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一打開，秋卿卿就跳下來：“江斯年，快來，我要這個。”

她伸手指了指上空。

正好，一架飛機飛了過去。

江斯年慢悠悠從車里下來，先是叫阿九開車回去，說他們走路回家，畢竟，這條街道挨著桃園。

阿九也不想當電燈泡，忙開車走了。

“飛機？”江斯年站在秋卿卿身后，寵溺道：“好，買給你。”

秋卿卿回頭看他，莫名其妙：“什么飛機？”

她很郁悶，走了兩步，兩條胳膊使勁甩了甩，然后，她指著頭燈的路燈：“我不要飛機，我要路燈。”

她又跑了幾步：“看到沒有？這條街上的路燈我都想要，左邊這一排我要，右邊這一排我也要。”

江斯年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你要什么？”

“路燈，路燈，這條街上所有的路燈。”秋卿卿的聲音越來越大：“江斯年，我要路燈。”

江斯年沉默，眸光復雜地看著秋卿卿。

她不是在和他說笑。

她是認真的，她真想要這街上所有的路燈。

真是個傻子啊。

秋卿卿以為江斯年不愿意，她覺得這路燈應該很貴。

于是，她說：“那你送一個給我，剩下的我自己賺錢買。”

江斯年還是沒吭聲。

他看了秋卿卿好幾分鐘：“回家，以后不可再說要路燈這樣的話。”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要路燈的，搬回去有什么用？還不如買幾個漂亮的琉璃吊燈。

秋卿卿有點不高興：“在車上你說的，我要什么都買給我，我現在說了，你就舍不得錢了，騙子，你和那個趙少一樣都說話不算數。”

江斯年去拉她：“跟我回去。”

秋卿卿不肯走，兩只手緊緊抱著離她最近的路燈燈桿，就是不肯放手：“我不回去，除非你買一個給我。”

江斯年拽著她的肩膀，拉不動。

江斯年用兩只手拉她，還是拉不動。

他脾氣漸漸上來了：“那你一輩子就抱著這路燈過吧，有本事永遠不要回家。”

他說完這話就走，輕輕抬腳，慢慢放下，走了兩三步。

江斯年特地停下，她竟然沒追上來。

江斯年氣急。

不管她了，愛怎么著怎么著。

他繼續走，二十米的距離，他愣是走了十分鐘。

江斯年停下腳步，終是沒忍住，他轉身看過去。

秋卿卿蹲在馬路邊，旁邊就是路燈，她低著頭，長長的頭發遮住了臉頰，雙臂抱著膝蓋，看不到她的臉。

江斯年心軟了，不會在哭吧。

他想叫她，還是忍住了。

江斯年看了她好一會兒，大步走過去。

“秋卿卿。”他站在她身邊，一只手去揉她的腦袋：“其他的都可以買，路燈不行。”

秋卿卿悶悶回：“我就要路燈。”

夜明珠沒有路燈亮，吊燈不可以種在地上，路燈卻可以種，白云山又沒有路燈。

她特別特別想要，想把這條街上的路燈都帶回白云山，這樣，晚上的白云山也會亮亮的。

江斯年嘆口氣，也不敢罵她，怕她又跑了。

那三天對他來說太煎熬，找不到她，他很慌，很煩躁，整個人都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