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的時候,宋小雅接到了杜伊伊的電話——
“喲難得啊,超級大奶牛居然還有時間打電話給我!”宋小雅一上來就調侃道。
“誒小雅,你現在身邊有沒有人啊?”杜伊伊的語氣有些奇奇怪怪。
“什么鬼,怎么突然問這個?”
“跟你說吧,方鴻俊母親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我的住址,今天一大早就跑來我家,讓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撤消對方鴻俊的告訴。”
宋小雅聞言不禁起身,走向安靜的地方,“他媽媽還真的找上門去了!前幾天她還去伊軒集團找過我,正好碰上了沛孺的媽媽,你不知道當時有多尷尬,我生怕沛孺知道方鴻俊媽媽來找我的事情,不過好在沛孺父母都是明白人,沒有把那件事情告訴沛孺。”
“嗯,雖然說師兄心胸寬廣,但是與方鴻俊媽媽糾纏不清,終究不好!”
“我知道啊,我也不想和他們家再有什么糾葛,只是伊伊,你要撤消告訴嗎?”
“根據刑法第二百三十九條規定,以勒索財物為目的綁架他人的,或者綁架他人作為人質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方鴻俊因為情節較輕,只判了五年,如今他才坐了幾個月的牢就想出來,是不是想的太美了!”杜伊伊這話就是拒絕了。
“我知道他罪不可赦,可是,他媽媽的確對我不錯,我不忍心讓他媽媽傷心。”宋小雅一向外強中干,難免不會心軟。
“沒有教育好方鴻俊就是她最大的錯!現在知道求人了,當初方鴻俊為非作歹的時候她干什么去了!”杜伊伊說得義正辭嚴。
“那么如果他媽媽再去騷擾你的話怎么辦?”宋小雅弱弱地問道。
“江城花園的保安可不是擺設,哎,不說這個了,你現在足月了吧,打算哪天去把我媳婦兒剖出來呀!”杜伊伊懶得說那些煩心的話題。
“嗯,足月了,不過我婆婆說胎兒在肚子里一天抵在外面三天,我還是過些時日再說吧!”說到孩子,宋小雅才露出微笑,小手輕輕撫著肚子,感受著它時不時的胎動。
“聽你這語氣,看樣子這段時間和伯母相處得不錯啊!”
“嗯,我跟著我婆婆學織小帽子,親手縫制小布偶,感覺很充實啊!”宋小雅站在落地窗邊,陽光暖暖灑在她精致的小臉上。
“看來伯母還真是賢惠呀,什么都會,你有福啦。”
“這還不都是托你的福,給我找了一個好婆家!”
“呵呵,那你就給我生個兒媳婦吧,我以后也是一個賢惠的婆婆呢!”杜伊伊笑得那么開心,語氣很是自戀。
“我去杜伊伊,你家白睿羲毛都沒長齊,就想著娶媳婦了!”
“哎呦宋小雅你太污了,我不和你說了,拜拜!”
聽著電話被掛斷的聲音,宋小雅無奈地笑了笑,她怎么污了!
這時候,身穿一襲藏藍色家居服的溫沛孺走了過來,柔聲說道,“和誰打電話呢這么開心!”
“伊伊呀,”宋小雅說著,挽著他的胳膊朝餐廳走去,“她在找我要兒媳婦呢!”
溫沛孺摟著她在椅子上坐下,夾了個灌湯包沾了點醋,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你們呀,真是兩個調皮鬼!”
宋小雅吐了吐舌頭,“哼,我就是要調皮,怎么樣?”
“吃你的吧!”溫沛孺說著,把灌湯包送進了她嘴里。
宋小雅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也感覺今天的氣氛不一樣,到底哪里不一樣,嗯,原來是沒有姑姑陰陽怪氣的諷刺和古怪的注視。
這才想到,今天姑姑不在家。
這大周末的,那個太皇太后去哪里了,難不成是去和許諾許教授約會了?
宋小雅一邊想著,一邊吃著早餐。
這天,是開庭處理章念陽撫養權案子的日子。
溫婉怡早早就請了假,坐著溫沛孺的車去到市人民法院。
姑侄倆剛剛走到法院門口,就碰見了前夫章司遠與他的律師韓信。
溫沛孺單肩背著一個黑色公文包,身穿一襲淺灰色西裝,發絲梳理的一絲不茍,黑色皮鞋一塵不染,整個人溫文儒雅。
溫沛孺微笑著上前一步,看著四年不見的老同學老對手韓信,說道,“好久不見了,老同學。”
韓信身穿一襲黑色西裝,長得高高瘦瘦的,雖然年近三十,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如同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他肌膚白皙,頭發烏黑濃密,發梢微微翹起,俊眼修眉,鼻梁挺直,紅唇飽滿,臉上不見一絲笑容。
“是好久不見了,沒想到回來第一場官司,對手還是你。”韓信紅唇微啟,聲音酥酥的,眼神卻無比堅定。
與章司遠一起來旁聽的還有大著肚子的楊敏,她穿著一條桃紅色連衣裙,白肌紅唇,體態微豐,長發披肩,貌美如花。
溫婉怡今天身穿一襲白色繡蘭花的旗袍,發絲被一根白玉蘭花簪優雅盤起,三七分的劉海燙成波浪紋,整個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優雅而清麗。
看著章司遠小心翼翼地摟著楊敏,溫婉怡只是面色淡然。
倒是楊敏上前一步,圓潤的臉上滿是親切的笑容,溫溫柔柔地說道,“婉怡呀,聽說你已經在這邊找好了工作,是不打算再回BJ了嗎?”
“嗯,在這邊方便照顧念陽。”溫婉怡淡然看著她,聲音冷冷清清。
“其實你一個人也挺不容易的,不如就讓念陽跟著司遠一起生活,這樣你也輕松一些!”楊敏聲音溫柔如水,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
溫婉怡淡淡一笑,只是那笑意并未達眼里,輕飄飄地諷刺道,“你口才這么好,我都要被你說服了呢,早知如此,章司遠花什么錢還找什么律師啊!”
楊敏似乎沒有聽出她話語中的諷刺之意,看了一眼旁邊一言不發的英俊男人,繼續說道,“其實我們都是一家人嘛,何必要鬧到法庭上讓大家看笑話呢,是不是。”
溫婉怡差點笑出來,她真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楊敏是章司遠的初戀,當初為了名利拋棄了章司遠,后來被富二代玩弄之后又回來找章司遠各種悔不當初裝可憐。
那時候章司遠與溫婉怡已經結婚了,而且在溫婉怡及溫家的幫助下章司遠已經是一個成功的餐廳老板,溫婉怡也懷著孕。
后來章司遠與楊敏舊情復燃了,在溫婉怡懷孕期間天天夜不歸宿,最后甚至在溫婉怡生下孩子出產房的那一刻,就提出了離婚。
當時章司遠一心都在美麗溫柔的楊敏身上,根本不管溫婉怡母子。
離婚之后,溫婉怡一個人把章念陽帶到三歲,后來,章司遠迫于父母的壓力,和溫婉怡打官司,在律師韓信的幫助下,奪回了章念陽的撫養權。
畢竟當時溫婉怡因為全職帶孩子沒有工作,再加上韓信巧舌如簧,說什么男孩子跟著單身母親生活不利于他的身心發展,容易養成娘炮的性格,溫沛孺雖然據理力爭,但是法院認為章念陽跟著章司遠更有利于以后的生活學習。
過去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溫婉怡永遠也忘不了,當她經歷九死一生產下孩子,還沒來得及體會初為人母的喜悅的時候,就聽見章司遠冷漠的聲音,“我們離婚吧。”
溫婉怡不是一個肯委曲求全的人,出院那天就去了民政局,不顧任何人的調解與勸阻,毫不猶豫地簽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