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任命為議政院行在,沈老癲每天便有幾個時辰要和簡未因一同共事。
這一天沈老癲向簡未因進言道:“主上,我陌島實力僅弱于長笑河,但強于風神谷和原草地,原草地在北方走海路攻打,糧草難以供應,長笑河實力太強,我方現在不能與它為戰。而風神谷中部平谷區正好與我島西海區隔海相望,其永安關一旦能攻破,我軍必能直搗風城,那時北山區和南山區就可如探囊取物,若能兼并風神谷,我陌島便北聯原草地,共同對付長笑河。”
“沈卿所言不無道理,但是永安關易守難攻,且孟謙非無德之君,其必然派大軍鎮守,我軍需渡海作戰,恐怕事情很難成。”簡未因回答道。簡未因自現在開始便不再稱呼沈涉為沈老癲,改成了沈卿,足見簡未因對其態度的轉變。
沈涉初聽還不大習慣,不過他回答道:”主上,臣并非讓主上真心攻打風神谷,而是調戚桑去任前線總指揮。主上已任命楊素為西海去總鎮守,楊素現在控制了西海軍,如果派戚桑過去,戚桑必然不生疑問。戚桑前有過錯,主上因此打壓他。戚桑必然希望立功來給自己增加威望,他的親信楊素在那,他必不會反對。前楊素曾背叛過戚桑一次,雖二人仍以師生相稱,但里面卻生了些變數。主上派戚桑任總指揮,到那時西海軍聽誰的就不知道了,主上含糊其辭,二人長久必產生裂痕,定會作戰失敗,到那時主上無論對錯全加在戚桑身上,楊素必然全心投靠主上,戚桑也威名掃地,到那時政治聲望一落千丈,主上便令他留守西海區戴罪立功,讓楊素長久監視他,直到主上徹底清除掉戚桑實力。”
簡未因聽了沈老癲的建議,思索了很久,下定決心按照沈老癲的方法做。
第二天,朝堂上,簡未因便當眾宣布了自己的決定,戚桑聽后,心中不勝心喜,若能取得一定功績,則必然能提高自身威望,何況楊素是自己的親信,聽命于他,雖然上次背叛我,但他怕損了自己名聲,如今攻打風神谷,正是建功時候,必定能配合老夫。戚桑連忙跪拜謝恩。
就這樣,戚桑馬不停蹄地地趕往西海區的行政中心長陽城,而楊素作為鎮守則位于海陵城(二者距離大概為長沙到江陵距離)。
楊素聽說主上下達攻打風神谷的命令,便積極備戰。訓練海軍,點將造船。而戚桑駕臨長陽城后,便急令楊素來見。
楊素收到信后,便準備前去拜見,這時,其心腹劉能攔住了他:“鎮守且慢,聽小人一言。”
“先生請說,本鎮守洗耳恭聽。”
“鎮守已非昨日將軍,鎮守乃一區之長,統領本區的軍政,側重守邊。戚總輔被主上任命為總指揮,坐鎮長陽城。這一個西海區怎么可以有兩個中心呢。主上曾下旨告訴大人,攻伐之事非兒戲,必要有作戰經驗者擔任之。主上實際上是想告訴大人,鎮守才是負責軍事行動的最高負責人。如今鎮守卑躬屈膝于戚總輔,他日若作戰失利,難道鎮守要為其擔負責任嗎?戚桑野心大才能小,最終不過是歷史笑談之輩,鎮守必要三思啊。”
“先生所言極是,戚桑不懂軍事,一旦誤了軍事行動,后果必定我擔,幸得先生相助,才不至于分不清主上意思。那我該如何回復戚總輔呢,畢竟他是名義的總指揮。”
“鎮守只需寫信說偶然風寒,且軍事要務繁重,不能前去拜見。望戚總指揮坐鎮長陽,靜待鎮守凱旋消息。”
楊宿便依照劉能所言,寫了一封信,派人送給戚桑。
戚桑看信后氣得暴跳如雷,大罵楊素如何忘恩負義,當初若不是他的提拔,楊素能有今天的地位。戚桑更是悔恨自己當初識人不明,提拔了這么一個不知報恩的門生。
就在這時,沈老癲命人以簡未因的名義下達旨意,催促戚桑早日進軍,攻破永安關,時全城將迎總輔凱旋而歸。
戚桑此時真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自己萬萬沒想到,以前忠于自己的部下現在竟然敢違抗自己的命令。
戚桑的謀士謝坤則站了出來。說“:主上已任命總輔大人為總指揮,如今楊素以鎮守之權與大人爭之。大人坐鎮長陽,而海陵則是用于防衛之城,錢糧多在大人掌控之中,楊素雖然擁兵數十萬,但大人不不給他糧草布帛,他安能行軍打仗。到那時他不得不親自與大人商議。一旦他來,大人便扣留他,再以總指揮的身份控制全局。”
戚桑聽后認為有理,便暗中扣下發往楊素處的糧草。楊素幾次催促,戚桑都不予理會。楊素欲上表島主,但都被戚桑攔下。
楊素不得不前往長陽城,一進城門便被戚桑抓住,軟禁起來。楊素自心里恨透了戚桑,與戚桑的恩情幾乎消失殆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