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念陽聽見這話,小心翼翼地問道,“媽媽,我可以當花童嗎?”
“當然可以,你和甜甜一起做花童,不過念陽,你同意媽媽和許諾叔叔結婚了?”溫婉怡沒想到念陽居然主動提出要做花童。
“我不同意又能怎么樣,我又不是宇宙的中心,所有人都必須圍著我轉,而且我覺得,許諾叔叔對我,還有媽媽外公外婆都挺好,我們挺像幸福的一家人。”半大的孩子說出這番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許諾伸出手,欣慰地摸摸他的頭,“我們念陽真是越來越懂事了。”
溫婉怡起身,又去廚房添了一碗飯。
溫老太太有些意外,“小婉,你平時不都是只吃一碗飯的嗎?”
“還不是因為媽您做的番茄炒雞蛋太好吃了!”溫婉怡說著,又拿勺子舀了一些番茄炒蛋。
“外婆您蒸的雞蛋羹也特別特別好吃!”章念陽連忙夸獎道。
“就是這個包菜太老,比你還老,咬都咬不動!”溫老爺子說著,把一塊包菜梗放在雜物盤里。
“這包菜明明是你買的!”溫老太太和他杠上了。
“你就不能多煮會把它煮爛點!”
“那你怎么不干脆買一顆嫩包菜?”
“我喜歡買老的,就是要買老包菜!”
……
看著此情此景,溫婉怡習以為常。
章念陽開口道,“外公外婆你們不要吵架!”
溫老太太問道,“念陽你說說看,我和你外公,誰不對?”
章念陽左看看右看看,得出結論,“你們都不對!”
“沒良心的小東西,明天不蒸雞蛋羹你吃了!”溫老太太像一個小孩子,賭氣道。
“哼,許諾叔叔會蒸給我吃!”章念陽才不在乎。
飯后,溫婉怡收拾好餐桌,準備洗碗,看著堆積如山的鍋碗瓢盆,她終于下定決心,買了一臺洗碗機。
許諾走過來,二話不說取下珍珠袖扣放在旁邊,挽起袖子就代替了她的位置。
“許先生,明天洗碗機到貨了,你就不用洗碗了。”溫婉怡收起手機,看著穿著白襯衣黑褲子的許諾站在洗碗池前面,一絲不茍刷碗,說道。
許諾微微一笑,眼中滿是溫柔,“多謝夫人體諒。”
“待會你要去圍棋班吧?”溫婉怡優雅站在他身邊,問道。
“嗯,怎么了?”
溫婉怡咬了咬下唇,紅潤的嘴唇上出現一排水痕,“剛才回家的時候,我看見附近開了一家燒烤店,還有烤生蠔烤扇貝烤魷魚什么的……”
許諾不禁笑了,“好的,待會回來的時候我會買一些回來!”
“謝謝許先生!”溫婉怡笑得像一個孩子,“我還想喝新鮮的椰子汁!”
“沒問題,回家的時候我會帶幾個椰子回來!”許諾說話間已經洗好了所有東西,原本堆積如山的洗碗池此時此刻空無一物,還亮晶晶的,旁邊的碗碟架上的碗盤整整齊齊的。
溫婉怡踮起腳尖,在他側臉親了一口,然后腳步一轉回房間了。
許諾滿眼幸福的小星星,拿過旁邊的袖扣,一邊拉下袖子安上袖扣,一邊走出了廚房,穿上外套,出門了。
溫婉怡一如既往坐在電腦桌前面對著筆記本電腦寫小說。
這樣在自我塑造的世界里稱王,掌握著小說里面人物的命運,這種感覺就一個字,爽。
許諾從圍棋班出來的時候,已經八點鐘了,開春了,暖和了,夜晚也變短了。
對于夜市上的小吃攤來說,夜晚才剛剛拉開序幕。
一家新開的燒烤店門口,有不少人排著隊。
許諾走了過來,看了看,老板正在煙熏火燎的燒烤架前面忙活,居然是章司遠。
許諾直接走向別家,他可不想他的妻子吃章司遠烹飪的食物,指不定會鬧肚子。
不過,章司遠的求生欲還真是強,餐廳開不下去就干脆賣燒烤。
這時候,一個珠光寶氣身材性感的貴婦帶著幾個彪形大漢走了過來,嚇得排隊的人紛紛鳥獸散。
貴婦揚起戴著鴿子蛋大小的鉆戒的手揮了揮面前帶著孜然味的煙霧,直接在章司遠面前站定,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脆生生地說道,“以后讓你老婆楊敏離我老公遠一點!別以為她陪著我老公玩了幾年就可以登堂入室!她如今一把年紀了我老公看了就惡心!”
“原來這家燒烤店的老板娘是那種女人啊!”
“是啊,真不要臉!”
“這個老板好像是伊味兒餐廳的章老板!”
“好像真的是誒!”
“他老婆好像就是小三上位!”
“哼,拋棄原配,從市里數一數二的餐廳老板淪落成燒烤小販!活該!”
“這就是拋棄糟糠之妻的下場!”
……
聽著圍觀吃瓜群眾的竊竊私語,章司遠臉一陣青一陣白。
“給我滾你這個胡說八道的臭女人!我的敏兒才不是那種人!”章司遠直接看向那個貴婦,大聲吼道。
貴婦懶得和他廢話,直接朝身后的彪形大漢使了個眼色,然后,這家新開的店子在轉眼之間變得滿目瘡痍,慘不忍睹。
在后面幫忙的章母跑了出來,看著此情此景,嚇得暈了過去。
章父也是嚇得不敢說話,全然不似往日在溫婉怡面前拿腔拿調耀武揚威的樣子。
隔壁燒烤店子里,許諾付過錢,提著打包好的燒烤和椰子回了家,對這邊發生的一切視若無睹。
溫婉怡寫了一個半小時的小說,就感覺有些餓了,正想著許諾怎么還沒有回來,他就打開門走了進來。
“許先生,回來了。”溫婉怡穿著拖鞋走過去,從他手里接過東西,折回沙發邊坐下。
許諾換了拖鞋走了過來,解開襯衣上的幾粒扣子,在她身邊坐下,有些擔憂地說道,“小婉,你最近好像食量大增,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我覺得,可能是懷孕初期的癥狀吧,之前我懷念陽的時候,那一個月就特別能吃,不過后來確定懷孕之后,就吐得昏天黑地……”溫婉怡看著他,語氣有些委屈。
當時她總是感覺餓,章司遠抱怨她為什么不一次吃飽,大半夜起來吃東西吵到他睡覺。
許諾眼中滿是欣喜若狂,“真的嗎小婉,你真的懷孕了嗎?”
溫婉怡點點頭,“嗯,我的生理周期是二十八天一次,如今已經三十天沒有來了。”
“呵,呵呵,呵呵呵,我又要當爸爸了!”許諾像一個小孩子,滿眼幸福,幾乎歡呼雀躍。
這種時候,他說的是‘又要當爸爸了。’
看樣子,他打從心底,把章念陽當成了他的兒子。
溫婉怡心中一陣溫暖,只不過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溫和地說道,“許先生,你淡定一點,好不好。”
許諾連忙安靜下來,心情卻平復不了,目光盯著她穿著灰色家居服的小腹,“好。”
“不過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等過幾天我買一個驗孕棒回來試試。”溫婉怡拿了一個烤扇貝吃了,說道。
“不用那么麻煩。”許諾說著,伸手執起她的胳膊,搭上她的脈搏,感受著皮膚下脈搏的跳動。
凝神靜氣一會,許諾露出欣喜之色,“恭喜小主,您如今已有一個月身孕了。”
這語氣這腔調,惟妙惟肖,全然一個古裝劇里面的太醫。
“有勞許太醫了,這個是本宮賞你的。”溫婉怡學著古裝劇里的娘娘裝腔作勢,給了他一個烤生蠔。
“謝過小主,不過此生蠔乃大補之物,微臣恐怕食用后會對小主大不敬!”許諾誠惶誠恐的樣子,還真是一本正經地和她扮演起古裝劇。
溫婉怡卻是另起話題,“敢問許太醫,醫承何人,可是令尊?”
“微臣自幼耳濡目染隨家父行醫,學的一點皮毛,及冠時候對歷史感興趣,因此偷偷改了志愿,孤身一人來此地研究我國歷史……”許諾答道,頗有醫者仁心風范。
“罷了罷了,如此說話本宮累得慌,”溫婉怡覺得這個游戲到此為止就好,“還是這樣說話比較輕松……”
許諾輕輕松松用刀給新鮮的椰子開了個口,插上吸管,遞給她,“小婉,今天晚上讓我陪著你們母女好不好?”
溫婉怡雙手捧著椰子喝了一口,“懷孕的事情你知我知就行了,暫時不要對外公布。”
許諾其實恨不得告訴所有親朋好友這個好消息,但是小婉這么說了,他只得點點頭,“嗯,等過幾個月再告訴大家吧。”
這樣也比較穩妥,畢竟這邊都是等懷孕三個月之后穩定了才對外公布。
“其實我也不想這么快就告訴你,因為一開始我也不能完全確定,怕你空歡喜一場,但是你畢竟是我的丈夫,理因第一個知道。”溫婉怡說著,又吃了一個烤扇貝。
“以后少吃一點燒烤好不好?明天我早點回來給你做你喜歡的食物。”許諾半蹲在她面前,平視著她,語氣十分溫柔。
“嗯,我會盡量克制自己的,不過我想趁現在沒有妊娠反應,多吃一點想吃的東西。”第二次當母親了,溫婉怡沒有第一次那么手足無措小心翼翼,這次完全是隨心所欲。
許諾伸手摸摸她的臉,“辛苦了,許夫人!”
溫婉怡淡淡一笑,“我很高興。”
“什么?”
“沒什么。”溫婉怡想說的是,很高興可以給他生兒育女。
這時候,帶著章念陽出去散步的溫老爺子和老太太一起回來了。
看著茶幾上的東西,溫老太太不禁打趣道,“小婉你這孩子最近是餓死鬼投胎呀,剛剛吃了飯就吃這些!”
“呃,是他要吃的!不關我的事。”溫婉怡直接把貪吃的罪名強加給許諾。
“喲,是許諾要吃呀,男人嘛,就應該多吃點東西……生蠔啊,真是好東西!”溫老太太一聽這話,換了態度,笑吟吟走過來夸獎道。
這真是應了那句話,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