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知道我們從哪里而來嗎？”

“在世界的邊緣有一個美麗的地方，那里種滿了紅色的彼岸花，那里便是我們誕生的地方。”

“那里有姐姐最喜歡的黑色冥花嗎？”

“有啊，那個地方每個角落都有冥花的香氣，有奈何橋，有忘川河，還有慈祥的孟婆婆。”

“可是為什么我們離開了那里呢？”

“孟婆婆說，我們與人相似，在那里我們太孤獨了。”

“姐姐，你說你是冥花所化，那么我是什么呢？”

“孟婆婆說你是忘川河上那籠罩的邪惡黑氣吸取萬千縷生氣合天時地利人和凝聚所化。”

“邪惡是什么？”

“不知道，應該是個很美好的東西吧，因為姐姐的弟弟也很可愛啊。”

……

“這又是幻境？”赤梨落看了看自己透明的身子，有些迷惑。

“叮鈴～”

一串鈴鐺聲響起，赤梨落的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好聽的笑聲。

“凜霧，你看，我新做的秋千。”

只見一約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坐在秋千上，一雙大眼似是會說話一樣，圓圓的臉蛋，小小的嘟嘟嘴巴，一頭長發只用一條綠色絲帶捆綁著。她正笑看著一個十分清秀的小和尚，那小和尚十五六歲的模樣，身材十分修長。

“煙堯，你怎可傷害菩提？它為你遮陰，供你攀爬，陪伴你我日日夜夜，你為何要斬下它的枝葉？還要把它綁上秋千？”

“哎呀呀，凜霧，你越來越像那個呆板的老和尚了。”少女白了小和尚一眼，撅了噘嘴，在空中一蕩“凜霧，你看，我要飛起來了！”

“煙堯，你不可以不尊重悟靜大師。”凜霧皺眉，有些生氣。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凜霧，我想吃你做的素面還有酸梅汁。”

“那你答應我，要乖乖藏好，不要被師父他們看到，不要隨便種冥花，如果你想種冥花，就回去在你的院子里種。”

“可是凜霧，你都不能時常回來看我。”

“我會去的，煙堯，我是佛門弟子，不能走得太近，你明白嗎？”

“我們就不能一起嗎？我想和你一起，想和你一起做很多事，想和你有一個你們這個世界所說的家。”

“你是女子，你不是和尚，我們的修行也不同，而且對我來說，四大皆空，我們不會有家的。”

“好吧，那就以后再說吧。凜霧，我想蕩得更高一些。”煙堯心中有些落寞，她甩了甩頭，將那種她不明白的感覺驅散，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看向凜霧，眼中出現滿滿的乞求。

“不行，快把秋千解了。”

“過一會兒，好不好，凜霧，我想玩，就一下下。”

“好吧，那……就一下。”

……

“凜霧，聽說你上次下山，曾在半途被蛇咬到，如今身體可好？”禪機大師看著自己的小徒兒，和聲問道。

“回師父，徒兒的身體好多了。”

“那就好，切記，不可和塵世牽連太多，不可褻瀆佛的使命，我們是佛的使徒，不可有除了修佛以外其他的心思，若是犯了戒規便是對我佛的染指，那便是大罪，萬死也不能謝罪。你本就佛根極佳，千萬別讓師父失望啊。”

“徒兒知道了，師父。”

……

凜霧來到煙堯的院子，入眼的是那滿院的冥花。

他抬頭望天，已有幾滴雨水滴落在他的衣衫，他看到煙堯蹲在院中，舉著荷葉不知在做著什么。

他走近一看，這才看到那荷葉下面的風景，居然是個小小的螞蟻洞。

雨下得很大，不過片刻，已然傾盆。煙堯突然感覺砸在她身上的雨水已經停止，她抬頭，發現頭頂有一片寬大的荷葉，她的身后已站了一個人。

“凜霧，你來啦！你看，我發現了個螞蟻洞！下雨了，我怕他們被淹沒，這樣，他們就不會被淹死啦。我這次聽你的，要心懷蒼生，接渡世間生靈，螻蟻也是生靈。凜霧，你看，我在渡蒼生。以后，我可以和你一直在一起了，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做你想做的事了。”

“煙堯……”

“怎么了？”

“我本佛門弟子，應視世間所有為無物，四大皆空，恪守清規戒律，一心皈依我佛，期盼涅槃成佛。”

“我知道啊。”

“所以，我以后……不會再來這里了。”

“我果然還是最討厭水。”久哲看了看濕漉漉的衣服，有些不悅。“每次找你都要下水，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待在陸地上？”

只見海邊站著兩個人，一個人皮膚青黑，身材挺拔卓越，有些尖銳的爪牙，一雙翅膀在身后伸展著。另一個人體魄雄壯，肌肉十分發達，臉若刀削般棱角分明，一頭金色長發隨意披散著，一條青藍色魚尾立于水中。

“哈哈，我本就長著人魚的尾巴，你讓我怎么能耐得住不下水呢？”濱魯也上岸，魚尾也隨之化作了人腿。

“話說，我實在是受不了你們族的那個什么佛教了。”久哲揉了揉眉心。

“怎么了？”

“怎么了？你還說！天天宣揚什么佛教正義，轟動大眾排擠我們黑暗族群，甚至號召著要殺了我，滅了我的族人。我哪有什么族人，我作為最古老的一個，是最原始進化而來的，他們不信，非要說我是我蝠族人，要滅了蝠族。”

“蝠族，不是你的配偶的族人嗎？”

“對啊，現在鬧得小雨都沒辦法好好養胎了。”

“佛教雖是我族之人，歸我管轄，但是我們修煉卻大有不同，他們是從參悟造化，結丹升華來追求生命的彼岸不老不死，我們是通過吸收天地靈氣，提升本命生輝，一直以來平常我族兩者皆是井水不犯河水，只有關系到整個族群的大事發生才會聚集在一起……”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看來靠你是靠不住了，我現在有一種特別不好的感覺，總有一種要有什么大事發生的預感。”

“你怎么會有這種感覺？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在這個時候發生，那就大事不妙了……”

“為何？”

“身為人魚族人的我臨近下一次閉關的時間將近了，如果不閉關也會自主陷入沉睡，到時，便不能在你身邊助你脫難，這可如何是好……”

“知道了，我看著辦吧，又不是沒有你不行，我身為黑暗之主，也不是吃素的，再不行，總不會搭上自己性命吧。”

“那好吧，兄弟我相信你的能力！待我出來，一定竭力相助。”

“你省省吧，還是想想怎么提升你那低得可憐的修為吧。”

“我的修為怎么了？這天下我的實力也能處于中上等好嗎？”

“這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能打得過我嗎？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