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煩躁的是,這個時候,蕭曉又過來給自己添亂。
她剛拍的一部戲殺青了,從劇組休假回來的那天就開始纏著他。讓他帶著自己去見他的朋友,甚至還想去見他的家人,說要跟他們打聲招呼。
周汐巖懷疑蕭曉是不是一種膠水,每次見到自己,都要緊緊地趴在自己身上,從來不好好站著,手臂要么纏著自己的手臂,要么粘著自己的腰。她似乎永遠都要貼在自己身上,從來不知道厭煩。
明明那天晚上坐在自己身邊的是異常安靜而冷淡的樣子,才不過短短幾個星期,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了。他甚至懷疑那天晚上見到的蕭曉是不是她假裝出來的,還或者說,她緊緊是因為不認識自己而表現出來的陌生感,而自己卻偏偏把它加上了光環,掉了進去。
女人永遠都有這種魔力。今天的和明天的,你永遠都猜不透哪一個的她是最接近真實的。也永遠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周汐巖并沒有多猶豫什么,他如同過去每一次向不同的女人說分手那樣,跟蕭曉說了分手。沒有什么人是不同的,蕭曉不是那個人,過去的哪一個女人都不是。
周汐巖像甩掉了一個麻煩一樣甩掉了蕭曉,為此還給蕭曉兩個影視劇的女主角,這個補償她應該很滿意的。對于她來說,那兩個影視劇能迅速地讓她在影視界站穩腳跟。
他覺得蕭曉應該不會再來找他了。畢竟,他對她已經做得足夠好了。畢竟,她從自己身上已經得到太多東西,多到她應該知足了。
但,周汐巖并沒想到,蕭曉去找了白櫻。
當然,他也不知道這件事。他太多事情被蒙在鼓里了,正如他不知道,他以前的女朋友也背地里找過白櫻幾次。正如他不知道,白櫻其實喜歡過他很多年。
從公司大廈里走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氣并不是很好,沒有太陽,灰色的厚重的云把整個天空都遮了起來,好像快要下雨了一樣。但,它并不會下雨,它只是陰天,只是刮著很冷的風一樣,像一個在平常不過,讓人壓抑的冬日一樣。
有一個戴著墨鏡,留著長長的波浪卷發的女子停在自己面前。她頭上還戴著一頂鴨舌帽,讓人看不清楚她的全貌。腳上還穿著長長的黑色靴子,在敞開的白色大衣里微微能看出來她細長的大腿。她只是雙手叉著手臂,臉上似笑非笑,那么站在她面前。
她摘下眼鏡,白櫻看清楚她的全貌。臉上精致的妝容,白皙而看不出來任何毛孔的肌膚,淡橘色的眼影暈染在她的眼尾,嘴唇沾著一點恰到好處的紅色。她看起來美麗而妖嬈。
周汐巖的腦子慢悠悠地轉,終于搜索出來一點有用的信息,但仍舊帶著一點不確信,這個人是蕭曉沒錯吧。
“能跟你談談吧。”她說。
這個人就是蕭曉沒錯了。白櫻說:“可以。”
她們坐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廳里,有那么一個街邊靠窗的位置,正好適合兩個人安靜地,不受任何人打擾地說話。
“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是什么吧?”蕭曉先開口。
“是因為周汐巖吧。”白櫻慢慢地說著:“但我比較好奇的是,你是怎么找到我這里來的?”
“找一個人并不是很難的事情吧。我如果想要找到你,自然會有我的辦法。”
“我的意思是,你如果要問周汐巖的事情的話,為什么會來找到我?我跟他并不是什么交情特別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