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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家人】

小城的商場雖然不大,人們的消費水平也不高,但還是有些中高端的品牌可以好好逛逛的。舟溪這趟主要也是給爸媽和弟弟添置衣服的,以往在外面的時候有轉(zhuǎn)錢給爸媽叫他們自己去買,他們也很少去,所以現(xiàn)在都是她直接帶著老媽去商場挑選一家人的衣物。入秋了,舟溪給老爸買了兩件長袖襯衣,波點藍(lán)和純白兩個顏色,一條西裝褲,給老媽挑的是兩套打底衫和一件薄外套,弟弟現(xiàn)在高三了,身高都將近一米八了,給他買了一件黑色風(fēng)衣和一雙運動鞋。在一家睡衣店,舟溪看到了一個家庭系列的親子裝,全家每人買了一套,想著過年回家晚上穿出來肯定很拉風(fēng)的。

舟溪自己的衣服一般都是在固定的幾家網(wǎng)店購買的,逛的差不多了,舟溪和席母來到一家西餐廳,每人點了一份牛排。開動前,舟溪拍了一張和老媽以及美食的自拍照發(fā)家群里,

【花美男老爸:圖片,一碗米飯,一個青菜,一個西紅柿雞蛋湯,一個宮保雞丁】

【花美男老爸:老婆,不是你做的飯,不想吃,委屈】

【中二的老弟:哇……老姐回家啦,又帶老媽出去瀟灑,我也要回家,求帶啊……】

【中二的老弟:哈哈哈……老爸被拋棄了】

【花美男老爸:臭小子,在笑……這個月零錢減半,哼……】

【中二的老弟:別啊,老爸,我錯了】

【中二的老弟:老媽,快出來救我啊,你老公欺負(fù)我……】

【美美噠的我:哈哈哈……我和老媽享受美食去啦,拜拜!】

提著那么多袋子,舟溪和老媽打車回家的。逛街是真心的好體力,看時間還早,母女倆決定去睡個午覺。

下午四點多,舟溪睡足了,起來精神倍好的,下樓看到席母正在廚房準(zhǔn)備晚飯,“哇,好香?。≌谧錾逗贸缘牟税。蠇?,我需要做點啥貢獻(xiàn)一下免費勞動力不?”“煲著豬肚湯,我基本都準(zhǔn)備好了,不用你幫忙了,你去客廳坐著吧”席母把舟溪趕出了廚房,舟溪在客廳坐了一會兒覺得無聊,突然想到,“我去接老爸下班,順便去學(xué)校走走”舟溪朝廚房里說了一聲,習(xí)慣性的帶上相機就出去了。

桐城小學(xué),是舟父任職的學(xué)校,也是舟溪以前就讀的小學(xué),原先舟父是一名老師,也是前兩年才晉升為校長的。雖然離得很近,舟溪也好久沒有回學(xué)校逛了,很多地方都翻新重建了。舟溪記得當(dāng)時她讀書的時候,就一排教學(xué)樓,還都是只有一層的,五個年級,每個年級一個班一個教室,還有幾間教職工房間提供給外地的老師住,教學(xué)樓前還有一個簡陋的操場。如今,高高林立的教學(xué)樓,全新的學(xué)生宿舍,設(shè)施齊全的操場,一排排綠化的花草樹木。驚訝于發(fā)展的如此之快,又是合理的存在。

舟溪找到校長辦公室時,發(fā)現(xiàn)里面的人還在交談,不好直接進去打擾,就站在門口等。正是放學(xué)時間,走廊、操場都是熱熱鬧鬧,學(xué)生推推搡搡,嘰嘰喳喳的,有的學(xué)生背著塞得滿滿的書包,有的學(xué)生是直接用拉手桿拖著,每個小孩胸前都帶著紅領(lǐng)巾,舟溪看著這充滿生機的畫面,拿起相機記錄下來。

這時,辦公室門開了,從里面走出來兩位中年男士,舟父看到自家女兒“溪溪,你怎么在這?”,舟溪轉(zhuǎn)身過來,發(fā)現(xiàn)站在舟父身邊的是以前教過她語文的陸老師“來接你下班啊”“陸老師,您好!”。陸主任才認(rèn)出眼前這位妙齡少女是舟校長的女兒昔日的學(xué)生——舟溪,“是舟溪啊,都長這么大了,老舟,不得不承認(rèn),我們老了,那我就不打擾你父女了,先走了?!薄瓣懤蠋?,再見!”

舟溪和舟父走出學(xué)校,一路上碰到熟人,舟溪都被問是誰,舟父回答說是女兒,都被夸贊了一番,舟父開心的眉毛都要飛起來了。

傍晚五六點的小城,路上的行人并不多,馬路上三三兩兩的電動車,都是一些有一定年紀(jì)的叔叔阿姨,還有后面帶著小孩的,年輕人都出去了工作,都為了更好的生活而離家奔赴遠(yuǎn)方。

舟溪走在前面,拿著相機,又似漫不經(jīng)心的拍著這一幕幕從小生活的地方,透過鏡頭看街邊的景象,從前那些無憂無慮、恣意放肆的時光浮現(xiàn)腦海中。舟父突然出現(xiàn)在鏡頭里,邁著沉穩(wěn)的小步伐,走得緩慢。鏡頭拉近,清晰的可見舟父頭上的白頭發(fā)和臉上的皺紋,歲月總是公平又無情地在人身上刻下它走過的痕跡。

小時候,父親寬厚的大手牽著舟溪稚嫩的小手學(xué)走路,去上學(xué),教會舟溪看人生中的風(fēng)景。如今,舟溪挽著父親的胳膊,陪著父親慢走腳下的路。

回到家里,席母剛好將飯菜端出來擺放好在餐桌上,“爺倆在路上磨蹭了啥,趕緊過來吃飯了,一會兒飯菜就涼了?!毕高吔庀聡惯呥秶Z著,舟溪將相機放在沙發(fā)上,迫不及待地跑到桌子前,看著一桌滿滿豐盛的菜肴,“哇~色香味俱全啊,老媽的廚藝又更厲害了啊!”“我和你爸兩個人在家平時也就隨便炒兩個菜都吃不完,難得你回來,讓我好好的露了一手,都是你愛吃的,趕緊坐下來嘗嘗。”舟溪聽到母親的話鼻尖不禁一酸,忍住了眼眶的淚水,走到席母旁邊,摟住她的肩膀說:“謝謝媽媽”。

三個人,一張小方桌,席母吃的很少停下來,時不時給女兒夾菜,舟父也比平時吃的慢了些許。子女長大了,作父母的再難割舍,也只能放手讓她們?nèi)ワw,去折騰屬于他們的人生,累了,倦了,讓他們還可以有一個港灣依靠,做孩子們最堅強最堅實的后盾。

接下來的幾天,舟溪在家過著舒適得不能再舒適的生活了,每天睡到自然起來,下樓就可以吃老媽準(zhǔn)備好的早餐,然后跟著老媽去附近的菜市場逛逛,經(jīng)常碰到熟人,就站在一旁聽她們聊一些家長里短,回來跟老媽一起幫忙做午飯,還是一家三口一起吃家常飯。下午睡一兩個小時的午覺,起來之后,就一個人帶上相機出門,隨便走走逛逛,大學(xué)去了外地之后好像就再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慢下來走這座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小城了。晚上,坐在客廳沙發(fā)上陪父母看他們喜愛的電視劇,九點多結(jié)束了,爸媽困了早早就睡覺了,舟溪也上樓進房間,先翻看整理一天拍的照片,簡單洗漱了也爬上床進入夢鄉(xiāng)了。

舟溪的小城慢生活在一通電話中提前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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