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他莫名仰天大笑起來，笑到最后，身子也跟著一顫一顫。

“你說我沒資格？”那蛇妖偏頭極為邪魅的一笑，瞬間又轉為狠厲，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羞辱道：“我怎么沒資格！”

“……”

江錦書只覺耳邊勁風一掃，頸部一緊，一張人臉已經抵在她鼻尖，掐住了她脖子，讓她喘不過氣來。

——這畜生，對這招還真是“情有獨鐘”啊！

她心里咒罵，嘴上仍不落下方，唇色烏青卻還牽起嘴角笑道：“怎么，我可有半分說錯？誰會愿意讓殺死自己的仇人提起自己，若是想，那也是死不瞑目，讓他不能忘了自己欠下的債罷了！”

“……債。”蛇妖顫聲道。

不知是江錦書因缺氧產生了錯覺還是怎樣，此時她竟在這妖怪眼里看到些濕潤的淚意。

“與君同舟渡，達岸各自歸……真分開，就好了……”

他喃喃出口，連帶著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不少。

“我和她之間，豈是爾等小輩能知的！”

他這話說得極是忍耐，好似在對江錦書，又好似他要告知的對象不止她一人。

江錦書生出些迷茫，突然想到這妖物曾說過，自己以前是江家的鎮宅靈獸，難道他與奶奶之間，該不會還有什么過往？

于是她激道：“別用如此口吻說我奶奶和你，不然，我怕她在那院子里都嫌惡心！”

“你……”

那蛇妖頓時怒目圓瞪，揚手就要往江錦書臉上扇去，可行到一半時又頹頹放了下來。

“怎么？良心發現頓悟了？！”

“哼……本座跟你扯這些作甚？想來可笑。”

他緩緩提著江錦書的脖子往老爹三人方向移去，道：“還不如真心實意的來談談條件，本座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妖怪吶……”

他伸出另一只手，五指彎著鐵鉤般的長指甲，在相聚的臉頰上輕輕一劃，一條血痕便滋著鮮血出現，他又準備再下手時，江錦書急道：“畜生你住手！”

“好。”

看著江錦書的樣子，他甚是滿意的收了手道：“不如本座來給你分析分析形勢吧。”

他鉤起江錦書的一縷頭發在鼻尖嗅了嗅接著道：“外面那只小鳥你肯定是指望不上了，本座的千蛇陣都能把他耗得精疲力盡，根本無心顧你，你說你一介凡人，拿什么跟本座斗呢？更別提本座還有三個人質在手，這顆腦袋啊……”他嘆了一口氣道：“不聰明。”

“哦～是嗎？”江錦書雙手抱著那只如鐵臂一樣箍住自己脖子的手使勁搖晃，最后頹然道：“聽你如此一說，我還真是又傻又蠢，以卵擊石，找死到家了，可你知道……”她欲言又止的挑著柳眉，突然綻出一抹甜笑道：“有種叫做定身咒的東西嗎？”

語畢，已是抽出腰間軟劍，手起劍落，卸掉了頸上的那只手臂！

“你！”

那蛇妖滿面不可置信的瞪著瞳孔，縱使斷臂血流如注，他自己卻動不了半分。

江錦書不想跟他廢話，把握時機，直接一劍毫不猶豫的刺進他的心臟，他頓時悶哼一聲，瞳孔里全是殺意，看起來分外怖人。

江錦書絲毫沒有畏懼，眼見他口吐鮮血，沒多少生氣時才問道：“疼嗎？”

可能問出之后又覺得有點可笑，她帶著了卻后的茫然，于是自答道：“我知道肯定疼。這可是一個老人臨終時送我最好的禮物，我把它給了你——我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