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不要再追我了好不好,我真不是魔。”
身后的劍顫鳴不休,數之不盡的飛沙走石化作劍芒激射而來,每一道庚金之氣隔得老遠都使得羅衣如鯁在喉。
“仁兄,不要再追了,再追會追出感情來的,咱們各自去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情如何?”
身后的劍激蕩不止,仿佛受到了無盡的侮辱,速度再次暴增。
“我...”
羅衣索性閉嘴不再說話了,很難受,他想要無上之靈,可不想要無上之靈追殺呀!
“那個桑木呀,這把劍會不會有力竭的時候,到那時能不能帶我去尋一把劍?”
“在劍冢,劍靈的力量永遠都不會枯竭。”
嗖,一道聲響劃破長空,羅衣避之不及,身上裂開了一道口子。
傷口并不深,可是傷口附加的一種特殊的能量,正不斷的往他身體里面滲透,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蠶食著他的身體。
好在天門后自主溢出的青色靈力幫他驅除了那股奇特的能量,“戒指兄,拜托給力點,那家伙就要追上來了。”
蹭蹭蹭,神器不愧是神器,羅衣眼前的場景不斷變幻全都模糊了。
“這樣下去,撐不住三天的。”
羅衣愣了愣說道:“既然不能出去,那么我們可不可以找一個地方藏著?”
“在劍冢,無論去哪都藏不住的。”
“那家伙是怎么追蹤到我的?難不成我真的是魔?還是我的靈魂是云夢大陸上一位大魔頭的轉世?”
桑木復雜的望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羅衣也沉默了,享受到這場被追殺的游戲。
他就像在玩忍者游戲一樣,不斷躲閃著虛空里激射而來的障礙物,一旦碰觸,血條直線下降。
好在青色的靈力帶有恢復的屬性,他是個開了掛的玩家,狀態且就這么維持著。
時間一晃就到了三日后,此刻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狀態都處在一種極度困乏的階段。
更重要的是桑木那家伙一點都沒說,涼了,戒指真的涼了,琥珀的色彩慢慢的開始變得黯然,于上的溫度正一點一點的失去了感知。
而反觀身后的劍,越來越亢奮,越來越兇殘,能夠在他的追殺下這么久,怎么說也是一頭大魔。
羅衣無力吐槽,也沒有辦法再去吐槽,冒著黑煙的古劍于他瞳孔里急劇放大,而他也不再逃跑,泛著青光的拳頭已躍躍欲試,哪怕蜉蝣撼樹也得嘗試一下才知道結果不是嗎?
然而他想多了,誅邪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他的神經才剛剛傳達出出拳的意念,然后他的身體就被洞穿了。
螞蟻的撕咬不僅在蠶食他的肉身,也在吞噬他的靈魂,參天大樹于靈魂世界里搖曳不止,青光全面爆發,但是在那股詭異的黑色能量之前就熄火了。
沒了,果然死了也就真的死了,哪怕這是游戲,他靈魂在墮落,陷入了一片未知的黑暗。
黑暗里有著什么東西正在撕咬著他的靈魂,不過這一次卻沒有恐慌,他也沒有再去掙扎。
寒冷襲來,隨之寒冷的感知也漸漸的不復存在,羅衣閉上了眼睛,突然又睜開了。
因為他感受到了一道火熱,火熱是來自于他的嘴邊,嘴被堵住了,這曼妙的滋味于他而言并不陌生。
......
赫赫的風聲猶在耳邊咆哮,胸腔里涌出來的鮮血已經被止住了,雖然還在不停的彌散黑煙,但羅衣仍然還在笑著。
他還活著,桑木那家伙卻已經不見了,但是那淡淡的吻痕還在他的嘴邊掛著。
而戒指仿佛接受了能量的注入,再一次恢復如此,帶著他極速奔跑著。
“繞指柔。”
空間里傳來一陣隱晦的波動。
“我原諒你了。”
藏在暗處的桑木心里傳來了一陣波瀾,為什么心里會有一種石頭落下的感覺?
明明是自己付出的最多好不好,她憤憤不平的瞧著那柄還在羅衣身后追擊的誅邪劍,遲早有一天要收拾掉的。
不僅是身后的劍在亢奮,此刻羅衣的精神狀態也處在一種極端亢奮的階段,要不是他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他都恨不得去和身后的誅邪干一架了。
然后再親一下?咳咳,再來一下估計真的要死了,體內環繞的黑煙并不好受,已經根深蒂固。
靈紋里不斷溢出的青色靈力,也僅僅只能使得黑煙不得擴散,而他胸膛洞穿的傷口離他的心臟差之毫厘。
那一帶黏糊的血肉接近腐朽,情形不容樂觀,如若不是羅衣極度亢奮的精神狀態支撐著,這一昏睡過去,恐怕他的肉身就再也喚不醒他的靈魂了。
無言,一場追擊戰持續在進行,時間正在慢慢的流逝著。
幾人歡喜幾人愁,歡喜的人已經從劍冢里傳送了出去,而愁的人還在劍冢里邊閑逛。
寒山學府已經有十多個傳送了出去,這些幸運兒都是有收獲的,成功的比例并不算低。
只是在劍冢通道旁駐守的趙予熙眉頭仍然緊鎖,這些人中并沒有羅衣和寒江雪。
留在劍冢中,過早的出來和過遲的出來都是一個太好征兆,對于那些天驕來講。
現在已過去了六天,還剩下一天,無論有沒有所得都會被強制的傳送出來。
靈劍有靈,擇良主而宿,以二人展現出來的天賦不至于空手而歸才是。
除此之外,很多人都在留意這邊的情況,狀況似乎和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沒有什么比這更開心的了,何亦軒小酌了一口,便抱起一旁的美嬌娘回房共享這份開心去了。
秦夫人望著自己有些憂心的女兒笑了笑道!“沒事的,這不還是有一天的嘛!”
秦仙兒怔了怔,沒有說話,劍冢除了能獲得靈劍之外,也相當于一個天賦的鑒定器。
很少有出錯的時候,沒有人的眼力能比得過那些從上古流傳下來的劍靈,秦仙兒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憂色。
秦夫人見自己的安慰并沒有起到效果,也沒介意,端起一杯茶來,抿了一口,她望著窗外紛繁的雪花不語。
雪下了八九日了仍未停下,那潔白的一片一層疊加一層,所有的東西都被面前這份單純的美好,給掩蓋了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