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無相，無面無相之人，又有什么資格說我？”

“不過，我到真真的希望你去你那君房哥哥的書房里看看，說不定會有所發現哦。”

魘坐下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

“喲，你看，聽說西域的茶異常的香甜，可我就沒有辦法喝到它，真是人生一大憾事，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我不過是一團氣罷了，說出來還真是令人傷心呢，你說是不是？”

“你又不是人，體會不到人的樂趣倒也是應該的，說實在話，這茶倒也是真香?！?

說罷，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你這小姑娘，也是真氣人，哈哈哈，老夫也是好久沒有見到這么可愛的姑娘了，不過，如果不是你們有這么多，怨念和嗔癡，老夫倒也不用存在了，人生八大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恨嗔癡，我若為人，還真是，太麻煩太麻煩，哎。”

“你又不是人，又怎么會知道，生而為人的樂趣。”

“但是，說真的，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的家人和朋友在哪里？”

魘一步一步的誘惑著，胡妍兒，

看著少女終于動容了，

“你進去過，你應該知道，那里的怨念極深，若不及時化解，那么，你君房哥哥的性命，你也不顧了嗎？”

“你說什么，少女終于慌了神，你是說握的君房哥哥會有危險？”

魘笑了，終于，終于，找到了，姑娘，你的弱點，

“想，救救，你的情郎哥哥嗎，那就進去吧，要知道，那里的怨念越深，握的力量就越大，那么，你哥哥，怕是要保不住命了?！?

看著少女的背影，魘輕笑，仿佛，百年前的事就在眼前。

“求你，求你救救成湯江山吧！”

“哦，九尾狐，你忘了女媧娘娘，交代你的事兒了嗎？”

“大仙，求你救救他，只有你可以逆天改命了，求你。”

“哦？”

魘輕笑一聲，“你又有什么可以給我的呢，代價，你的代價是什么？”

“怎么不敢了，看來帝辛的一汪深情，到底事為了狗呀，哦，不你是狐貍，畜生到底是畜生。”

魘輕輕抬起九尾狐的臉，

“你這張臉倒是好看，可終究不是你的呀！”

九尾狐，摸了摸自己身上這張人皮，

“大仙，莫不是想要妲己這張臉？”

“呵呵呵，小狐貍，我要你這張臉干什么，你這張臉是用來魅惑君王的，莫不是你以為，老夫，需要靠色相吃飯了？”

“不是的大仙，我不是這個意思，您當然不需要，那您要什么呢？”

“我呀，我想給你打個賭，若我把你變得又老又丑，你說，紂王還會不會要你呢？”

“哈哈哈，哈哈哈！”

“小狐貍，我們以三年為限，若他還能認出你，我就幫你?！?

“但是，你要是沒有做到，那，你的九條尾巴，和全身妖力，都會是我的，怎么樣？”

“好?！?

“好從今天開始，你的皮就是我的了，好久沒有這么好玩的事了，這樣吧，就算你輸了，我照樣給他的江山延后三十年。”

“哎，人呀，還真是有趣，小狐貍，你終究是輸了，不，應該說你越來越像個人了。”

“是啊”

“胡妍兒，我還是蠻期待的，你又是一個什么結局呢，還真是好奇呀？！”

少女因為暫時失去了視力，只能憑著自己的記憶，慢慢摸索到，書房，按下了暗門，終于又找到了熟悉的路。

眸子因為看不見任何東西，心中便格外清晰起來，

籠子中的怪物的哀嚎聲，仿佛都變成了人的撕心裂肺的哀嚎，

“救救我，救救我妹妹，誰來幫幫我，我不想吃那鬼東西了，誰要長生不老，就讓他去?！?

“徐福在哪。徐福，老子要剮了他，剮了他，嗚嗚！”

“妍兒，快跑，快跑，再也不要回來，跑。”

“看到了嗎，這些都是人啊，哦，不，準確的說是，你的家人，知道，人世間最可悲的是什么，就是明知道，你的仇人就在眼前，你卻無能為力?！?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魘看著身邊的少女，忽然有一絲憐憫，

“其實不用我提醒，你也早就想起來了吧，或許是剛剛，或許是更早，你還真是可憐呀，還是不肯相信呀，那你就想想，這么多日，唯獨你沒有變成這樣，你既然不肯吃藥，那你吃的究竟是什么呀？”

“他們把最后的人性留給了你?！?

“對，你說的對，我相信我吃了人肉，相信我喝了姐姐的血，可我唯獨不相信，是他把我們變成這樣的，我還是，還是，太卑劣了，不是嗎？”

“所以，我的小姑娘，你還有三個選擇，一，殺了他，二把你的心賣給我，從今后，你無憂無慮，獲得長生，三，哦，你沒有第三個選擇了?！?

少女摔了個踉蹌，仍不甘示弱，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目的嗎。”魘陷入了沉思，

“或許是活得太久了，所以就是見不得別人好吧，總要找點樂子你說是不是？”

魘終究是走了，

只留下少女，在歇斯底里的哭喊著，和怪物們的聲音相得益彰，顯得十分恐怖和凄厲。

胡妍兒，終于走了出來，眼睛紅的像沖了血一樣，白色的裙子上粘了泥土，顯得異常狼狽。

“你怎么了？”

樹下練劍的少年連忙趕過來，

“沒事，姐姐做錯了一件事兒，莊仁，你說君房哥哥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呀？”

少年笑笑，

“你說師傅，他當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少年笑得猶如陽光下的櫻花，

“那你為什么，要拜他為師，難道你也想求仙問道，煉丹長生？”

“不了，那是師傅的事，我拜他為師，知求劍術?！?

少年的臉上突然熠熠生輝，

“除惡揚善，便是莊某，畢生所求，但非亂世不拔劍，還求我這劍永不出鞘才好?！?

“但愿吧！”

這天，少女和身邊的男孩兒，許了場愿，他們希望世間不再有殺戮，不再有仇恨，甚至不再有魘，

可命運的齒輪從未停歇，今天陽光正好，恰如初來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