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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繁華

宴城,南秦之都,繁華之所,可遷都至今不過二十余載。

天微亮,城未開,而等候在城外準(zhǔn)備入城的人就已經(jīng)將那一小塊地方圍得水泄不通。

可等著等著,直到天大亮,也不見那城門有半分要開的跡象,漸漸地,人群開始躁動,有人不滿的對著城樓上的士兵道:“卯時已過,為何還不開城門!”

那守城的士兵也覺得奇怪,往日這個時候城門領(lǐng)早已帶著鑰匙前來開門,可都這個時候了……

“你,過來!別走,就你。”他向后看了一眼,正準(zhǔn)備喊人去看一眼,忽然瞥見一個鬼祟身影悄么么的想要溜走,只一眼他就認(rèn)出那個身影是城中流浪的乞兒蘇小。

蘇小一開始沒意識到喊得人是他,往前偷溜了幾步,就聽得一聲怒呵:“蘇小!你跑什么,過來。”

這時候蘇小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那句‘別走’喊得是他,登時就不敢再往前走上半步,心里暗道一聲不好,隨后默念了兩遍阿彌陀佛,弓著身子,一臉討好的湊上去,恭敬道:“爺,您喊我。”

“什么爺,你誠心燥我呢,把頭抬起來看看我是誰。”那人佯裝生氣的說著,說完還裝模作樣的踹了蘇小一下。

聽到熟悉的聲音,蘇小這才敢把頭抬起,看到面前那張熟悉的臉,笑得一臉討好:“三哥,原來是您喊我呢,瞧我這耳朵,怎么就沒聽出來呢。”

看著他一臉諂媚模樣,男人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腳,道:“小小年紀(jì),少貧嘴,給我站好了!眼下三哥這兒走不開,有件事要交代你去辦。”

蘇小見狀,趕忙站直了身體,認(rèn)真道:“三哥您說,只要是我能做的,我一定赴湯蹈火、萬所不辭。”

“讓你不要貧,你還貧是吧。”男人作勢揚起手就要打他,蘇小立馬縮緊身子,裝出一副害怕模樣。

男人也不是真要打他,看他這樣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好了,說正事,你去城門領(lǐng)家看看,為何都這時了還不見來開城門。”

城門領(lǐng)?蘇小聽見這個,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這個啊,我知道,昨晚上,我瞧見有一個渾身被黑布罩著的人,送了個非常漂亮的女人給城門領(lǐng)大人,想必一夜春風(fēng),大人就將這事給忘了。”

女人?

他聽了這話,覺得有些奇怪,但也說不上是哪里奇怪,不過也來不及細(xì)想,對蘇小道:“別管這些了,你快些去請城門領(lǐng)大人來。”

“好嘞,我這就去。”蘇小笑著,一溜煙跑了。

“這城門還開不開了?”

“就是,還開不開了。”

城門外,不滿的聲音越發(fā)的大,他只能祈禱蘇小快些將人請來。

“怎么了?聚這么多人。”不遠處,有一婦人看著城門口圍著的人,有些奇怪道。

邊上有人聽到這話,湊上來小聲道:“還不是那城門領(lǐng)大人,也不是今兒是怎么了,到現(xiàn)在都沒來開城門,以往都挺守時的。”

宴城共有六處城門,每處設(shè)兩個城門領(lǐng),這處城門,原也有兩個城門領(lǐng),只是其中一個城門領(lǐng)在上月無故暴斃,接替的還沒找到,是以,這處城門就只有一個城門領(lǐng)將就著。

“以往都守時,偏偏就今天?”站在婦人身旁的男人敏銳的覺察出什么,開口問道。

“是的吧,我也不知道,我有時候來的晚,那時候城門已經(jīng)開了。”面對男人的問話,那人忽然變得猶豫起來。

“哎呀,這有什么不好說的。”邊上有人看不下去了,插話道,“從上月,城門領(lǐng)只剩下一個后,這城門啊,就再沒準(zhǔn)時開過,有時早,有時晚,但向來只有晚的時候,沒有早的時候。”

婦人聽了那二人的話,面帶擔(dān)心的看著身旁男人,低聲道:“夫君,怎么了?”

“那,你們可知道,城門領(lǐng)因何故會晚開城門?”男的皺眉思索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那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再看向男人時,眼中多了一絲戒備,好半晌,邊上那人試探的開口道:“你,你們不是什么……”

“安心,我們不是什么可疑的人,只是隨口問問,要是有什么難言,不說就是了。”男人笑了笑,語氣溫和有禮。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那人連忙擺了擺手,嘆了口氣,道,“這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事,就是上月,另一個城門領(lǐng)死了以后,剩下的這個,半夜里,隔三差五能撞見有人給他送女人,還是那種很漂亮的女人,這附近的人都知道。”

城門領(lǐng)不過一個小小散官,無足輕重,值得如此討好?這其中有些不對。

男人聽完后,眉頭緊皺,身旁婦人見狀,覺察出一絲不對,狐疑道:“這其中有貓膩?”

這時,身后忽然傳來躁動,有人高聲咒罵道:“你這城門領(lǐng),究竟是做什么吃的?三天兩頭晚開城門,要是不想干了,就趁早。”

被罵的那個,充耳不聞,快步開了城門后,就不見了身影。

隨著城門緩緩開啟,罵聲漸漸停歇,在外等候已久的人想要進去,被城門吏攔下,挨個檢查過后才肯放行。

“走吧。”男人看著開啟的城門,對身旁的婦人道。

婦人有些猶豫,看著先前圍在城門的人漸漸變少,有些不安道:“要是今日再等不到人,就派人去尋吧,哪怕最后尋得的是尸首,我們也要給謝主帥一個交代。”

“不會的。”男人想也不想的否認(rèn)道,“阿扶路上不會有事的。”

話雖這么說,可這都要五月了,從萬齊縣到宴城,不可能兩月余都沒有一點消息,除非是真有意外發(fā)生。

城門外,人來人往,商旅無數(shù),卻都不是他們要等的那個。

“夫人,要不,不等了吧,日日都來,日日都空,還是派人去尋,萬一,真是路上出了事……”那婦人身后,一個留著小胡子的仆從小聲勸道,可他不敢把話說全,試探的看了婦人一眼,想了想,還是把嘴閉上。

“夫人,你看,那個人是不是阿扶。”忽然,男人看到遠處那個坐在馬背上晃晃悠悠的身影,欣喜的看著身旁的婦人。

謝高卓給過他們謝瓊音的畫像,他看一眼就記得。

婦人聽了他的話,順著他的視線向那邊看去,也看到了那個馬背上搖晃的身影。

馬背上,謝瓊音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晃,身體沉重的像負(fù)了一塊巨石,全憑本能牢牢抓著手里的韁繩。

她隱約記得,父親曾與她說過,會有人在城門外接她,可是,這里有那么多人,哪個是來接她的人?

“阿扶!”

隱隱約約,她好像聽見有人喊了她,但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還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拽著她往下墜。

忽得,謝瓊音只覺眼前一黑,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下栽去。

“阿扶!”

那聲音似乎又近了些,帶著一絲驚恐。

她,是不是要死了?

這是在陷入黑暗前,謝瓊音腦子里最后閃過的念頭,不過,她的任務(wù),也算是完成了。

周圍人紛紛好奇的圍了上來,見她滿身血不說,身上還隱有臭味,大驚失色,以為是得了什么病,一個個捂著鼻子退了老遠。

婦人跑到謝瓊音身邊時,就看到她像是失了生機般倒在地上,一張臉頓時白了,跑過去,顧不得她身上的臟污會染了身上那華貴的錦緞將她抱在懷里。

“阿扶!阿扶!”她連喊了幾聲,可她身體綿軟,對什么都沒有反應(yīng)。

“夫人,我們帶她先回去。”男子走到婦人對面,蹲下身將謝瓊音打橫抱起,然后又看著來遲的仆從,吩咐道:“去將趙大夫請來,要快。”

仆從也被嚇得整個人愣在原地,他只是隨口一說,沒想過是真的出事。

“你還愣著做什么,快去!”男人看著仆從還站在原地,提高了聲音呵斥道。

仆從這才回過神,趕忙去辦事。

男人看著跪在地上的婦人,安慰道:“好了,我們先回去,讓大夫好好給阿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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