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出去另找些吃的，我在這里就行。”謝中泠進來從身上拿了點碎銀出來，便讓青采和江亭出去自找些東西吃。

青采和江亭如同見到救命稻草一樣，拿著銀子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真有那么難吃嗎？我覺得還行啊！”

“不難吃。”謝中泠笑著同她一起，兩人對面而坐。身邊無人，他們神色悠然，倒像是真正的普通夫妻。

“醒神香還沒制出來，到底還是差了些東西。”盛庭玉有些懊惱道。

“你可以去問問齊老，我記得他從前也是學過醫的。”

“齊老？”盛庭玉這才回過神來，這《醫宗錄》本就是齊老給她的，或許他對這上面的藥方更加了解才是。

“小時候聽我爹說過，齊老對這些醫典很熟悉，自身醫術高超，只是后來出了一些事情，便不再從醫。”

謝中泠吃著飯，臉上總帶著淡淡的微笑，直到提到齊老的事情臉色才有所變化。

“那我去問他，他會說嗎？”

“自然會。”

謝中泠對這一點深信不疑，齊老身上的事他也未曾多問，不過不管如何，齊老從來都不會拒絕他的要求。正是這一點，讓他有足夠的自由出去闖蕩，但兩人之間莫名的疏遠也讓他有些無奈。

一直以來他都將齊老當做老師，而齊老表面上不明說，實際上還是以奴仆自居，這一點也始終讓他心里有些不自在。

“那我現在就去找他！”

盛庭玉心血來潮放下碗筷，打算立刻就去城里找齊老請教請教。謝中泠見狀也趕緊放下碗筷，拉著盛庭玉的手道：“吃完再去！”

“好吧。”盛庭玉眉毛微挑，無奈地搖搖腦袋又回到原位坐下。

飯后，謝中泠一人將東西都收拾好了，便吩咐江亭與青采陪盛庭玉一同去城內。天青酒樓里，還像往常一樣，客人不多，都散落在酒樓里的各個位置，酒香與飯香交織在一起，讓人的胃口不禁大增。

樓上齊老看書的地方，此刻還有著另一位老人。一身黑衣裹身，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齊老，半晌，齊老終于受不了那目光，忍不住開口：“別看了，再看就看出窟窿來了。”

暗云一聲不屑：“切，看你幾眼就受不了了？你果然是越來越不行了。”

“沒你行。”

齊老捧著書在讀，而暗云則是端了幾碟小菜，拿著壺酒坐在他對面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當年我走的時候，那些人都說我無情，現在看來無情的是你才是。”暗云邊吃邊嘲諷齊老，眼里既有憤怒也有無奈。“這么些年都是我帶著中泠小子走江湖，而你卻窩在這小小酒樓里面，什么事都不做，白瞎了一身好功夫。”

“我能做的只有這些。”齊老冷哼一聲，看似十分不在意暗云的話。

“你若是也做一點事，一切都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

“我能做的只有這些。”

“哎，跟你說什么都不管用。算了，不說了！”

說來說去，齊老的回答幾乎只有這一句話，暗云頗為不耐煩，揮揮手，酣暢淋漓地大喝一口酒，接著砸吧砸吧著嘴巴慢慢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