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此，她心里就堵得慌，說來曾經也是那般親密的兩人，雖然一方的她是不知情，但好歹也是鐵證如山的事實。特別是現在，江錦書十分清楚自己對他心境的變化，自然渴望的就越多，而這里包含的內容之一，當然就是愈加的親近，而不是遠離。

靈殊垂著手，腰被勒得生疼，道：“妖怪也是需要呼吸的。”

“不管！不管！”

江錦書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語無倫次道：“我現在什么都想起了，在潭底，在大火燒身之時！都是你對不對？！我本來以為就要死了！我本來以為就要這樣欠著你了！可老天爺又給了我再活一次的機會，我說什么都要還了才行，這是我們行商之人的規矩！”

“還？你要怎么還？”靈殊嘴角上揚，不覺好笑道。

“啊？！……”

江錦書從懷里抬起脖子一愣，這個問題雖說是下了決定，但她還真沒仔細想過償還的具體方式是怎樣，所以一時間不知怎樣回答。

靈殊道：“沒想到對不對？那就先放開我。”

可她一雙纖細的手臂如鐵環一般還是將他牢牢鎖住，他只好軟著嗓音哄道：“你可知我們這是在誰的地盤？不想地崩山裂，就馬上放了我，不然有人會吃陳年老醋的。”

“吃醋？”

江錦書越發覺得這人為了騙他松手，什么不著邊的都能胡編亂造出來。于是她道：“這孤零零的地方，除了我們兩個，哪還能多一個誰出來，吃那什么閑心醋啊？”

她水汪汪的大眼在月光下蕩著光澤，靈殊有些心神微動，他忍不住支手撫上她的下頜道：“誰說沒有。那海底不就有一個嗎？你還與他打過照面的。”

江錦書腦中立馬浮出那只眼睛的模樣來。她問道：“它是誰？”

靈殊抿唇，頓了頓才道：“那是御厓，它就在此處。”

“什么！”

江錦書震驚！

她渾身一顫，不自覺朝那處與天之相交，暗黑成一條線的地方望了望，一瞬間壓迫感襲來，她終于松了雙手頹然道：“……他怎會又在這兒！這個陰魂不散的“影子”，究竟要相纏到幾時才是終結？”

這些話完全是順口而出，便立即遭到了靈殊的阻擾。

“快住嘴！”

可惜為時已晚，她這廂語剛落，地面便突然震動起來，靈殊隨即變了臉色道：“不好，他應是感應到你內心的想法，生氣了。”

江錦書：“……？”

靈殊解釋：“我們這是被困在他的記憶里，不想真的死，就順著他的意思來。”

正說著，天上的圓月霎時變成了紅色，海風呼嘯而過，平靜的海面也頓時變得波濤洶涌起來，連海里的海靈子都個個突變，成了猙獰又可怖六頭怪物，正一伸一縮的向岸邊游來。

其中有一只趁其不備，攀上了江錦書的衣角，嚇得她大呼一聲：“我的天爺啊！”隨后跳起來將它踹到了幾米開外的水面上，發出“嘭！”的一聲。

靈殊見狀道：“走！往高處去！”

說完，提著她二話不說就向島上的最高點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