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檸感覺到了口袋里的震動，看著屏幕上的兩個字，心里萬分感慨，還好，她身邊還有他：“什么時候回來？”

她聽得出來他喉嚨的喑啞，也感覺到了內(nèi)心的愧疚，聲音也變得溫婉：“嗯……馬上。床頭那兒有我早上倒的白開水，旁邊放了藥，記得喝。”

“好。”他的唇邊扯出大大的弧度。

她開了車，腦袋里面無限地循環(huán)著那封信里的話：我想去遠一點的地方散散心……

那……她現(xiàn)在還會在機場吧？

鬼使神差，她在路口轉(zhuǎn)了彎，直奔機場。

五月不是出行的熱潮，人不多，零零散散的。她一進去，找了前臺——

“您好，這段時間內(nèi)要飛的有嗎？”

“好的，我?guī)湍匆幌隆！彼拖骂^：“現(xiàn)在飛NMG的正在安檢。”

“在哪邊？”

順著她指的方向，慕檸看到了零散的人正在排隊，她笑著道謝，然后朝那邊奔過去。

慕檸一個人一個人地看過去，根本沒有蕭霏，她嘆了口氣，估計已經(jīng)走了吧。

她無生氣地轉(zhuǎn)身，就撞上了拎著大箱子來排隊的人，兩個人都慌忙道歉，待他們帶起頭來，雙方都驚愕地不知所以。

“蕭……”

“慕……”

蕭霏都沒想到慕檸回來機場找她，慕檸更是沒想到她要找的人竟然就這樣無厘頭地碰到了。

“你……”

“你……”

慕檸咬咬下唇：“去NMG？”

蕭霏點點頭。

“一個人？”

蕭霏輕輕一笑：“對。”

兩個人突然沒話可說，都沉默著。

“對不起。”蕭霏突兀地打破了沉靜。

她使勁搖搖頭，淚水突然順流而下：“不怪你。不怪，從來不怪。”

蕭霏低著頭，她也哭了，悄無聲息的。

“誒，到你了！”一聲低呵，驚到了兩個女人。

蕭霏驚慌地望著前面，空無一人，她用手抹了抹眼淚，勉強地撐出微笑：“那——我走了。再見。”

“再……再見。”

慕檸盯著前面慢悠悠拉著箱子離開的女人，她突然叫了一聲她的名字，笑著跟她揮手：“記得拍些好看的照片給我！”

蕭霏片刻失神，繼而燦爛地笑了：“好。”

到頭來，她還是沒能狠下心來不再聯(lián)系她。

可怎么辦呢，她恐怕沒法說出不再見。

自此，她開始等著那來自內(nèi)蒙的風(fēng)景，她想著，那里一定很美，很單純。

再見，永遠好過再也不見。

——新年小劇場——

很久很久之后，他們結(jié)婚了。她懷中抱著一個可愛的小孩子，雖然姿勢極其異常。

“粑粑？”小孩子亂揮著手臂，一下一下打在他的臉上，臉上露出可憐的模樣，“粑粑救我？”

江離無奈地接過孩子，在懷里開始哄，慕檸黑著臉站在一旁。

“不孝女！哼！”慕檸拉著已經(jīng)五歲的大兒子江子之走。

“媽媽，你要帶我去哪？”子之仰著頭問。

慕檸黑著臉，怒發(fā)沖冠地言道：“做飯！”

小女兒江子偕一聽慕檸要去做飯，直接地就哭了出來：“做飯飯？！哇嗚——”

“子偕乖——”江離溫柔地哄著：“媽媽做飯不難吃的！”

江子偕半信半疑地瞅著溫柔的爸爸，覺得爸爸是不會騙她的——但她也難以置信那個把她放在手里折磨的媽媽會做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