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COME ON——”

鉑西嘴角瞬間下彎，眼皮一耷拉，像癟了的氣球興致缺缺地說：

“相比于坐在與上萬人的臀部接觸過的公眾細菌椅，看著下面基于虛擬積分制度進行的扔球、接球、搶球的簡單重復性動作，我更愿意去賣炸雞和啤酒。”

“額，為什么？”

“因為當天的銷售額將會是平時的近五倍，按照每隊全年163場比賽粗略計算，我只需要工作半年就可以賺取兩年零六個月的銷售額。”

鉑西說著，突然又想到什么，“A—Huh！”

煞有其事地講：

“也許哪天我的大腦不允許我再從事這個領域，我會去開家炸雞啤酒店——雪萊小姐，看在我們相識一場，也許我會給你打個......

恩，9.5折。”

9.5折......

這讓她想起那枚鉆石的起初折扣......

雪萊認真想了下，說：

“感謝先生的好意，但按照往常經驗，炸雞店的活動一般在8折優惠左右。

所以——”

清下嗓：

“我大概不會去光顧你的生意。”

她開玩笑，突然起的莫名的頑皮心思。

鉑西：

“......................”

他垂下密長的眼睫沉寂了片刻后，驀地星眸一亮：

“我跟他們不一樣——

雪萊小姐，

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鄭重地宣布：

你在我這里將是唯一一位享有終生優惠權利的人。”

雪萊一怔，笑了：

“謝謝。”

突然想到那份協約，又說：“對了，”從課件中抽出她打印好的協約，遞給他：“這是我擬的協約，你看一下。”

鉑西接過，飛快瀏覽了一遍，還給她。

雪萊細長淡眉一挑，“不到半分鐘，一萬余字——你看完了么？”

鉑西點頭，輕描淡寫道：

“在安靜的狀態下，我閱讀一本影響因子為20.000左右的SCI刊文的最高速度為25000字/分鐘。

這不算什么。

另外這份協約里面將近一半的廢話——學院派講師一貫的通病。

還有，

請在協約里加一條：

甲方鉑西·諾曼·漢諾威·坎貝爾·斯圖亞特有權在其所認為特殊的情況下對協約內容進行修改以及終止履行。”

雪萊搖頭，很堅定：“先生，這是霸王條款。”

鉑西修長俊眉倏然一皺，轉頭看向她，難以置信地質問：

“你以為我會害你么？

昨晚是誰冒著生命危險把外套借你穿？

是誰冒著由于睡眠不足而引發頭痛頭暈困乏耳鳴甚至心率加快神經衰弱記憶衰退視覺變形的癥狀的危險原諒你無知的行為？

又是誰冒著多一個敵人的危險幫你擺脫低質量的追求者？

雪萊小姐，

僅僅一天的時間我為你多次以身犯險，顯然像我一樣肯為你多次豁出生命的人少到可以用‘沒有’來形容。

因此你應該在第一時間回答——”

“Yes，I Do.”

（是的，我愿意。）

雪萊屏住呼吸，看著他，立馬回道。

鉑西深吸一口氣，滿意地點下頭，用他那把繾綣低回的大提琴嗓音慢條斯理地回：

“很好。”

雪萊：

“.........................”

.......

這朦朧的黃昏，兩個人繼續在這綠茵地里漫步，影子被夕陽拉長，漸行漸遠.......

不時地傳出幾句低語交談——

“對了，那‘13’到底代表什么？”

“第二個曾監視過我的特工的代號，他后來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