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秦淮在晚飯的時候接到了員工的電話，當他得知良酷網做出的愚蠢改動后，嘴角輕蔑的一笑，暗道：“良酷網的高管可以換一批了，也不看看現在是什么風頭，竟然會做出這種飲鴆止渴的決定。”

隨后，他問道：“查到《僵尸先生》導演的聯系方式了嗎？”

“查到了，”員工在電話那端匯報道：“電話號碼是130……”

李秦淮掛斷電話，然后撥通了那串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停機……”

“……”李秦淮不假思索地自掏腰包給荊槐的電話號碼充上一千塊錢，再次撥通他的號碼。

荊槐正和楊木雅在鶴城大學附近的一個大排檔里，楊木雅給荊槐點了兩瓶啤酒，當服務員問道點什么菜時，楊木雅從外面的車上拿出二十串烤好的面筋說道：“只要酒不要菜。”

“喂，我沒錢，不買房，也買不起保險，愛過。”荊槐接通了電話，心情不好的他劈頭蓋臉一句后就把電話掛斷。

李秦淮聽著電話里嘟嘟的聲音，神情異常落寞。

他又再次撥通了李秦淮的號碼。

這一次，楊木雅先發制人，拿起荊槐放在桌子上的電話，接通就說道：“他媽會游泳，也不買茶葉！”

她又掛斷了電話，還拍拍荊槐的肩膀道：“別難過，這些推銷商就是煩。”

另一端，李秦淮站到了落地窗前，他點了根煙，俯瞰這座五光十色的城市，遠處的夜黑的深沉，看夜的人心中滿是傷痕。

煙熄滅后，他又鼓起勇氣，再次撥通了荊槐的電話。

當電話被接通后，他開口就說道：“你手機停機了，我給你充了一千塊錢話費。”

荊槐一愣，他翻看短信記錄，真的有一條話費1000元到賬的信息。

“那啥，哥們，你充錯話費我現在也沒錢還你，等我有錢再給你充回去。”荊槐再次掛斷電話，順手把李秦淮的號碼給拉黑掉。

李秦淮在公司員工的眼中一直具有大將風度，雖然年輕，但氣場兩米八，讓人覺得異常沉穩。

但此刻，他怒了，他無比憤怒，現在的人還懂不懂得禮貌，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沒在小學的思想品德課上學過嗎？

他氣憤地第四次撥打荊槐的號碼，只聽電話那端傳來機械的女性聲音：“您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

李秦淮頹然坐到椅子上，遠處的夜滿是傷痕，看夜的人心中悲憤。

他氣得哆嗦著手，拿出另外一個手機給李秦淮發了一條短信。

“你是《僵尸先生》的導演嗎？我是剛才打電話的人，先自我介紹下我是龍天娛樂公司的電影總監，看了你的《僵尸先生》覺得很好，有沒有興趣和我們合作？”

荊槐正在悶頭喝酒，他連忙把短信遞給楊木雅看，問道：“會不會是騙子？”

楊木雅面色沉重，她說道：“八成可能是的，而且所圖甚大，竟然先充一千塊錢話費引你上鉤。”

在二人商量的時候，李秦淮又發了一條短信過來，“如果你現在有空的話，可以來魔方大廈五樓，我們當面詳談。”

荊槐搜索一下，魔方大廈五樓的確是龍天娛樂公司的地址。

“要不要去？”荊槐心中一片茫然，他不懂這些，但是他經常聽聞明星和簽約公司之間的齟齬，他擔心那些情況也會發生在導演身上。

楊木雅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清楚這里的情況，之前也有許多公司聯系要簽約我作為視頻博主，但都被我拒絕了，但是我想如果你真的喜歡拍電影的話，這算是一個機會。如果敲定了，簽合同的時候一定要找律師看一下有哪些陷阱，不過這個交給我，我有同學就是這方面的律師。”

有了楊木雅的承諾，荊槐頓時鼓起了勇氣，他說道：“那你能不能騎車送我過去，我沒錢打車。”

“……”

二人來到魔方大廈，時間已經九點半，不過魔方大廈燈火通明，想來應該是程序員還在苦逼地加班。

上了五樓后，前臺小妹看到邋里邋遢的二人，神色警惕地說道：“你們想干嘛？”

荊槐說道：“我是荊槐。”

神經病吧，我問你名字了嗎？前臺小妹的手已經放在了一鍵呼叫保安的按鈕上，問道：“所以你們有什么事嗎？”

“我是《僵尸先生》的導演。”

“……你到底想干嘛？”

荊槐裝逼失敗，楊木雅解釋道：“你們公司的電影總監發短信約我們過來。”

前臺小妹松了口氣，覺得那個自稱是導演的男人真傻逼，連人話都說不清楚，她給李秦淮的辦公室撥通電話，報告荊槐和楊木雅的到來。

一分鐘后，李秦淮就出門迎接荊槐。

“你好，我是李秦淮，給你充了一千塊錢話費還被掛斷四次電話的人。”李秦淮很懂得把握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他自認為這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能夠拉近他與荊槐之間的關系，為接下來的談話奠定良好的基礎。

可荊槐不是常人，他是一個究極窮逼。

所以他神色緊張，說道：“那個，一千塊錢不是個小數目，要不你找客服問一下能不能退還？”

“……”李秦淮自信的笑容僵硬片刻，不再提一千塊的事，轉身做了個請的手勢道：“我們進去詳談。”

“如果還談一千塊的話那我就不進去了。”荊槐一臉篤定。

李秦淮摸了摸口袋，沒有急速救心丸，再想想，他也沒有心臟病，可為什么忽然心臟停止了蹦跶？

最終，他無奈說道：“先生，我真的只是想談談合作的事情。”

荊槐松了口氣，小聲嘀咕道：“不談錢其他都好談。”

到了會議室中，李秦淮問道：“要不你先做個自我介紹？”

“我叫荊槐。”

沒了？這就沒了？李秦淮頭很大，他覺得自己無法和荊槐進行正常溝通，所以他省略了其余步驟，開門見山道：“荊先生，我看了《僵尸先生》，很有想法的一部作品，但遠遠說不上好，可我看中了你在這部電影中展現出來的非凡潛力。”

他的食指敲擊著桌面，鄭重說道：“所以，你有沒有興趣加入龍天娛樂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