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涉收復關東區后,虞重多次寫信要求沈涉把河主胡啟送回大興城,并在信中多次要求沈涉將司馬信調回,還國土于胡啟。
議政院內,沈涉向屬下問道:“今虞重寫信多次要我將河主胡啟送回,將司馬信撤回陌島,眾卿如何看?”
“主上,咬在嘴里的肥肉豈能輕易丟卻。不如趁勢滅了虞重,到那時封他個三尊。”高瓊進言。
“高卿,且坐下。虞重是我岳父,我深知其世受胡家的恩澤,其忠心可表日月。若我真貿然攻打虞重,那么虞重必定和楊諒聯合,而原草地蒙煜欲南下久矣。虞重兩面受敵,豈不是白白便宜了蒙煜。今我軍和虞重都打出扶持河主的旗號,恐對其宣戰也會失了人心。”
“主上,我有一計,大興城位于三方交界之地,主上以河主性命安危為由先拒絕虞重的請求。然后假河主的手封虞重為征西總統,令其攻打楊諒。若其攻打,蒙煜必定和楊諒狼狽為奸,前去攻打HB區,而主上只需要以防衛HB區為名出兵抵御蒙煜,行占據之實。若主上能攻克HB區中心業都,虞重便如喪家之犬,定會來大興城,到時主上以胡啟的名義剝奪他軍權,封他個三尊,留在大興城即可。”賀廣孝道。
“此計不可說不妙,然虞重若不去攻打呢?”沈涉問道。
“主上,不必擔心,若其不去攻打,則視為違命。他本人不奉河主之命令,視為不忠。那胡啟也不用送回大興城,司馬信也不必撤回。虞重也無法可說了。”賀廣孝道。
沈涉沉思一會,道:“賀協輔,真乃王佐之才也。就依卿所言行事即可。”
沈涉以河主之口向HB區鎮守下達了攻打楊諒的命令,虞重看到命令后氣地一下子甩到地上:“倒讓那小兒耍了我一遭。”
虞重雖有愚忠,但其人卻不愚蠢。他一下便揣摩透了沈涉的意圖,真是左右為難。
虞重問自己的親信:“秦預,你覺得本鎮守該如何做?”
“大人,萬不可攻打楊諒,只需要派一小股部隊假裝征伐,然后掉頭回來。大人再上表朝廷,說攻伐不利,請朝廷降罪。沈涉頂多再以河主之名責備大人,但也無可奈何。”
“此計甚妙。”
于是,虞重便依照此計行事,果然如秦預所言,事情不了了之了。
虞重這時終于明白了沈涉的嘴臉,想和他分道揚鑣,引兵對戰,但自己的女兒還是他的妻子,不過她生了沈舜,應該不會因自己受到連累。
章武宮,當陽閣中,虞兮正抱著沈舜,小心地抽泣。沈涉聽侍女來報,連忙隨其來探望,沈涉路上便明白了虞兮哭泣之原因,定是因其父親。
“主上,請賜虞兮死罪吧。家父年邁,得罪主上,他日必定自招慘禍,若父親死,虞兮大不孝,情愿隨其一同赴死。”
沈涉連忙扶起虞兮,讓侍從把沈舜領到他處歇息。自己則拉著虞兮的手到了內室,并且讓侍女退下。
“夫人,莫要擔心,我自有打算。長笑河河主已經是名存實亡,然岳父仍心存愚忠,乃感恩胡家而已。”
“如此望主上善待我父母。”
沈涉摟著虞兮,道:“這段時日公務繁忙,沒能抽時間陪陪夫人。今天,我就在此陪伴夫人吧。”
虞兮害羞地笑了笑:“謝主上。”便躺在沈涉的懷里了。
夜深了,虞兮又感受到了許久未感到的溫存,沈涉最近不是忙公事就是到簡未因那過夜,似乎有點冷落了自己。虞兮以為主上因為父親的關系要把自己打入冷宮,內心的寂寥和難過寫滿了臉上,如今卻被沈涉身體的溫度慢慢融化掉了。
沈涉見虞兮滿足地睡去,內心思索道:虞重,不除便不能完全控制長笑河,不得長笑河自己只能坐斷東南,徒望北方。而若除掉虞重,恐將失去愛妻和愛兒。左右兩難。必須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才可以。
后園中,簡未因與虞兮坐在一起閑談,簡未因知道虞兮最近的煩惱,夫君和與虞重已經撕破了臉,恐怕以后必有一戰。
“姐姐,莫要在想那糟心事,今天我偶得一妙曲,與姐姐一同吹奏歡快作樂。”
簡未因讓侍女拿開琴簫,虞兮見簡未因如此,內心自覺慚愧。簡未因遭遇的更大,內心承受的痛苦更大,卻逐漸看淡了一切,而自己卻患得患失,把一切慢慢看重了。
簡未因的琴聲清淡,虞兮的簫聲愁重,經歷了世事變遷,最終都選擇了她們內心的歸宿。
蘭之漫漫,延之幽谷,既遇君子,風度若何?
修長潤色,露滴其上,或在山腳,或生水澗,風雨摧折,時去言默。
落云霞于西山,映紅輝于謙容。立高處兮躬身,以謝育養之恩。
行于地,望之天,蘭之高低,皆散馨氣。
吾賞如此蘭也,天下有蘭,何可為幽谷耶!
簡未因如蘭,清雅逍遙,在悠悠塵世中只愿守在沈涉的身邊。
虞兮如幽谷,端莊大度,最終許多的蘭花都要生活在幽谷的胸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