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四皇兄提醒，”面上的樣子還是要做足的，慕容澈表情如常。

“你說你也是，京中美人如云，你怎么就喜歡行宮的宮人呢？”慕容渝也不見外，自己就坐了下來，“就是你府中的丫鬟，也比行宮的方便不是？”

“不知四皇兄府上近日可有什么新到的美人，”逢場作戲這種事，皇家之人最為擅長，“行宮的人，我府上的人，都不及四皇兄府上的。”

“我府上也沒什么特別出挑的人，”慕容渝擺擺手，“不過聽說九弟你與紅樓的花魁有過幾次接觸，不知，那楚若璃如何啊？”

蘇言風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一旁的楚若璃，仿佛都要將扇柄捏斷。

“紅樓是吃酒賞樂之地，四殿下你這話可是說錯了，”薛子靖維護著楚若璃。

江堯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絲看好戲的笑容。

“都是風月之地，都是吃酒賞樂的，”慕容渝并沒有察覺到氣氛有微微的改變，“再說了，要只是彈彈唱唱，怎么其他樓的花魁最高不過一萬兩，她楚若璃就要十萬兩？要我說啊，定是閨房之事的緣故。”

慕容澈去看楚若璃，楚若璃已經是一臉風淡云起，仿佛慕容渝所說的并非是她。

楚若璃側頭瞥了慕容渝一眼，他句句不離男女之事，看來是要坐實慕容澈昨夜之事。這么一來，慕容澈的賢名就會落空，慕容城也會重新去想皇位繼承人之事。

“紅樓的楚若璃，可不是一般人能見得到的，”江堯呷一口茶，“若是四殿下得見這楚若璃，怕是連命都愿意給她。”

楚若璃轉著折扇，白了江堯一眼。

“是嗎，”慕容渝的眼亮了一下，可還強作鎮靜，“可惜了，九弟已經捷足先登了。以九弟的身份，這楚若璃怕是再看不上其他人了。不知道九弟還能不能看上其他的美人兒？”

“莫非四殿下還有更好的美人兒？”蘇言風接過話，慕容澈一旦接話，無非是栽在楚若璃或者栽在慕容城這兩條路，“不知可能給微臣牽個線？”

“蘇老大人家風嚴謹，能配得上你蘇大人的，想必是要大家千金了，”慕容渝指尖扣著桌面，“徐家千金此次隨行，似乎是父皇準備賜婚給九弟的。待回了京，我再好好給你瞧瞧。”

“可是徐尚大人家的千金？”女眷的事情，江堯最為清楚，“倒是個美人兒，九殿下好福氣。”

慕容澈看了一眼楚若璃，楚若璃仿佛已然神游，絲毫沒有聽進去幾人的說話。

“江太醫倒是清楚得很，”慕容渝站起身，“不過徐家千金的性子烈得很，聽了九弟昨夜的荒唐事，一早上就去了麗妃的屋里哭鬧。說什么本是仰慕九弟的賢名，想和九弟一生一世一雙人，才應承了麗妃提的這門好婚事。卻不想九弟原是如此荒唐的，求父皇和麗妃改變主意，放她嫁個尋常百姓。”

說完，慕容渝嘴角露出一絲嘲笑而去。

“看來，昨夜叫你去喝酒，無非也是給你扣個好色的名頭而已，”江堯晃著手里的茶杯，“自古虎父無犬女，這徐瑩瑩雖是個女兒身，這性子可與她父親一樣。”

“殿下你可是要倒霉了，”蘇言風覺得好笑，慕容澈怎么到了楚若璃這里，就失了往日的主意了，“徐姑娘可不是好招惹的。”

“幾位就沒有想過，楚若璃也不好招惹的人嗎，”沉默半天的楚若璃開了口，又是初見時的清冷語氣，“不知是哪個更不好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