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汐巖悶在沙發里沒抬頭,白櫻又蹲下來把杯子放在他眼前,說:“趕快喝。”
周汐巖這才不耐煩地抬起頭來,把她手里的解酒茶喝了。
白櫻坐在他家里的餐桌上,打開電腦把那份剛剛在車里沒有完成的市場分析方案做完,然后又起身把洗衣機洗的衣服拿到陽臺處晾好。等到她做好這些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
她急急忙忙地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這個時候,一直睡在沙發上沒有聲音的周汐巖突然說了話:“今天晚上別走了,就在我家睡吧。”
白櫻看了一眼他,收拾東西的動作沒有停:“不用了,我這就準備回去了。”
大概是解酒茶起了作用,周汐巖一直渾渾噩噩的腦袋開始清醒了點。中途,他其實醒了一回,抬頭看見白櫻坐在他家的餐桌上看著電腦,又垂下身子睡過去。現在他坐了起來,看見墻上的時鐘已經是十二點半了,臉色不太好:“現在大半夜的,你急著回去干嘛,我這里又不是沒有房間。”
“你怎么回去啊?路上還有車嗎?”
“有的,我在手機上已經提前叫好了。”白櫻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她拿著包往玄關走去,說著:“我明天早上有個會,材料什么的都在家里放著的,不在你這睡了。”
周汐巖看著她急急慌慌要走,心情有些煩躁:“走走走,隨便你,大半夜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他跟白櫻即使是那么多年的朋友,白櫻也從來沒有在他家里過夜。不管多晚,她都堅持在自己家里睡覺。就像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一樣,面對自己,也永遠是冷冰冰的一張臉,話都說不幾句。每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叫她出來玩也不出來。
“你趕緊回臥室睡覺吧,我走了。”白櫻站在門口,說著。
“趕緊走。”周汐巖看都不想看她,起身往臥室走去。
晚上的車很難打,周汐巖住的這個地方又是富人聚集的小區,她站在樓下等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等到剛剛在手機上聯系的那一輛車。
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雪花還在簌簌地下著,街上看不到一個人,連車輛行駛在馬上的聲音都變得清晰起來。前面的司機師傅打著哈欠,問她怎么這么晚還在外面。白櫻無奈地笑了笑,說自己跟朋友出去玩回來晚了。
每次給周汐巖收拾完爛攤子回來晚了用的都是這個理由,白櫻現在說謊都變得極其自然了。她其實哪有那么多朋友啊,D市的朋友也不過就周汐巖和陳靜兩個而已。
周汐巖占了她二分之一的朋友位置,而她只不過卻是周汐巖為數眾多朋友其中的一個,可能連百分之一都不到。而且還是最不起眼的那一個。
白櫻想到這,看了一眼窗外下著的大雪,眼神帶著點疲倦的神態,慢慢地撐出來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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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汐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鐘了。床頭的手機一直在叫著,周汐巖被它吵醒,連看都沒看,抓過來放在耳邊,皺著眉頭說:“有屁快放!”
“晚上來“晴空”這邊吃飯唄,楊晨他們幾個也過來,吃完飯,我們去后山那邊玩玩,今天晚上那邊有賽車比賽。”說話的是昨天晚上同周汐巖一起在酒吧喝酒的陳自連,他爸爸的公司跟周汐巖的父親周峰很多年前就有合作了,兩家人也算是認識很多年了。
“不去。”周汐巖說:“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