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審問
“姜侍衛活閻王的稱號，本公主是信的過的！但是在皇上大壽之際，文武百官后宮嬪妃統統在場，如此折損皇家顏面，本宮實在是忍受不了！”
說罷，寬大的袖子之中閃現出一把匕首，沒入了刺客的胸膛。
“長公主！”秦桑媛喊道，這唯一的證人死了，自己怎么查？
“若是皇上問起來，本公主一人承擔。”
看著揚長而去的長公主慕容艾，秦桑媛的內心沸騰了，自己再傻也知道這一次刺殺跟長公主脫不了關系。還有什么叫做本公主一人承擔？不就是自己這個替死鬼嗎？
“姜侍衛，接下來，本宮應該如何回應陛下？”秦桑媛看著死了一地的尸首，哭笑不得。
“皇后娘娘，可以從其他地方入手，至于什么地方，在下只懂得審訊，偵查怕是無能為力了。”姜云朝著秦桑媛用力拱手，瀟灑再見。
回了乾坤宮，卻是意外的看見一大幫子嬪妃坐在其中，看見秦桑媛都是端正的行了個禮。秦桑媛覺得蹊蹺，她們來干什么？忽而想到莫芷，瞬間明白了，這些女人是來統一戰線的。
“皇后娘娘，有句話臣妾不知道該不該說。”賢妃看著秦桑媛，故作猶豫道。
“今天發生這樣荒唐的事情，還有什么事情值得猶豫的？”華貴妃與賢妃一向是不對付，站了起來，道：“娘娘，您說陛下好端端看上一個戲子，還不顧皇后娘娘您的面子，今天又有刺客，我覺得這個戲子就不是好兆頭！”
“可是皇上已經封了嬪，再怎么說也已經晚了。”麗嬪道。
聽到這里，秦桑媛算是看出來了，這是集體給莫芷穿小鞋了。秦桑媛大度一笑，道：“今日刺客之事，乃是本宮沒有準備得當，讓皇上受驚。莫芷于危難之中，以身擋在皇上面前，如今命在旦夕，你們還在本宮這里談論身份問題，是否有些大題小做了！”
下面的嬪妃都是閉了口，沒有想到在皇后這邊吃了一個啞巴虧。
等到把這群人全部都送走，已經半夜，看到皇帝的紫薇宮還燈火通明，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圍著莫芷。
雖然知道莫芷是死在自己的手中，瞧著莫芷那張比紙還要白的臉，自己還是有些害怕。到了現在自己也是要去探望一番，轉身對著小德子道：“小德子去準備點東西，我們去一趟紫薇宮。”
小德子看了眼秦桑媛，準備了幾只千年人參，跟在秦桑媛的后面。
到了紫薇宮的門口，太監看見是皇后，剛準備高呼，秦桑媛道：“小聲一些，免得吵到了病人。”
太監咽下，默默給秦桑媛開了門。
小心翼翼的候在一邊，看著自己的丈夫，對著其他女人關懷備至，如果自己真的是皇后，要被氣死當場。
“皇后還知道過來！”慕容長青手緊緊握住莫芷，秦桑媛抿了抿嘴，這難不成就是一見鐘情的力量？
“陛下，蘭嬪替陛下受了這一劍，臣妾是應該來看看的。”秦桑媛低頭道。
“不是蘭嬪，是蘭妃，你下去通知一聲。”慕容長青道，床上的人傳來叮嚀的聲音。
“莫芷你醒了。”慕容長青看著床上的人，秦桑媛慢慢的往后退，暗黃色的燈光照在兩人身上，真的有種亮相狗眼的感覺。
秦桑媛轉頭看向小德子，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昭示寵愛的蝶衣，果真是人不如新，衣不如舊。
不過真好，這莫芷的上位速度比自己想象中的快的多，這么快就已經上升到妃子，取代自己頭上這頂皇后的帽子，指日可待。
“娘娘，想些什么呢？”小德子問道。
“沒有什么，你說冷宮那個地方是不是太偏僻了？種些花草會不會好得多？”秦桑媛笑道。
“娘娘！”小德子道：“切莫，因為皇上一時之間被那戲子迷惑，質疑皇上對您的感情。”
“感情？小德子，陛下今天都說了，要是蘭嬪，奧不對。蘭妃今天要是沒了，本宮就是幕后黑手，要下去陪葬的！”秦桑媛道。
半夜涼風，菊花香氣猶在，蘇荷提著六角宮燈走到秦桑媛的面前，低聲道：“娘娘，國舅爺來了。”
這普天之下能夠稱一聲國舅的，除了自己那個大哥還能夠有誰？秦桑媛一陣頭痛，自己雖然是他的妹妹，但卻是一個庶妹，什么手足親情對于他而言根本就不存在的。
乾坤宮內，蘇荷和小德子將左右人員，都清了個干凈。偌大的大殿只有秦桑媛與秦應兄妹二人，秦桑媛親自給秦應奉茶，道：“哥哥，今日前來為了何事？”
“今日的刺客，你可有清理完畢？”
一句話好似驚雷，原來今天這次的刺殺還真跟自己有幾分關系，秦桑媛內心淚流滿面，刺殺皇帝可是滿門抄斬的罪名，為什么要拉上自己？
“三個刺客服毒自殺，還有一個活口被長公主刺死了。”秦桑媛道。
“蠢貨！這樣以來，豈不是暴露自己？”秦應猛地錘了桌子，秦桑媛心里一驚，轉而又道：“哥哥，長公主這樣一鬧其實也沒有什么，畢竟就算皇帝知道這件事情與長公主有關，還有太后娘娘在后面作為支撐。”
秦應長舒一口氣，冷笑道：“也不過是因為有太后。”轉而抬頭，陰森的看著秦桑媛道：“慕容長青今日要了一個戲子，你為何如此淡定？”
“不過是一個戲子，我還是皇后！”秦桑媛道。
秦應眼中略有玩味，道：“這倒不像是你能夠說出的話，你之前不是拼死都想要嫁給他嗎？有些事情，更是千方百計的阻撓。”
秦桑媛看著秦應，內心吃驚的很，原來皇后是真心喜歡變態皇帝的。不過現在還是要渡過眼前難關，故此道：“喜歡又如何？抓不住就不是我的，不是嗎？”
“今天趁著皇帝大壽，我才能夠進來，新來的那個戲子，若是能夠收為己用是最好。若是不能，就干脆解決，我相信這件事情是能夠處理的很好的。”秦應笑著起身，走到了門口，蘇荷遞上六角宮燈，秦桑媛站在門口，看著秦應的背影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之中。
皇后是真心喜歡變態皇帝的，甚至為了這個變態皇帝，背叛過秦家，拋棄了她作為一個棋子的作用。
這一點原文里面，并沒有說。來來回回的人影重重，一場鬧劇到了深夜還沒有落幕，眼前的這些人，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小說里面的幾句話。
最后皇后，被皇帝做了人肉盾牌，究竟是被動的，還是有著心甘情愿的成分在？
算了，反正她是不會做變態皇帝的人肉盾牌的！
瀟灑轉身，蘇荷靠著墻，打瞌睡。秦桑媛推了推，蘇荷揉了揉眼睛。
“要是困了，就進去睡吧！”
“沒事，奴婢還要守夜。”蘇荷垂首，秦桑媛看著蘇荷笑道：“本宮這邊有小德子就好了，那么多人干什么？”
說起小德子，秦桑媛才是發現，小德子并不在周圍。
“小德子呢？”
“小德子這個時候應該在外面，幫忙收拾菊花吧。”蘇荷道。
后半夜月亮尤其的明亮，露水慢慢的重了起來，秦桑媛挺著躺在矮床上的蘇荷，有節奏的呼吸聲，看樣子已經睡熟了。
桌子上的宮燈，半明半滅，小德子彎身進來，給掀開宮燈的蓋子，添了油。回首看見秦桑媛，低聲道：“娘娘怎么還沒有睡？”
秦桑媛披衣服起來，想起今天的皇帝遇刺的事情，如何也睡不著了。
“沒什么，就是睡不著。”轉念一想，道：“你怎么也沒有睡？”
小德子欲言又止，隨機笑道：“今天，算起來還是奴才的生日呢！”
“你怎么不說？”秦桑媛驚訝道，自己還說要給他下面，哪里能夠想到他的生日竟然跟皇帝是一天！
“今天是陛下的壽辰，奴才哪里能夠說也是奴才的生日呢？”小德子緩緩道：“這是大不敬呢！”
“什么叫做大不敬？難不成今天就只能夠讓皇帝一個人生下來，別人都不準呢？這又不是你能夠控制的！”秦桑媛道，心中感慨果真是萬惡的封建主義！
秦桑媛披了衣服，拉著小德子道：“走！今天是過生日，總是要吃一碗長壽面的。”
秦桑媛帶著小德子一路去了小廚房，看著前面的濃濃夜色，未曾注意道小德子嘴角笑容。
每一個大殿，總是有一個小廚房，御膳房的伙食雖然精細，但是自己做更能夠體現心意，尤其是萬年難得來一次皇帝陛下，光臨后宮的時候。
秦桑媛看著面前的面粉，抄出一米多長的搟面杖，氣勢洶洶。
自己的外婆是山西人，面食那是小意思，迅速的和面加水，忙的不亦樂乎。小德子坐在灶臺之下燒著，看著秦桑媛，火光在俊秀的臉上舞動，目光越來越熾熱。
“小德子，你今年多大了？”秦桑媛道。
“二十二。”小德子道。
“才二十二啊！”秦桑媛比自己不過大了一歲，小德子摸了摸自己的臉，又道：“難不成奴才長得很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