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楚若璃只穿了中衣，坐在床沿，風微微吹過，竟有些涼意。

“楚姑娘，你可睡下了？”門外傳來慕容澈的聲音。

“未曾，”楚若璃起身，披上外衣，便開了門，“公子怎么還不曾安歇？”

一身墨綠色錦袍，燈光下，更襯得慕容澈風華無雙。

“這幾日，你進食甚少，”慕容澈拿高了手里的食盒，“我便跟掌柜的打聽了這揚州的美味，帶了一些給你。不知，可否進去一坐？”

“請進便是了，”楚若璃讓開了身。

慕容澈將食盒內的吃食都拿了出來，還有一壺燙熱了的酒。

楚若璃掃了一眼，慕容澈帶的盡是自己愛吃的東西。

“你我相識，也有一段時間了，你的飲食習慣，我自覺還算是有些了解的，”慕容澈看見楚若璃眼里的一絲詫異，“只這一路匆匆，倒是不曾照顧好你。”

“殿下說得哪里話，”楚若璃給慕容澈倒了一杯酒，“你我身份懸殊，若璃區區煙花女子，并無這個福分，讓殿下來照顧我。”

“身份一說，若你愿意，九王妃……”

慕容澈話說一半，卻被楚若璃出言打斷，“未來的九王妃是徐姑娘，她就住在我隔壁。”

“罷了，”慕容澈知道楚若璃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多說無益的道理，“不知楚姑娘對今日之事有何打算？”

“并無什么打算，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楚若璃捻了塊綠豆糕，才吃一小口，便是眼睛一亮，“是品糕閣的糕點。”

“是，”慕容澈也嘗了一小口，“掌柜說揚州糕點為品糕閣最佳。蜜餞為青梅鋪的最佳。正餐則是藏味閣為最佳。”

“倒是辛苦殿下跑這一趟了，”楚若璃將綠豆糕盡數入口，“許久不來揚州，對這些吃食的味道，記得卻是清楚。”

“若你喜歡，我可將這些鋪子都搬去京城，讓你時時都可吃到，”慕容澈道。

楚若璃再吃一口梅花糕，卻是搖了搖頭，“幾家都是揚州城的老字號，還是在揚州的好。來時吃一些，就……好。”

慕容澈眼看著楚若璃手里的半塊梅花糕掉落，再看楚若璃已是臉色蒼白。

“楚姑娘！”慕容澈起身扶住了將要倒地的楚若璃，“楚姑娘，你怎么樣？”

楚若璃才見窗外無月，是朔日。

慕容澈只覺楚若璃渾身冰冷，想起了行宮之事，責怪自己竟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被裘之中的楚若璃還是渾身發冷。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楚姑娘，楚姑娘，”慕容澈束手無策，總不是又像當日一樣，眼前一閃而過當日的情形，慕容澈就覺得身上某處腫脹的厲害。

蘇言風與徐瑩瑩外出未歸，也不知兩人夜游去了何處。

慕容澈只得下樓打了一盆熱水來，不斷的換洗，為楚若璃擦拭。

“冷……”

慕容澈急得團團轉，卻又不敢再進一步，怕控制不住自己。只得握著楚若璃的手，讓她稍稍好一些，卻覺得楚若璃身上的冰冷更勝之前。

慕容澈深吸一口氣，反鎖房門，松了床幔，解了自己的外衣，再次將楚若璃攬進了懷里。

“殿下……”楚若璃貪暖，不斷的往慕容澈懷里鉆，仿佛想將自己揉進慕容澈的身體，“冷……”

“我在，”慕容澈顧不得男女有別，再解開中衣，好讓楚若璃再暖一些，“我在，很快就不冷了。”

楚若璃卻伸手也解開了自己的中衣，一片春光落在慕容澈眼里，慕容澈只覺得燥熱難耐。

“楚姑娘，”慕容澈忙將楚若璃的中衣系上，免得自己做出什么事來，“楚姑娘，你別亂動。”

或是那陣燥熱的緣故，楚若璃身上開始有些暖意。

“九娘……我不能喜歡他……”楚若璃低聲呢喃，卻將慕容澈抱得很緊。

“阿璃，你不能喜歡誰？”慕容澈輕聲問道，心里滿是疑問，卻也不指望楚若璃能回答出來。

“慕容，”楚若璃的意識依舊模糊，眼角卻分明落下了一滴淚，“……澈。我不能喜歡慕容澈……”

“阿璃，”慕容澈輕輕吻上楚若璃的額頭，“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心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