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是個會控制自己面部表情的人,即便心里對夏西深惡痛絕,但臉上卻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人根本看不出來她心里的真實想法。她就那么冷冷的望著夏西,對她的問題完全不予理睬。
夏西發泄了一番,這會兒脾氣好的很,耐心也自然好了幾個度,她又笑著問了一句:“你覺得剛剛的音樂好聽嗎?”
音樂你大爺!
夏西蹲下,手抬起南星的下巴,她渾身無力,這會兒掙扎的力氣也沒有,就任憑她抬著。
夏西望著她的眼睛,南星也冷冷的望著她,目光交聚,一個含笑,一個冰冷,竟是火藥味十足。
南星思考,如果此時拼盡自己最大的力氣,能不能把這個女人乘其不備打成重傷。
不行,做不到,手光是這么抬了一下都已經是累的不行了。一拳下去,沒力氣,傷不到她。
就在南星懊惱又煩躁的時候,夏西已經放下了南星,站了起來,還是那副居高臨下的模樣,輕笑一聲就離開。
門,關了。
南星望著頭上的天花板,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夏西從那個關押兩人的地方出來再走到自家房子下面時,就發現周圍有了異常,打電話的路人、聽歌的痞子、看老大爺下象棋的無事人員,這些,都不是小區該有的人。
夏西眸光一冷,他們還是盯上自己了,可那天,明明一切都表現的良好,她提前將人轉移、屋子里也收拾的讓人挑不出錯處來,就連那給警察局打電話的手機也被她扔了,何況,地址不是這棟樓下,可……
是哪里出了問題?什么地方讓他們懷疑了?
南星……
夏西怒了,一定是南星給警察提供了什么線索!
還真的是小瞧她了!
她心里怒意橫生,臉上卻是一片的若無其事,直接上了樓。
根據IP地址查到東西的警察已經安排下去了,史一鳴與顏瑾兮、薛墨坐在一輛車里,他們看到了夏西,也看到了她來的那個方向。
“去查查那邊有沒有超市。”剛剛,她手里提著一袋東西。
“是。”
警察很快就回來,報告說那邊有小超市。
而那些負責搜查的人也陸續回來了,結果:沒找到人。
史一鳴氣的一拳砸在了椅子上。
顏瑾兮拍了拍他的肩,分析道:“她們一定是被轉移了,想要找到關押的地方,必須對夏西進行監視。”
“我呀我呀。”薛墨這時候來勁了,“黑客大佬在此,一個監視器,保證夏西再無半點隱私。”
這不失為一個辦法,可一個警察,一個律師,誰也沒有同意。
“她目前只是嫌疑人,我們無權在窺探隱私的情況下對她進行監控。”
薛墨不樂意,指著史一鳴就說:“他是警察,警察辦案應該另當別論吧。”
史一鳴回了一句:“沒有命令。”
薛墨:“……”
薛墨好一會兒才找出反駁的話,“那你們現在這么蹲點盯梢的,還不是沒有命令?”
“不一樣。”史一鳴回答。
犯罪嫌疑人,在不保證其隱私的情況下對其監控那屬于違法行為;而為了尋找更多確鑿的證據對犯罪嫌疑人進行包括不窺探其隱私等的一定程度的行為則是屬于一種刑偵手段。
兩人都說不行,薛墨也不敢了,只是,好不甘心吶,他一個大黑客竟然沒有用武之地!說出去,誰信?
大家在這里盯了一天一夜,可最后都再沒有看到夏西出門。
第二天中午,大家已經疲憊不堪了,一夜的盯梢,都徹夜未眠,一個個眼睛里都已經染了血絲,精氣神也不太好。
史一鳴心里焦急,但還是沒有喪失理智,他打算換防,讓這些辛苦了一夜的人都回去休息。
看著同樣血絲但精神還不錯的顏瑾兮說道:“顏律師,你也回去吧。”
顏瑾兮看了一眼昨晚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薛墨,搖了搖頭,說:“不要緊,讓他繼續睡。”
這是拒絕回去了。
史一鳴想勸,但這時自己的手機短信聲響了,拿起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眼眶里全是血腥。
顏瑾兮一看他神情就知道事情不妙了,立馬朝手機看去,就見——
那是一個只有三秒的小視頻,視頻里的人正是史一鳴的妻子端木晴,她面色蒼白,白色的衣服沾滿了鮮血,顯然是昨天聽到的那慘叫聲之下被打的。
視頻的背景并不是在什么小黑屋,而是海邊。她就那么一身血衣的躺在一塊大石頭上,海風不斷吹來,頭發飄飛著,衣裳也吹的沙沙作響,可人卻始終閉著眼,也不知是昏迷不醒還是已經……遇害。
“開車,海邊。”
史一鳴直接吼,腥紅的雙眼中是隱藏不住的殺意,這樣一副場面,是真的已經將他徹底惹怒了。
原本熟睡的薛墨一下就被驚醒了,就發現史一鳴已經處于暴怒邊緣,而原本不動的車正在飛快行駛,瘋狂的人最可怕,薛墨朝顏瑾兮不明所以的問了一句:“怎么了?”
顏瑾兮沒說話,深邃著一雙眼,思索著什么。
薛墨有點懵逼,他睡覺期間到底發生了啥?不過看著這一個要殺人的樣子、一個沉默不語的模樣,他愣是沒敢再問一句。
大概七八分鐘后,顏瑾兮直接從史一鳴手里拿過了他一直盯著的手機,史一鳴不給,顏瑾兮直接用力搶,最后,搶到了。他將手機扔給了薛墨,說:“你查查這個視頻。”
他總覺得這件事里邊透著詭異,有些地方很不通,史一鳴現在的狀態思考不了,但他不能忽略。
薛墨這才看到了那個視頻,然后,直接一句——
“草!這哪個喪心病狂的人干的?!”
顏瑾兮目光涼涼的看向他,薛墨陡然噤聲,看了史一鳴一眼就趕快查。
他的速度很快,一一檢索,然后得出結論:“這個視頻是真的,并非合成,里邊的人物經對比檢索是端木晴無疑。”
聽著結論,顏瑾兮沉默了,蹙著眉,怎么都想不通。
他們明明一直在那里看著,根本沒有看到夏西出來,還是說,她又喬裝,而他們沒有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