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王府細(xì)作
- 落跑王妃,深情最是無情人
- 鄒四金
- 4232字
- 2020-01-09 23:19:43
慕容澈到落梅居的時候,楚若璃都來不及從屋頂下去。
“璃兒,你不安睡,在屋頂做什么,”慕容澈佯裝生氣的模樣,“還不下來。”
“慕容澈,”楚若璃在屋頂起身,站立不穩(wěn),左搖右晃,“我就是……”
“王爺,”青荷自屋內(nèi)出來,忙跪在地,“梳洗完畢后,姑娘說心情煩悶,想上去清凈清凈,奴婢就……”
“就什么?”慕容澈看向青荷。
青荷縮了縮身子,“……就帶姑娘上去了。”
“胡鬧,”慕容澈躍身上了屋頂,攬著楚若璃一同落地,“青荷,自行去領(lǐng)罰。”
“是,”青荷低頭,疾步走。
“青荷……”
楚若璃想跟上去,卻被慕容澈一把拉進(jìn)了內(nèi)室。
“可清凈了?”慕容澈還是裝著一臉怒意,“若是從屋頂摔落下來,不在床上躺個兩三個月,你怕是下不了床的。”
“我就是想上去坐一會兒嘛,”楚若璃低頭,手指攪著衣袖,“我很小心的,還有青荷在,肯定不會掉下來的。”
“你……”慕容澈看著楚若璃一副可憐兮兮受訓(xùn)的模樣,說不出什么狠話來,只能生氣模樣,負(fù)手站在一旁,“罷了,下不為例。”
“不要生氣了,”楚若璃捏著慕容澈的袖口,一晃又一晃,“我以后沒事不會上屋頂了。”
“有事也不許上去,”慕容澈很會抓重點,“知道沒有?”
“知道了知道了,”楚若璃依舊晃著慕容澈的手臂,“你不要生氣了。”
“傻瓜,”慕容澈憋不住笑,輕點楚若璃鼻尖,“就你會撒嬌。方才還困了,怎么現(xiàn)下這般精神?”
楚若璃揉著自己的鼻尖,眼珠子一轉(zhuǎn)就有了主意,“你不在,我就覺得缺了些什么。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可以睡覺了。”
慕容澈一把將邁出一步的楚若璃拉回了懷里,在她耳邊吹氣輕語,“莫非我不在,璃兒覺得有些寂寞了?”
“也不是,”楚若璃推開慕容澈,“青荷回去歇息了,你要是也不在,半夜沒有人替我蓋被子,我要是著涼了怎么辦?”說著打了個噴嚏,“被子實在小了些,你還是睡在睡塌上吧,莫要跟我搶被子。你看,我都開始打噴嚏了。”
“分明是你穿著單薄,還要上屋頂吹風(fēng),”慕容澈將楚若璃打橫抱起,“可不是被子的緣故。”
楚若璃扁了扁嘴,只能隨慕容澈把自己放在床上,還替自己脫了鞋,蓋好了被子。
“今日可有傷到哪里,”慕容澈坐在床沿,楚若璃出手之事,莫非她想起了以往?
“沒有,”楚若璃搖了搖頭,“還好有你和青荷教過我一些劍法。今日我是不是很厲害?”
慕容澈看著楚若璃一臉期待夸獎的模樣,心里的疑惑一掃而光,只是揉了揉她的發(fā),“璃兒自然是十分厲害的。”
“對了,蘇言風(fēng)如何了,”楚若璃理著被慕容澈揉亂的頭發(fā),“徐姑娘呢?”
“想必今夜,他二人有許多的話要說,”慕容澈起身,自書架取了一本書,“依我看,他們的好事將近。有了今日之事,徐老將軍應(yīng)會對言風(fēng)更側(cè)目一些。”
“他們倒還真是挺般配的,”楚若璃側(cè)了側(cè)身子,看向慕容澈方向,“你們?nèi)耍ψ泳改昙o(jì)最小,怎么反而是他最早成親呢?”
“聽你這意思,是想追問前塵往事了,”慕容澈放下書本,“也罷,反正閑來無事,看書也甚是無聊,不妨講給你聽啊?”
“隨口一問而已,”楚若璃捂住耳朵,“誰要聽你們的風(fēng)流韻事了?”
“話已至此,”慕容澈走近,移開楚若璃捂著耳朵的手,“本王自然是要把前事說與王妃聽的了。不然這良夜迢迢,要如何度過?”
“不聽,不聽,”楚若璃急得坐起了身,頭搖得似撥浪鼓,“不聽不聽就不聽。”
慕容澈看著楚若璃的可愛模樣,忍俊不禁,又忍了笑,繼續(xù)調(diào)戲楚若璃。
“既然璃兒不聽前事,”慕容澈又靠近,“不如我們……繼續(xù)昨夜之事,璃兒覺得如何?”
楚若璃臉一紅,裹緊了被子,往里側(cè)滾了進(jìn)去。
“璃兒這是在給為夫騰地方嗎,”慕容澈再近,“莫要這般著急,夫君……”
慕容澈話到一半,就聽得門外一陣鈴鐺響。
楚若璃和慕容澈都變了臉色。
慕容澈起身去追,只見一個身影閃過,看來,細(xì)作之事,是該查一查了。
“慕容澈,”楚若璃披了外衣追出來,“看清是何人了嗎?”
“不曾看清正臉,”慕容澈緊了緊楚若璃的外衣,“明日我就讓平凡把府中的丫鬟家丁都徹查一遍,此事不能再拖了。”
楚若璃點了點頭。
自入府,楚若璃居于落梅居,慕容澈回府以后,多數(shù)時間也待在了落梅居。為了防止有人竊聽,青荷在落梅居各處容易躲藏的地方,都布下了鈴鐺,想不到竟還真有人膽大妄為。
清晨,楚若璃醒轉(zhuǎn)時,慕容澈已去上朝。
“姑娘醒了,”青荷端了溫水進(jìn)門,“王爺一早就吩咐平凡,要遣走府上的一些下人呢,”又低語,“平凡在徹查府中下人的來歷。”
“昨夜我與慕容澈閑聊時,有人觸碰了鈴鐺,”楚若璃輕聲,打著哈欠下床,“慕容澈追出去時,那人早已逃遠(yuǎn)。”說完,恢復(fù)了正常的說話聲音,“青荷,我今日想穿素色的衣裳。”
“姑娘何時有過顏色鮮艷的衣服,”青荷打趣,“今日著藍(lán)衫如何?”
“也好,”楚若璃依舊哈欠不斷,“好困啊。”
“那先擦把臉吧,”青荷遞過毛巾,隨后梳著楚若璃的發(fā),“姑娘,你有沒有覺得徐姑娘和蘇公子,很是登對?”
“嗯,的確十分有夫妻相,”楚若璃將毛巾放在一旁,“青荷,你覺得,平凡這個人怎么樣?”
“平凡啊,”青荷略思索,“容貌身量雖比不上王爺和幾位公子,但也是十分不錯的。能統(tǒng)管王府上下事宜,有能力,也穩(wěn)重。”
“嗯,”楚若璃把玩著金釵,“不如……我把你許給平凡可好?”
“哎呀,姑娘說什么玩笑話,”青荷背過身,“姑娘再這樣,我可不給你梳洗了。”
“好了好了,我不與你玩鬧就是了,”楚若璃哄著青荷,“好青荷,不生氣了,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呢。”
青荷極為利落,不一會兒便替楚若璃梳洗完畢。
楚若璃玩著胸前的一縷青絲,半走半跳的模樣自落梅居而出。
一路,府中各人皆不聲響,只是低頭做事。楚若璃頓了頓腳步,望四周,平日此時應(yīng)該最是吵鬧的時候,看來平凡查得很是嚴(yán)肅,竟讓王府上下一絲聲音都不敢有了。
“王妃。”
只有從楚若璃面前路過的丫鬟家丁,不得不向楚若璃的道禮。
“你,過來,”楚若璃指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丫鬟。
丫鬟低頭疾步走來,離楚若璃兩步之外就跪了下來,“王妃有何吩咐?”
“府上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了嗎,”楚若璃裝作不知情,“怎么一點聲響都沒有?一片死寂,甚是不習(xí)慣。”
“并無大事發(fā)生,”丫鬟頭垂得更低,“只是平凡總管說,宮里近來有不少的罪奴要下放到各家府邸,王府的下人就太多了,要挑一批清白人家的,領(lǐng)了賞銀,就送出王府。”
“這不是一樁好事嗎,”楚若璃問,“怎么都愁眉苦臉的模樣。”心里不禁感嘆,平凡這小子果然有本事。下人入府,都是有登記造冊的,逐一核查以后,就能框定出一些有嫌疑的人來。何況也算是有名頭,多少能打消一些細(xì)作的疑心。
“王妃你有所不知,”丫鬟雙手握得很緊,“京城之中,只有王爺對府中下人是最好的,從不打罵,責(zé)罰下人。縱使我們犯了大錯,受罰也并不重。其他府第,多少都會傳出些不好的消息來。若今次被挑中,送出府去,再尋個府第,怕是不小心就會送命。”
“原是如此,”楚若璃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下去做事吧。”
慕容澈對下人,的確不錯。楚若璃繞著青絲,繼續(xù)往前廳走去。也不知道平凡從中查出些什么沒有,府中上下百于人,憑著零碎的線索,要查一個細(xì)作,怕是有些難度的。
“王爺,這幾人已無親人在世,”楚若璃在廊下就聽到平凡的聲音,“其余的遠(yuǎn)近還是有些親人的。”
“慕容澈,你回來了,”楚若璃邊進(jìn)門,邊抬高了聲音,“聽說你叫平凡送一些人出府,今日他們都沒什么心思做活了,都擔(dān)心被送出去呢。”
“王妃。”平凡作揖。
“哎?”楚若璃左看右看,屋中也只有慕容澈和平凡,“青荷還說蘇公子和徐姑娘也在呢,怎么不見他們?”
“子寒讓我?guī)Я怂幐嗷貋恚旃媚锶ソo言風(fēng)換藥了,”慕容澈拉住楚若璃的手,“璃兒你來得正好,也該學(xué)著處理府中的事務(wù)了,”慕容澈指著紙上的名單,“這幾人在府中也有數(shù)年了,做事踏實利落,我想著,落梅居只有青荷一人,怕是會照顧不了,不如就把這幾個人調(diào)去落梅居伺候著。”
“那要遣送之人呢?”楚若璃明白慕容澈的意思,這幾個便是懷疑對象,得想個法子把那個細(xì)作揪出來,“聽說宮中要發(fā)落一批罪奴,你讓平凡遣走一些丫鬟家丁呢。”
“我拒了內(nèi)宮總管了,”慕容澈道,“這批罪奴不會發(fā)落到王府了。不過平凡查了一下府中現(xiàn)在的人,倒是查出不少問題。有些年數(shù)長的丫鬟,月銀還不如最近入府的丫鬟。做活派遣方面也有不少問題,平凡這幾天都會調(diào)整處理好,你便同他學(xué)著一些。堂堂王妃,不會打理府中事務(wù),說出去,可是要讓人看輕的。”
“知道了,”楚若璃撒嬌,“不就是學(xué)著做事嘛,又有什么難的。”
“王妃如此聰慧,想必不出三月,便能掌握府上事務(wù)了呢,”平凡道,“到時候,王爺你可不能將平凡也遣送出府去。”
“等我學(xué)會了,也定不會將你遣出王府的,我把你調(diào)去膳房,給你個劈柴燒火的活,”楚若璃打趣完平凡,又看向慕容澈,“昨夜都不曾好眠,這才起了一會兒,又覺得有些困了。王爺,你陪我再睡一會兒可好?正好我也有些話想跟你說,可不能讓平凡聽了去。”
“好,正好我也有些累了,”慕容澈與楚若璃攜手而出,“璃兒是要跟我說什么私房話不成?”
“才不是私房話,是關(guān)于昨日我們幾人遇刺之事的。青荷說,紅樓那邊似乎已經(jīng)查到了些什么線索,”楚若璃依偎在慕容澈懷里,“等回了落梅居,我再與你細(xì)說。”
“那青荷可去查探消息了?”慕容澈問。
“她說要回紅樓一趟,”楚若璃答,“查得仔細(xì)一些,再與你回稟。”
兩人的聲音不輕不重,正好落在廊下灑掃的丫鬟耳中。
走至落梅居門前,兩人猛然回身,把在不遠(yuǎn)處灑掃的丫鬟嚇了一大跳。
“落梅居內(nèi)外的灑掃皆由青荷和平凡負(fù)責(zé),你怎會在此?”慕容澈問,“你叫什么名字?本王怎么從未在府中見過你。”
“奴婢見過王爺,王妃,”丫鬟忙下跪,“奴婢婉兒,本是浣洗衣物的,平凡總管調(diào)奴婢來落梅居伺候。奴婢看院外落葉甚多,便來打掃。”
“記起來,平凡給你調(diào)的人里的確有她,”慕容澈對楚若璃道,“看來平凡挑人的本事的確不差,挑了這么勤勞的丫鬟來伺候著,我倒也放心了許多,”又看向婉兒,“你先下去,同其他人一起過來就是。”
“是,”婉兒眼珠轉(zhuǎn)著,最后還是離開了。
楚若璃和慕容澈進(jìn)了內(nèi)室,便帶上了門。
“看來,這個婉兒便是那細(xì)作,”楚若璃往床上一躺,“自前廳,她便一路假裝掃地,跟我們到了落梅居。太明顯了,也不是個聰明人。”
“怕是沒有那么簡單,”慕容澈替楚若璃蓋好了被子,“璃兒,你且休息著,我來處理這些事就好了。”
“平凡倒是十分機(jī)靈的,”楚若璃抱著被子,“只一個早上,就查得差不多了。”
“你可莫要小看了這個平凡,”慕容澈輕刮楚若璃鼻尖,“雖平時沒個樣子,辦起事來,卻是頂頂靠譜的。再者說,要查一個在府中做下人的細(xì)作,也不是什么難事。你再睡會兒,等午膳時分,我讓平凡來叫你。”
“也好,還真是有些困了,”楚若璃打著哈欠,“那你去忙吧。”
慕容澈起身離開,楚若璃睜著眼睛,并無意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