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慕菱兒有些懵。

“什么？”慕菱兒低低的問。

“那個。”束沉農抬頭，用下巴指了指慕菱兒書面上的糖葫蘆。

原來她是放在窗沿上的，今天他們打掃衛生的時候，崔卓特別貼心的給她放過這邊，免得被弄臟。

“……”她為什么要吃，又不是她的……

等一下，是不是有什么細節被她忽視掉了？

慕菱兒不說話了，當她遇到自己想不通的事情時，她喜歡用沉默去面對。

“放心，沒毒。”束沉農又補充了一句。

說實在的，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進行對話。

慕菱兒跑去問系統：“這糖葫蘆是他的么？”

“是啊。”系統不假思索的答道。

“那你原先為什么不告訴我？”害得她還以為是誰來考試不小心落下的。

“你沒問我啊。”系統的小機器人形狀此時正在叉腰。

“……”無話可說，甚至覺得它很有道理。

看慕菱兒閉嘴不語，束沉農也不管還在游戲的界面，直接一退出來，頭一偏手往桌面上一撐，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的側臉。

“慕同學，你知道說話的時候要看著對方的眼睛才禮貌么？”

在他的視線下想讓自己原地消失的慕菱兒渾身都僵住了，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放才好。

他為什么要用這樣的姿勢，本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就不遠，他還故意的偏身過來。

她又開始有些不自在起來了。

慕菱兒知道自己和別人比起來有點不正常，她偶爾會很害怕別人的視線，討厭別人的靠近，以及不想和他們說話。

要是有人這樣的話，她會身體發抖，覺得呼吸困難，或是想大喊大叫，以此來釋放那股子壓抑感。

“宿主吶，這可是你的親親同桌哦，你還要和他很親近的，不要怕，他對你沒有什么大的私心。”慕菱兒第一次發覺，系統磁性的電流聲，竟然如此的動聽。

慕菱兒放在桌面拿著書頁兩邊的手用力的握緊了，她緩緩的轉頭，抬起下垂的眼睛，對上束沉農的。

他的眼睛有些細長，但是很亮，兩條臥蠶更是顯得他的眼睛深邃，就連睫毛都好長呢。

慕菱兒還記得，那天在那家書店，他蹲在地上，從下往上看，有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而在學校的他，矜持冷冽，又含帶稍許的痞氣——可能是年紀還小，少年感還很強的緣故。

“為……咳，”束沉農想說話，嗓子卻啞了，咳嗽了一聲后繼續道：“為什么不吃？”還不依不饒了。

和她四目相對，為什么會這樣，這種感覺這么的明確

——多看一眼就心軟，擁抱一下就淪陷。

“我不知道是……你為什么要放在這里？”

束沉農瞥開了一下眼睛，坐直了身子起來，狀似隨稀疏平常的道：“還你的。”

擺明了一副并不想欠她人情的樣子。

“還？”

慕菱兒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他們兩個人的接觸并不多，如果偏要拉得上關系，那只能是前幾天晚上他從圍墻上跳下來攔她，然后把她糖葫蘆嚇掉了那會兒了。

“不需要的。”慕菱兒也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窩草，農哥，你怎么掛機了，我一打五不行的。”前面的崔卓猛地回過頭，緊張的對束沉農道。恰好此時兩人也不知道要再多說什么。

“來了。”束沉農冷冰冰的甩出兩字。

……

四班發布成績晚了一點，都開始上晚自習了，他們班主任才拿了成績單過來。

汪鵬飛看著女班主任手里的紙張，玩味的笑著，這次，他成績肯定能飆升，如果可能，或許還能進前十？

他聽說了，隔壁班叫慕菱兒那女生，得了他們班第一名呢。

等老師把成績在投影儀上放出來，汪鵬飛的笑凝固在了嘴角。

從第一個往下看，一臉看到了二十名去，居然都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