幾個錢。”老K自嘲道,“給他們松綁吧。”
“好。”羅七說著,走到醫護人質面前,他們嘴巴添著膠紙,雙手反綁在后面,一一耐心解開后,已經十分鐘過去。
“謝謝你,少俠。”那名腦外科醫師說。
“是我們連累了你們。”羅七沉聲道。
說罷,他轉過身子,冷酷的注視著土拔鼠。
土拔鼠見局勢被羅七大扭轉,面色死灰。
羅七朝土拔鼠走了過去,土拔鼠在地上掙扎著欲圖逃離。
“啊!”
土拔鼠發出一聲慘叫,因為羅七拔掉了插在其手腕上的匕首。
土拔鼠翻過身子,四肢并用,想爬上窗戶口。
然而,還沒等他邁動身子,后背就傳來一陣冰涼的痛感,一下子令他動彈不得。
羅七手速極快,在土拔鼠后背脊柱上連刺五六下,如果有醫生在場,肯定會發現,羅七刺的位置正是穿刺取腦脊液的位置。
做完這些,土拔鼠整個人就被定住了。
而羅七過來跟三十來個醫護人員說,“交給你們處置吧,不用打太重,免得傷了自己,打到他媽都不認識就可以了。”
醫護人員面面相覷,過了好一會,還是沒人行動,一個個只是哀聲嘆氣。
“讓他們靜靜吧。”老K說道,“他們的職責不允許自己這樣做,同事朋友的遇難,令人難過,他們需要靜下來撫慰傷口才是。”
“行,那壞事我來做吧。”羅七點了點頭,“這里死傷過半,我們的計劃腰斬了嗎,你說的精神病人沒事吧。”
老K搖了搖頭,將目光瞥向一名醫師。
那名醫師仍舊心有余悸,頓了好一會,才臉色慘白地解釋道,“您要找的精神病人在另一棟大樓,這座大樓主要是行政會議辦公用的。”
“那好,對面的大樓我看并沒有血氣,應該安然無事。”羅七說道。
“那棟大樓設計風格,跟這不同,很多特殊的精神病人其實跟犯人差不多,長久生活在幽暗的密閉空間里。”
醫師小聲說道,“當然,也并不是我們刻意如此,而是一方面有些病人病情太過瘆人,一方面很多病人喜歡那樣的環境。”
“好,那待會你帶我們去吧。”羅七說道。
聽到羅七這么說,這名醫師目光露出恐懼之色,遲疑了會,將視線移到另一名醫師那。
“還是我帶你們去吧。”
這時候,剛才那名腦科醫師過來說道,“你們要約見的那名人格分裂患者,關在一個特殊的地方,只有我有鑰匙打開。”
“好。”羅七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