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監獄里出來,我感覺自己身上的擔子松了一扣,事情需一件件去做,我得循序漸進的來。本來準備招手去攔車,馬路對面卻傳來兩聲汽車的喇叭聲。
陽光太強,我用手拱著仔細往那一瞧,車窗搖下來是個漂亮的短發女人在向我打招呼:“傅小姐!這兒!”
原來是明宣,我幾步跑過去,笑道:“明警官,你怎么會在這?”
她反手拍了拍車門,示意我坐進去,表情淡淡的道:“還不是替某人來當護花使者的,老大他有事來不了,叫我來接你。”
我知道賀然他擔心我出事,是好意,而明宣雖然有在遮掩,但我還是看出了她藏著的不情愿和一絲似有似無的敵意,一時間不知怎么回答好,只能靜默的坐在車里,因為這種時候,不說話比說話強。
車子平穩的從郊區駛入城里,明宣才開口道:“老大叫我直接把你送回春暖花開,可是我看天氣這么好,我也難得享受這種工作時間被上級要求翹班的待遇,要不咱找個地方坐坐吧?”
我坐在后座,從后視鏡里看到她已經開始在四下張望著尋找地方了,于是只得答應道:“好。”
反正她會想和我談的事情,除了與賀然有關,我也想不到其他了。
大概十分鐘后,我倆在一間很小資情調的咖啡廳里坐下。明宣拿著手機玩了一會兒,等到服務員為我們送上飲品時,她才停下,然后慢悠悠的攪動著銀勺,偶爾瞟一眼我面上戴著的口罩。我不經意間將它提了提,料想她應該也是好奇的吧。
把手旁的柚子茶推近了些,我大大方方的將吸管從口罩下方的縫隙里塞進了嘴巴,便聽她道:“傅小姐,你這隨時隨地戴著著,難道不覺得很不方便嗎?”
我吮了幾口,將吸管退了出來,滿足了她的好奇,笑道:“還好。戴久了已經習慣了,沒它才會覺得不方便。”
“噢……”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可你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戴個口罩呢?”
“……身體原因。”我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道:“粉塵過敏。”
她唏噓一聲,“原來是這樣,也難怪,這年頭環境污染越來越嚴重,像你們這種常年呆在辦公室里,冬有暖風夏有空調,出門坐車,上樓有電梯的白領,身體素質比較欠缺一點,最遭罪了。”
“……你說的那些是我很久以前的事了,可能如你所說,的確有那些因素吧。”我不動聲色的把她一瞧,心下疑問她是怎么知道的,畢竟不是特意去調查,很少有人見了我現在這幅樣子,會把我往那方面想的。
——難道是賀然說的?
“的確有很久了,那傅小姐你跟我們老大也認識很久了吧?”
“額……。”終于進入正題了,我緩了緩,在想應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明面上我跟賀然,只是因為秦文靜的案子才相識的,現在摸不清她的意圖,如果我回答她是,那么三年前我們怎么認識的又會成為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總不能把自己的那件事說出來。唉……不對啊!
我覺得自己抓錯了重點,她今天怎么會這樣問?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