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溫沛孺直接來到了王海通的公司,經過前臺的通報,來到了董事長辦公室。
外間,胡麗萍正伏案工作,聽見動靜,抬起頭來就看見身穿一襲剪裁得體的淺灰色西裝的儒雅男子。
溫沛孺身姿挺拔站在那里,氣質溫和不張揚,安安靜靜卻又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溫律師,你過來找董事長有什么事嗎?”胡麗萍起身,一襲黑色職業套裙包裹著她曼妙的身姿,絕美的臉上畫著淡雅的妝容,整個人干練而有魅力。
溫沛孺淡淡看著她,“你好,胡小姐,其實,我今天過來,也不全然是因為海通,我倒是有一個問題想問問胡小姐你。”
胡麗萍挺胸收腹,微笑看著他,“但說無妨。”
“昨天上午十點到十一點,你都在公司嗎?”溫沛孺一副職業化的口吻,問道。
“是的。”雖然很奇怪溫沛孺為什么突然問這個,但是胡麗萍還是如實回答。
“你可有人給你作證?”溫沛孺繼續問道。
“昨天十點半到十一點半,我們海通集團召開了董事會,那些股東都可以給我作證。”胡麗萍從容不迫地說道,哼,還需要人證?
那么她就給溫沛孺這些極有分量的人證!
胡麗萍有些狐疑,這個溫沛孺究竟是來問問題的還是來查案子的?
“很好,那么你可知道,這段時間你妹妹胡麗清又做了些什么?”溫沛孺繼續問道。
胡麗萍聞言,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是不是妹妹又做了什么事了?
“這兩天我工作很忙,基本上沒有見過我的妹妹。”
溫沛孺微微一笑,笑意不達眼底,“好了,感謝胡小姐配合,我的問題問完了。”
胡麗萍一臉發蒙,感覺這個溫沛孺有些莫名其妙的。
這時候,王海通從里間辦公室走了出來,一陣寒暄過后,溫沛孺說道,“海通,我們兩家多年世交,我真的不想有朝一日,我們會因為后院起火而對簿公堂。”
王海通并不是傻子,立刻就明白了什么,一記眼刀看向站立一旁的絕色尤物,“萍萍,你妹妹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傷害沛孺太太的事情?”
胡麗萍是真的不知情,擺擺手,“海通,我不知道,你不要這樣看著我,這兩天忙著董事會的事情我已經無暇分身,怎么會知道麗清她做了些什么?”
“胡小姐若是想知道你妹妹究竟做了些什么,倒是可以去我們小區聽聽那些阿姨這兩天都在說些什么!”溫沛孺一想到胡麗清傳播流言惡語中傷愛妻小雅,就不能忍受。
“那些小區大媽有事沒事就喜歡八卦,溫律師您有什么證據證明那些八卦都是我妹妹傳播的?”胡麗萍忍不住反唇相譏。
“今天既然我會過來,自然是有證據,”溫沛孺說著,看向王海通,“海通,我今天過來只是提個醒,如果胡麗清女士愿意去我們小區澄清流言的話,此事就此作罷,否則,我會追究到底。”
胡麗萍雖然不喜歡自己妹妹,但是也不忍心妹妹真的吃上官司,上前一步放低姿態說道,“溫律師,其實都是女人家一時興起就隨口一說,以后我讓我妹妹注意就是了,就不用鬧到法庭上吧!”
“隨口一說?”溫沛孺淡淡地重復著她的話,“看樣子你還真是應該聽聽你妹妹‘隨口’說了些什么!”說著從口袋里掏出黑色手機,按下一個鍵,里面大媽們污蔑宋小雅拋棄丈夫,帶著孩子嫁給溫沛孺,溫沛孺綠云蓋頂當了接盤俠的話語接連不斷傳了出來。
王海通聽得直蹙眉。
胡麗萍也是面色尷尬,也不明白為什么溫沛孺被說成這樣還極力維護宋小雅。
難道,溫沛孺就真的沒有絲毫懷疑過宋小雅嗎?
“溫律師,你有什么證據證明這些流言是我妹妹傳播的?還有,你又有什么證據證明這些是流言而不是事實!”
王海通都聽不下去了,呵斥道,“胡麗萍,你閉嘴!”
胡麗萍委屈巴巴看著男朋友,“海通,你居然為了這個男的吼我!”
“胡小姐認為,我會沒有證據就跑過來空手套白狼嗎?”溫沛孺漫不經心地看著她,“好了,我言盡于此,希望胡小姐好好教導一下你妹妹,否則,被告上法庭的人,還指不定會是誰呢!”
畢竟,小區監控里面的女子與胡麗萍長得一模一樣,如果讓小區里面那些阿姨出來指認傳播流言蜚語者的話,她們多半也會認為那個人就是胡麗萍。
“好了,兩位,告辭。”言盡于此,溫沛孺腳步一轉,邁著長腿優雅離開。
離開海通集團之后,溫沛孺并沒有回律師事務所,而是在租車行租了一輛黑色面包車,悄悄開著車停在自家小區那里守株待兔。
傳播流言的人最大的樂趣除了出言不遜誹謗那些自己討厭的人之外,就是想看看自己傳播的流言會給當事人造成怎么樣的傷害和困擾。
因此,溫沛孺認定,今天胡麗清肯定會過來驗收戰果……
溫沛孺想的沒錯,這天十點多鐘,胡麗清就開著大紅色跑車,身穿一襲白色職業套裝,來到了這個富人區。
一下車胡麗清就迫不及待,往人群聚集的地方湊,聽見她們并沒有聊溫家的家長里短,而是在說其他話題,不禁有些失望。
胡麗清放低姿態,走了過去,“請問一下溫沛孺家在哪?”
吊三角眼婦女一下子就認出了胡麗清,一把抓住她的手,對眾人說道,“就是她,誒,我告訴你們,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溫家媳婦的表妹!”
胡麗清的手被她抓得很疼,可憐巴巴地說道,“阿姨,您說什么呢,我真的是宋小雅的表妹,我今天是過來找表姐夫幫忙打官司的……”
“哼,昨天溫律師跟我說了,說他媳婦根本沒有一個你這樣的表妹!”吊三角眼婦女緊緊抓住她的手,“我看你分明就是一個人販子!想借此接近我們然后偷孩子!”
眾人一聽說人販子這個詞,不自覺警覺起來,紛紛護住了自己懷里的孩子,戒備而厭惡地看著她。
胡麗清連忙擺擺手,“大家不要誤會,我真的不是什么人販子,我是宋小雅的表妹,我表姐夫可是金牌大律師,你們不可以這樣污蔑我。”說著說著就梨花帶雨哭了起來。
旁邊幾個大爺哪里見得如此絕色的美人落淚,走過來,一副英雄救美的姿態說道,“張家大姐,沒看見人家都哭了嗎?你那大手勁,你家老頭子都吃不消!”
胡麗清淚眼汪汪看著吊三角眼婦女,“阿姨,我真的不是人販子,我一直在外地,所以很少來找我的表姐宋小雅,你們不認識我也正常,畢竟我表姐梅開二度嫁過來也不久,哎,我之前的表姐夫那邊的人可都是認識我的。”
事到如今,胡麗清還不忘記提起宋小雅二婚的事情。
聽她這么一說,吊三角眼婦女的八卦心思又被勾了起來,“你真的是溫家媳婦的表妹?溫家媳婦生的那個兒子真的不是溫律師的?”
胡麗清含著淚,十分肯定地點點頭,“是的,我表姐宋小雅的孩子真的不是她現任丈夫溫沛孺的,不信你們下次可以看看,那孩子長得可有一點點像我現在的表姐夫。”
“你這么一說還真是,那孩子長得還真是和溫家媳婦一模一樣!”吊三角眼婦女又被說動了,開始相信她所說。
和善婦女撇撇嘴,“我說你們也別多管閑事了,溫家兒子愿意喜當爹,你們操什么心!”
矮胖婦女說道,“哼,溫家老太太還說什么她家孫子戴綠帽子是她孫子有本事!”
“就是,”大胸婦女接口道,“那溫老太太還說什么連三婚四婚的女人都看不上我家兒子,哼,我家兒子才不會娶一個二婚的!”
這些話又勾起大媽們昨天奚落不成反被溫家老太太反唇相譏的不滿,你一言我一語又開始對溫家群起攻之。
胡麗清掩面哭泣,嘴角邊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這時候,身穿一襲淺灰色西裝的溫沛孺輕輕按下口袋里的錄音筆,不緊不慢地開口道,“胡小姐搬弄是非的本事,真是讓我自嘆不如!”
胡麗清沒想到當事人溫沛孺會突然出現,那些談論溫家八卦的人也都吃了一驚,紛紛讓開一條路。
溫沛孺邁著長腿走向胡麗清,在她面前站定,靜靜地看著她花容失色的絕美小臉。
身材高大的溫沛孺站在那里如同鶴立雞群,一向低調內斂的他一時間竟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還有,讓人感覺一種無形的迫人壓力……
吊三角眼婦女弱弱地說道,“溫……溫律師,這個女人是你太太的表妹嗎?”
“不是。”干脆利索的兩個字,從溫沛孺紅潤的唇邊吐出。
胡麗清眼中含淚,計上心來如泣如訴,“表姐夫,表姐夫,你怎么能夠這樣,我不是故意告訴大家表姐給你戴綠帽子的,你可不能因此不承認我和表姐的親戚關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