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年春末夏初時節,沈老癲與簡未因都增長了一歲。簡未因發育得更加優秀。溫潤的臉龐,皮膚如雪。身體稍微有些豐滿,乳若桃鮮。
這一天,簡未因想要去東湖游玩,便又邀請了沈老癲,但未邀請虞兮,或許這是因為簡未因心里的小女人心事。
沈老癲換上了一身漢服式文人服裝,簡未因遠遠一看,見那英俊的青年,騎著駿馬,姿態英武又意氣風發,心里的秋波是一波蕩著一波。
沈老癲下馬,穿過兩旁的侍衛,向在游船上的簡未因行了下禮,然后慢慢走上了船。見簡未因今日穿的里面一層抹胸式內衣,外面套著一層薄紗,身體若隱若現,微微畫了點妝容,真是令人看得陶醉不已。
沈老癲坐在簡未因左下邊,在陽光的照射下,真是兩個雕塑佇立在游船上。
游船繞過湖邊的安山,轉過湖岸的雷神寺,在湖中心的日月潭轉了一圈,便停下了。
簡未因讓樂手吹奏起來,好一派歡快的場景。簡未因嫌日光太曬,命侍女替自己打傘。沈老癲望了望簡未因,而簡未因也在看他,老癲有些害羞,反倒簡未因開心的笑了笑。
“沈卿,以前觀得你《簫成春失曲》一詩,寫的甚好。今面對如此美景何不留下一篇以記今天之事。”
“那臣就獻丑了。”
簡未因吩咐侍女將文房四寶放在沈老癲身前桌上,沈老癲略思片刻,便揮毫灑墨:
蝶戀花
昨夜風催湖水皺,薄雨花紅,更看亭檐漏。
曉柳煙波濕綠透,有晴須在無晴后。
花淚翠欄泥徑陡,愁醉人來,紅綠堪憐瘦。
且把風光同樂奏,斜陽忽下春山右。
簡未因讀完后,心里有著些許欣喜與落寞。有晴須在無情后。是啊,把自己微妙的愛慕心情與這美好的風光一同賦予在動聽的音樂中,自己的內心承受著若即若離,近在眼前卻又遠在天涯的失落感。
簡未因身旁的侍女終日與其相伴,早已經看懂了簡未因對沈老癲的心思。島主下嫁總輔并沒有什么不妥,可島主先前決定終生不嫁,要嫁只能嫁給第一個征服陌島的人。就算這一條島主自己毀掉,但沈老癲已經有了結發妻子,二人感情甚好,島主怎么可能嫁給人做小妾。左右的侍女都為簡未因感到惋惜。
簡未因將詩詞放在自己的案上,這時夕陽已至,游船隊伍也緩緩的向湖岸駛去。
簡未因似乎意猶未盡,夕陽中的二人,一個高大憂郁,一個嫵媚糾結。唉,真是天若讓人愛戀,你想不愛都難。
簡未因和沈老癲一同走到船欄邊,這個時候的沈老癲很想告訴簡未因自己真的名字,自己是長笑河鎮南將軍,當年攻打陌島的征南統帥沈遜之子沈涉。但他沒有這么做,只是溫柔地低頭看著眼前的佳人,仿佛忘記了她的地位,在這一刻消失了尊卑。
其他侍女見狀都紛紛后退,把二人世界給他們留出來。
簡未因看著前方的夕陽,想回頭和沈老癲說兩句話,誰知道老癲太過于靠近簡未因,簡未因一下子貼到了沈老癲的胸前,頭發也被老癲的嘴吻到,簡未因嬌羞地后退。低頭又抬頭地看了看沈老癲,老癲則往后退了一步,向簡未因賠罪。
二人如同才子和佳人的邂逅般,郎情妾意,雙方互有好感,但都知道兩人無法在一起,只能把感情埋在了心里。不過沈老癲卻有些不同,他仍然凝視著簡未因,仿佛她已經是他志在必得的女人。
簡未因游湖回到風閣后,侍女小喬在那里逗簡未因:“主上,今天總輔大人真是好文采,又好俊朗啊。”
“嗯,怎么了,你是不是看上他了,那我把你許配給他做小妾吧。”
“奴婢謝謝主上。”侍女小喬假裝行禮。
“死丫頭,我把你許配給他的管家。”
“不要,那小矮子又老又丑,怎比得上總輔大人英倫,奴婢就是愛他。”
“好吧,明天我就把你嫁過去。”
“奴婢不嫁,奴婢舍不得主上。”
簡未因笑了笑:“真的嗎?”
小喬俏皮的說道:“我是怕主上舍不得總輔大人。”
“我有什么不舍的,他已經有了妻子,本主與他怎么會有什么。”簡未因坐在窗邊,看著沈老癲住過的雅閣。
“主上,總輔大人確實與其妻子感情甚篤。唉,為什么世間的美好總是帶著淺淺的傷痕呢。”
“小丫頭,你怎么懂這么多。”簡未因聽后便與小喬嬉鬧起來。小喬是簡未因從小陪伴到大的侍女,兩個人在沒人的時候就像姐妹一樣。
夜色漸漸深了,簡未因安靜的夜色中聆聽著王城的靜謐。
斜陽徒倚東山脈,春風更在春山外。碧草不生出,無花沾白珠。試消閑悵望,流水聲忽重。去與將黃昏,同愁一游云。(菩薩蠻·早春)
青色隱約煙素,紅行綠水古橋。流云不動一行高,驚飛孤樹鳥,玉葉更來拋。到處山川落日,無情更惹風騷。只緣伊在卻聲悄,余游多寂寞,飄渺亦逍遙。(臨江仙·晚春)
這兩首詞是沈老癲寫的,被簡未因暗中命人抄寫過來。悠悠的情思卻有著訴不盡的無可奈何。只因為你在,卻如此的悄無聲息,剩下的人生才變得如此寂寞,我對你的愛戀如同海市蜃樓般,飄渺卻又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