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騰的確在感情方面反應有點慢,但是,本能判斷還是有的,肖騰覺得自家的老爹這句話說的沒有水平。
站著說話不腰疼,其實要是換成肖騰,說不定還不如他老爹呢!
然而,肖騰沒想到的是,他老爹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呢。
“我知道,你的確不是小女孩了,但是,你在我心里從來沒有老過。”
哎呦我去!
肖騰看著自家老爹,頓時感覺又一座大山從地下冒出,直通天際,而自家老爹就站在山峰之上。
高山仰止,五體投地,窮盡一生難以望其項背。
一瞬間,肖宏濤在肖騰的心里,突然偉岸了起來。
肖騰默默地喝口水,卻沒想到老爹的話還沒說完。
“這世上有很多人會變老,但是總有人不會。女神怎么會變老呢?”
噗呲!
肖騰實在沒忍住,一口水噴了出去。
柳慕青和肖宏濤一瞬間分開,然后齊齊轉頭,看著肖騰。
大眼瞪小眼,場面一度尷尬……
“吃飯吧。”
柳慕青率先出聲,打破了沉寂的場面,一家人終于入座,開飯。
“小騰啊,你覺得孔銳和王雯誰能開辟現實類小說?”
肖宏濤突然問了一句,讓肖騰一陣驚訝。
自家老爹竟然還知道孔雯之爭啊!
“不知道。”
肖騰搖了搖頭,開口分析道:“王雯的人生沃土,單論質量的確不如孔銳的孤獨,但是勝在宣傳和銷售渠道,最后誰的影響力大,誰能開辟現實分類,還不能確定。”
肖宏濤一邊聽著,一邊動筷子往柳慕青的碗里夾菜。
“我最近也關注了一下文學圈的事,孔雯之爭鬧得動靜不小啊!你跟王雯可是有恩怨的,要真是王雯勝了,會不會有麻煩啊?”
肖宏濤還是很擔心肖騰的,見識過大風大浪,又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肖宏濤自然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
有的時候,莫名其妙就得罪了人,甚至不到最后一刻,你都不知道是誰在搞你。
朋友反目,兄弟成仇,夫妻離心,敵人虎視眈眈,落井下石,種種陰暗的事,肖宏濤都親眼見過。
所有,他很擔心肖騰。
其實,肖宏濤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就比如錢東皖,肖騰到今天都不知道是怎樣得罪的……
至于王雯,已經算是明面上的敵人了。
聚會之爭,王雯丟了臉。對聯大師的稱號,更是讓肖騰走上了王雯的對立面。
“沒事,爸,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肖騰笑著,心中暗想自己可是開了掛的男人,還怕王雯嗎?
“你們要喝點東西嗎?”
柳慕青倒是沒有問工作上的事,只是發現忘了拿飲料上來。
“白開水就行。”
肖騰倒是不挑,他還真不太喜歡喝飲料,可能個人習慣,他更愿意喝純凈水,白開水這一類的。
柳慕青點點頭,剛要起身。肖宏濤就已經起來了。
“你吃飯吧,我去拿就行。”
肖宏濤去拿飲品,肖騰看著自家老爹走遠,才小聲的問道:“媽,我老爹一直都這么肉麻嗎?”
柳慕青點了點頭,然后輕輕的笑著,目光看向拿著飲品的肖宏濤。
“他一向都是油嘴滑舌,吐出來的都是糖衣炮彈,要不然,當年我也不會被打蒙,然后和他走到了一起。”
柳慕青攤攤手,嘴上調侃,可眼睛里卻滿是笑意。
適當的甜言蜜語還是要有滴。
肖騰點點頭,覺得自己又學到了。
其實感情一開始,都是如膠似漆,甜言蜜語,熱戀期的人類恐怖如斯,和其他人根本就是兩個世界。
這兩個世界,一個叫二人世界,一個叫其他人世界。
可一旦過了熱戀期,甜言蜜語,如膠似漆的情況就漸漸少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平靜的生活。
一天一遍我愛你,在熱戀期很容易,可越往后越難。
感情就像是一道菜,想要做好這道菜,不僅需要火,需要鍋,需要食材,也需要佐料。
而“油嘴滑舌”或許就是佐料吧。
很快,肖宏濤就回來了,拿著一杯白開水,還拿著一杯蘋果汁。
不用問,肖騰就知道這杯蘋果汁,就是自己母親的。
夫妻相處的時間太久了,對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看出寓意。
至于愛好,習慣不過是感情中的基礎課程。
肖宏濤顯然很了解柳慕青的習慣,拿的也是柳慕青最愛喝的飲品。
一家人就這樣坐在一起,聊著天。肖騰就靜靜地看著自己的父母灑狗糧,最后一頓飯盡數消滅,這才各自回到臥室。
其實肖騰覺得,自己家買燈泡純屬浪費,有自己這么大的一個燈泡在,難道害怕黑暗嗎?
買燈泡?是肖騰腦門不夠亮了嗎?
肖騰覺得自己應該有五六百瓦了,絕對比一般的燈泡亮的多。
洗漱,換衣服,肖騰坐在自己的床上,回想起自己今天經歷的一切。
其實肖騰的父母還是很關心他的,肖宏濤和柳慕青心中的擔憂和虧欠,肖騰都知道。
一家人在一起,這種感覺讓肖騰很開心,雖然吃了一波狗糧,承受暴擊傷害,但那種家人的關懷,還是讓肖騰體會到了溫暖。
夜,悄然鋪滿天空。白雪皚皚的大地,也灰暗起來。世間的一切陷入沉寂。
肖騰漸漸的失去了意識,微微閉目,深入夢鄉。
夢中,一朵花悄然開放,妖異而唯美,藍色的花瓣仿佛來自神話長河之中,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
花漸漸凋零,場景慢慢拉進,肖騰仿佛看到了校園,有學生在教室學習,有老師在辛苦備課,有人在操場運動,一切一切的仿佛都那么熟悉。
無獨有偶。
遠在學校宿舍的許如煙也夢到那一朵妖異的花,她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那是一個不一樣的世界。在那個世界之中,同樣有高樓大廈,同樣有飛機大炮,但不一樣的是,那個世界的電視,電影,音樂,書籍與這個世界都不同。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一首詩從校園之中傳來,讓許如煙覺得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