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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明園

第十一章

對我說話的人是鐘叔,他后面跟著的是老李。

我回頭望了望惠子,她攤手表示“毫不知情”,我對鐘叔說:“謝謝你們家先生的好意,可是我早上的時候說過了,不會在明園常住?!?

我一邊說一邊望向后面的老李,他可以作證我說的句句屬實。

老李沒有看我,只是默默立在鐘叔的后面。

我有些生氣。

鐘叔沒有多說話只是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然后把手機遞給了我。我把手機放在耳邊,電話那頭有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對我說:“是我?!?

是付以昭。

他對我說:“錦源托我好好照顧你,我不反對你住在你朋友那里,只是你要是住過去可能會不大方便?!?

他一語說中我的心事,但是我卻沒有感到安心,那種緊張壓抑的感覺里甚至還夾雜了一絲恐懼。

我害怕他,他竟然去調查了惠子的事。

我一言不發,他又說:“你不是想要錦源的東西嗎,我把從前你們住的屋子里所有的東西全都搬過來了,希望能給你留作紀念。”

我有點詫異,難道他今天一天并不是出去混耍,而是去給我想辦法從付女士那里弄來錦源遺物?

“謝謝您,付先生?!蔽矣矒沃^皮說,“能把錦源的東西送到惠子小姐的住處嗎?”

那邊沒有了聲音,過了一會兒他才說:“如果讓你住過來是錦源的意思呢?”

我不說話了,如果是錦源,我什么都可以。哪怕他要我去死。

“好。我馬上回來?!?

我掛了電話。

過后鐘叔同惠子說明日過去取我的衣物,惠子答應了。

臨走前惠子跟我說:“其實付先生沒有壞意思,不然錦源肯定不會把你托付給他。你雖然去那邊住,但是時不時還是可以出來找我,你看今天不也是同我玩了一天?”然后她附在我耳邊輕聲說,“況且付家是大戶人家,付先生肯定會幫你找一份好工作的?!?

我不知道她口中的“大戶人家”是什么意思,老李曾經也對我說過付家是“大戶人家”,惠子是本地人,她肯定比我了解,惠子肯定不會害我。

而且,錦源也一定不會害我。

“好,你多保重,有時間我找你玩?!蔽医o了她一個擁抱,一時間竟有一種離別的傷感,不禁紅了眼眶。

惠子笑,“又不是生離死別,哭什么,小心別人看笑話。”

我強忍住眼淚和惠子說了再見。

就這樣,我正式住進了明園。

回到明園,付以昭果然把錦源的東西都尋了來,就放在我隔壁的房間以便我時常查看,而且我的房間也做了一番改造。

我的房間竟然布置的同我從前和錦源生活的那個房間一樣,連一盞臺燈,一個抱枕,甚至連床頭柜上的水杯都是一模一樣。

鐘叔說:“付先生昨晚聽聞安小姐想要些應先生的物件做留念,今天一大早就出門去找了令儀太太說了好久終于拿到那邊的鑰匙,不僅把東西求來了,還特地把原來安小姐住過的屋子拍了照,命人把這間屋子按照照片一樣布置,真的算是良苦用心。”

他說完又補充一句:“我跟隨他這么久沒有見他對某件事這么上心過。”

我聽完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總之五味雜陳。

我想去見見付以昭,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跟他相處,從第一次“見”他開始,我就有些怕他,真見了面我恐怕連話都不知道怎么說。這樣想著只得讓鐘叔下去休息,自己坐在房間發呆。

我想也許是我錯怪了付以昭,他也許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也許這個園子并沒有我想象中令人感到壓抑和難受,也許他就是錦源最親近最信任的親人。

我不該對錦源最信任的親人這么冷漠和疏離。

搬到明園之后實在是比想象中無聊,我每日都會投簡歷但是一直無果,寶璐每日做的無非是澆花燒飯一類的活兒,鐘叔則是負責打掃和采購,而我不會燒飯他們也不讓我打掃,我就只能上午隨鐘叔出去采購,下午和老李在后面園子的假山旁邊打撲克。

這些人里面自然是老李最高興,他的活兒最少,現在還多了我這個玩伴。他同我打兩人撲克樂此不疲,從午睡起來可以一直玩到晚飯時分。

自從我搬過來就再也沒有見過付以昭,他好像多半時候都是把自己關在那個小閣樓里面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連中午吃飯也不曾見過他,都是由寶璐直接把午飯送到他房間里。我對老李說:“整日關在房里,付先生不會無聊么?”

老李說:“不會的,自我跟著二爺他就一直是這樣,習慣了怎么會無聊?”

我聽完不做言語,心想如果換做自己這樣時間久了恐怕要得自閉癥。

不過有人歡喜自然就有人憂,我總覺得這三人之中寶璐對我不算“客氣”。

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從一些細微末節之處自然能夠察覺的到。

比如說我剛剛回來那天晚上,寶璐見我說的第一句話是:“安小姐怎么回來了?”

隨后才笑臉相迎送我回房。

后來我才知道原來寶璐下午被打發去付家取付以昭定制的新衣服,付以昭又在外未歸,所以她一直以為老李和鐘叔去接付以昭,并不知道是去接我。

但是鐘叔和老李一直都覺得我會回來,唯獨她好像并不希望我回來。

這也難怪,女孩子不比男孩子,自己家里忽然多了一位“大小姐”要伺候,自然是高興不起來。

她不喜歡我,我當然也不會自討沒趣貼著她,我倆平時不會說話聊天,只有偶爾日常相見互相客氣的打聲招呼。

不知不覺半月已過。日子雖然無聊,但是確實舒適安逸。

這座園子似乎不像我剛來時壓抑,這里的人跟我漸漸熟悉,我甚至開始心安理得的開始享受本不屬于自己的一切。

我害怕時間久了就會漸漸的就會忘記錦源了,甚至永遠活在自我麻痹當中。

總之我現在是渾渾噩噩的,是空虛的,這樣的生活并不能長久。

我投出去的簡歷如沉大海,對此我覺得很是奇怪,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導致被各大公司封殺。

我和老李打撲克也打的厭煩起來,期間我曾經去找惠子玩過,她那邊又有工作又要談戀愛自然是玩的不盡興,我也不好意思總是找她,而且四月以來幾乎一周有四五天都在下雨,天氣不好也沒什么玩的,所以這半月期間我只有兩個下午同她在一起玩。

一日下午我在池塘邊抓柳絮,觀錦鯉,賞紫藤花,老李鬼鬼祟祟的跑過來同我說有一件好玩的事,就是比較難辦。

我天天窩在這園子里自然不信就問他:“當真?”

他說:“保證!要是不好玩他就潛進二爺的閣樓里面放鞭炮?!?

我笑嘻嘻的說:“還是你潛進付先生的閣樓里面放鞭炮比較好玩!”

他氣得臉紅,轉過去不理我,我拽了拽他的袖子,“我開玩笑的,說吧,什么好玩的事?”

他轉過來小聲說:“二爺從前的好友趙總舉辦三十歲生日酒會,問我二爺要不要去參加?”

我說:“既然是你們家二爺的朋友為什么不直接跟他聯系要你來傳話?”

他說:“你有所不知,二爺自從五年前住進明園就很少和從前的朋友聯系了,時間久了就生分了,說不定聯系方式都變了?!?

“原來是這樣,”我說,“那又不是熟人的酒會,有什么好玩的?”

他撇著嘴一副傷感的模樣,“你有所不知,我們家二爺以前雖然也是這樣冷清的性格但是朋友也不少,但是自從住進這里他比以前更寡言少語,拒絕跟其他人來往,慢慢的就沒有什么朋友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人還記得他······”

他說一句嘆一口氣,我突然也覺得悲涼起來。

不知道五年之后有誰還記得錦源。

他見我也是一副喪氣的樣子,突然愧疚起來唯恐惹的我不開心,只好開始跟我講酒會上會有許多好吃的食物,美味的酒,還有許多美女帥哥,以及各種好看的節目。

我一聽自然是很高興,因為除了大學的元旦晚會我很久都沒有參加這樣熱鬧的聚會了,我拍了拍他的手說:“那就同付先生,我們一起去!”

他先是高興,然后又垂頭喪氣起來,我問他怎么了,他解釋說:“難!這就是我說的既好玩又難辦的事,要說動二爺去這樣的場合簡直比登天還難?!?

我勸他也不用難過,“我們一起去找付先生,不試一下怎么知道不行呢,也許最近付先生心情好一下子就答應了?!?

他點頭滿口答應,但是告訴我這件事沒落實之前最好還是不要跟寶璐和鐘叔說。我問為什么,他附在我耳邊說:“鐘叔到沒什么,只不過鐘叔跟寶璐一向玩的好,寶璐要是知道了肯定不同意,她是不喜歡二爺去人太多的場合?!?

我心想這也是奇怪,付以昭去哪兒跟她有什么關系,管得倒是挺多。

“那付先生還經常去戲園子呢,她怎么不說?”

他說:“安小姐不知道,付先生每次去戲園子都清了場子的。”

我雖對付以昭看戲清場子的行為不是很贊同,但是也沒有多說,只是跟老李約定晚飯過后一同去找付以昭說服他去參加酒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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