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壯悠哉著身子,哼著小歌,舒舒服服的從門外走進來,下身裹著床單,走路飄飄飄呼呼,排了一身的毒素,整個人都像是要起飛了。
“沈良,宋爺,談什么呢?”
沈良一頭的黑線,這家伙也著實社會了點,現在都叫上宋爺了,順著桿子往上爬,也是個人才。
“沒啥沒啥,只是閑聊,霍小友身體感覺怎么樣啊?”那宋醫(yī)生到是顯得風度翩翩,四十多歲的年級到給人一種溫暖舒心的儒家做派。
霍大壯一聽,滿臉的橫肉這時候擰結起來,笑的像個花一樣,幾步上前,魁梧的身子就像一個小巨人一樣,這廝還頗為懂禮數,半蹲下來,保持與那宋醫(yī)生一樣的高度,伸出一雙磨盤的大手,死死的握住宋醫(yī)生的手,兩只燈泡大的眼睛,像是燈籠一樣盯著宋醫(yī)生。
“這可得多謝宋醫(yī)生了,現在不僅屁股消腫了,還給我排了毒素,咱現在簡直身輕如燕,身體舒舒服服了,都能一拳打死一頭牛了,爽啊!”
宋醫(yī)生那小身板在那大手之下?lián)u搖晃晃,像是抽風一樣,卻無可奈何。
沈良看著那霍大壯,知道這廝不報隔夜之仇,心狠手黑,那宋醫(yī)生雖治好了他的病,卻也讓他挨了一頓毒打,這廝報復心切,暗地里不好使手段,那就是恩將仇報了,明面上的手段,正大光明。
心里又有些好笑,這廝怕是不知道一身的本事被別人盡學了去,連帶自己都分了一份臟,否則非得紅著眼,將那宋醫(yī)生挫骨揚灰不可。
“咳”沈良見那咳咳宋醫(yī)生搖的頭暈眼花的,翻著白眼,只好咳嗽兩聲,那位主也不是一個好相處的家伙。
“好了好了,霍大壯,別太激動了,讓宋醫(yī),不對!”醫(yī)生二字還沒有完全吐出,沈良眼前再變,那霍大壯手中抓住的哪里是宋醫(yī)生,只是哪一根長長的鐵桿子,那專門用來幫助病人掛吊水用的,而那宋醫(yī)生正站在一旁,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這是一時放松就被他裝了空子?欺騙人身五感,視覺,眼前景象,觸摸,那霍大壯手中的鋼鐵冰冷換成人的皮膚溫熱,嗅覺,僅僅是幾樣的改變,就被他玩弄于鼓掌。
霍大壯又搖擺了一陣那手中的鐵疙瘩,好一會似看到了滿意的結果,這才直起身子,站了起來,滿意的點了點大頭。
“啊,宋醫(yī)生,不好意思啊,一時激動,一時激動。”
然后似又聽到了什么,對著鐵桿子說道。
“您不介意就太好了,我這大老粗,激動了!”
一切都顯的那般的詭異,三米多高的人形怪物,對著一個桿子說話,這個小小的房間之戰(zhàn),這便是那宋醫(yī)生的恐怖之處,世界在他的手中亦真亦假。
沈良皺著眉,死死的盯著那宋醫(yī)生,兩人目光一轉,直接在空中對視,似要擦出火花,那宋醫(yī)生笑著點了點頭,像是一個溫和的老好人,響指一打,種種詭異退去。
鐵桿子消失,宋醫(yī)生出現。
沈良瞪大了眼睛,心里像是炸開了鍋,眼前到底是什么情況?
人體正神也被欺騙了嗎?到底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是自己被欺騙了,還是霍大壯,還是他們兩人都被欺騙了?現在就是真實的世界嗎?
那宋醫(yī)生搖了搖頭,連頭上的發(fā)型都有點混亂,似是被那霍大壯搖的頭暈眼花,踉蹌的后退了兩步,緩了一會,又掛上了那熟悉的笑臉。
“霍小友,我介意你回去多喝白開水啊,加快你的新陳代謝,身體排毒,尤其對你大個來說。”
霍大壯連忙點頭,正準備說什么那宋醫(yī)生突然伸出手,比劃了一下,嘴上掛在溫和的笑容,“人工費,加上地盤費,一共二百五,不打折謝謝!”
“你”
那宋醫(yī)生又是笑瞇瞇的掏出手機,這個山溝里的小中醫(yī)顯得十分的時髦。
“轉賬,二維碼都行”
霍大壯嘴角抽搐了一下,覺得眼前之人比自己還可恨,特想一拳打上去那張笑臉,忿忿不平的掏出了手機,掃了個二百五十一。
“叮,你的賬號已到賬,一塊”
“霍小友轉多了,咱實在人,一分錢一分貨,多一毛都不要”
霍大壯雙眼一睜,咬咬牙冷哼一聲,正要說什么,沈良上前拍了拍霍大壯“霍大壯,我們走吧”
沈良心思急轉,對眼前笑瞇瞇的人忌諱萬分,揮手之間你都不知道眼前還是不是自己原來的世界,是真是假?五感都欺騙了,那對某些人來說見到了又何嘗不是真實的呢?
霍大壯哼哼唧唧,頗為的不服氣,兩人出了房門走的遠了,那霍大壯一臉壞胚樣,陰笑著。
“哼,還有霍爺技高一籌!”
沈良正沉思著,想不出個頭緒,心思滿滿,見那霍大壯一臉的得意,也是樂意配合,開口問道:
“哦,不知道霍爺干了什么大事?”
霍大壯指了指廁所方向,大屁股不自覺地扭了扭,臉上都快笑出一朵花來。
“廁所沒紙,霍爺身上也沒帶紙,嘿嘿”
沈良異樣的看了一眼霍大壯,又看了一眼他的雙手,當下拉開了一點距離。
“切,想什么呢?”霍大壯似是看出了沈良的心思,搖了搖頭。
“霍爺沒帶紙,但進廁所之前就看見那屋外的竹篙上曬了幾條毛巾,霍爺靈機一動,就拿去用了,嘿嘿,霍爺我也不是借東西不還的人,已經還回去了,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沈良一聽,差點沒笑出聲來,這霍大壯還真是個人才,一點都不肯吃虧,兩人正樂呵著。
“沈小友,等一下!”
兩人一驚,有些尷尬的回了頭。
沈良“咳咳”兩聲,凝神問道:“宋醫(yī)生可是還有什么事情?”
那宋醫(yī)生似是對兩人剛剛談論事沒有聽見,伸出了右手,右手之上握著一朵妖艷的黑色花朵,那花顏色黝黑,奇異的顏色,只是還沒有盛開,只是花骨朵微微張開。
“你我雖沒有《西游記》夜晚三更之緣,但贈人玫瑰,手有余香,這枝光明花,便送給你了”
“光明花?”黑色的光明花?
沈良探手接過,還沒有道謝,那宋醫(yī)生就轉身就走,毫不停留。
沈良愣愣的看著手中的黑色花朵,不知其意。
“走吧,沈良,一朵白色小花有什么好的”
“白色,你看到的是白色?”
“不就是白色嗎,走吧!”
沈良緊緊的握住手中的黑色花朵,看了一眼那消失的背影,揮手之間就是改變一個人的世界,世界上已經存在這樣可怕的人了嗎?這手段比那清水道士還要更加的可怕。
搖了搖頭,跟著霍大壯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