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才轉(zhuǎn)了半個的南星聽到聲音又轉(zhuǎn)了回來,然后就見門已經(jīng)開了,而顏瑾兮就站在門口。
他換了一身休閑裝,看上去比西裝的時候要年輕了些許,也沒有那種凌厲的氣勢,溫和了幾分。
但是——
這副裝扮對南星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他,竟然換了一身衣服……
竟然換了一身衣服!
她目光如傻了一樣,喃喃自語說著:“我一定是眼花了,一定是眼花了……”
然后,直接伸手揉眼睛,揉完放下手之際希冀的望向前面,祈禱自己剛剛是看錯了,然而——
還是一身休閑裝,此刻他眸略帶疑惑的看著自己。
蒼天吶!
她好想死一死啊。
“剛剛摔傻了?”他疑惑的聲音響起。
她現(xiàn)在是直接炸毛,“你才摔傻了呢,你全家都摔傻了!”
他又恢復(fù)了面無表情的冰冷模樣,只要不是因為剛剛的事情傻了就行。
“走吧。”他拉上了門,對她說了句。
她很懵,愣愣的問:“去哪?”
他發(fā)現(xiàn)了,這人看上去一副精明的模樣,實際上是個腦子容易短路的蠢女人。
“醫(yī)院。”
醫(yī)院?
她眨眨眼,問道:“你這是要送我去醫(yī)院?”
他面無表情,但回了句:“一清二楚,免得到時候牽扯不清。”
他是個律師,對這些事情最為在行。
要是有什么牽扯不清,到時候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說不清。
何況,她怎么說都是因為他受傷的,流了不少血,他有責(zé)任將人送到醫(yī)院去檢查下。
說實話,這舉動讓南星有點措手不及,她看到他關(guān)門那一刻在心里都把他罵了八百遍了,然后死心的就想著自己回去簡單處理下就完了。
但沒想到,他現(xiàn)在竟然要送她去醫(yī)院!
不過——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收拾就行了。”
聽她拒絕,他直接皺眉,神情不悅。
為了等警察來已經(jīng)耽誤了不少時間,去醫(yī)院的路上也還要些時間,對她的傷口不利。
“快點!”他直接下命令。
南星也皺眉了,“說了不去。”
他沒動,就盯著她看,她被他看的不自在。
這個男人,用那種氣場盯你的時候,真的讓人招架不住。
“走了。”他直接動手,將人拽著走了。
她傻了,然后掙扎,“你放開我,臭男人,放開我!”
他不理。
他力氣大,她根本掙脫不了,心里氣結(jié),這男人怕不是個傻子吧!
都說了不去醫(yī)院不要他管了還干著上淌。動作還這么粗魯,跟他那張臉簡直八百年搭不上邊。
她直接被他拽著坐了電梯,然后到了地下車庫,開了車門,手還拽著她的胳膊,問:
“自己上還是我?guī)湍悖俊?
我?guī)湍愦鬆敚?
她心里誹謗,嘴里沒好氣的回答:“我自己來。”
然后甩了他的手,直接上了車。
既然你愿意去醫(yī)院掏錢,本姑娘就成全你!
他沒在意她的態(tài)度,反正只是個因自己受傷的人罷了,看好了醫(yī)生,兩清之后就沒有干系了。
他認(rèn)真的開著車,目光始終看著路;
而她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車窗外閃過的景色,很安靜,一句話沒說。
一路沉默著到了醫(yī)院,掛了號,處理傷口,匕首入的不深,沒有縫針,但包了一圈的紗布,看上去,像個粽子。
醫(yī)生叮囑著:“雖然傷口不深,但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能碰水,梳洗的時候不方便可以讓你男朋友幫你。”
這話,對著顏瑾兮說的,很明顯,誤會他們是男女朋友了。
兩人齊齊開口:
“他不是我男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
醫(yī)生笑笑,沒理,明顯的不信,繼續(xù)叮囑:“轉(zhuǎn)頭要輕,能不轉(zhuǎn)就不要轉(zhuǎn),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不要隨意亂動。養(yǎng)幾天應(yīng)該就差不多了。”
南星很煩躁,本來來醫(yī)院就挺煩躁了,沒想到還被人誤會她跟顏瑾兮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
沃特?
他?
你開什么玩笑呢!
等叮囑完,拿了藥,在醫(yī)院折騰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才得以離開。
從始至終,她的情緒都不高。
上了車,他看了她一眼,問了句:“你不喜歡醫(yī)院?”
她驚訝的朝他看去,問道:“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很明顯。”
他是律師,金牌律師,在為自己的當(dāng)事人進行辯護的時候不僅要的是口才好,還需要清晰縝密的頭腦以及一定的推理能力,不然,證據(jù)不一定夠,辯護不一定能成功。
所以,就南星那點情緒,在他面前根本就是寫在臉上一樣清楚。
她自然想明白了原因,回了句:“我確實不怎么喜歡醫(yī)院。”
說完,看了他一眼后就想朝窗外看去,但正動之際,他的聲音直接響起了:
“醫(yī)生說,你的脖子不能亂動。”
她的動作戛然而止。
眼光瞥向他,目光,很幽怨。
他似乎對她這眼神愣住了,但她沒發(fā)現(xiàn),就那么泄氣的坐在車上。
他回神,問:“你住哪里?”
“清園。”
她似乎累了,閉了眼,寐著,所以沒看到他因為那回答頓了一下的手,以及,冷了些的眸光。
他沒說話,只是將車開到了清園。
到了小區(qū)門口,他停了車,正要叫她,她就已經(jīng)先一步睜開了眼,很清明,明顯,沒睡著。
掃了一眼,想扭頭又突然想起醫(yī)生的話,眉擰了擰,有點煩躁,“直接開到地下車庫吧,從那里走。”
他沒回答,但開了車。
到了地下車庫,下了車,她手里拎著一小包醫(yī)院開的藥,然后兩人一起上了電梯。
他按了樓層,她沒按,他也沒說什么。
仔細(xì)想想今晚這些事情,還有什么想不通的。
她,跟他住一層!
那一層有四戶,其余兩戶都住了人,他多多少少見過幾次,就他對面的那戶一直是空著的。
所以——
她住他對門!
“叮!”
電梯很快就到了,他紳士的讓她先出,走到門口,他看了她一眼,有點欲言又止。
南星最見不得的就是這種表情,說:“你想說什么就說吧。”
一走到這里,她就想起了那個已經(jīng)證實了的讓她天雷滾滾的事實——
對門。
她,有點無力。
他輕抿了一下唇,有點嘲諷,問道:“做這些無謂的事情,你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