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修煉過冰箭指？”心中略做思索，步歸頓時有所期待地看向了白空塵。

雖然卷軸上面寫了冰箭指的修煉方法，但卻有些籠統，并不詳細，現在白空塵指出了他的修煉方法有誤，他自然是要虛心請教一番。

白空塵實力深不可測，而且知道的事情很多，若是真能得他指點，他必然能夠以最短的時間將冰箭指修煉成功。

“我的確修煉過冰箭指，只不過很久沒有用過了。”白空塵伸了個懶腰，接著便是將縷縷寒氣凝聚到了手掌之上。

下一刻，白空塵的雙掌驟然合十，磅礴的寒氣受到擠壓，竟是順著他的手掌流入了他的十指之中。

“嗖嗖”

寒氣迅速在白空塵的手指上凝聚成薄厚適中的冰膜，之后白空塵的雙手猛然探出，十指之中竟是閃電般射出十支寒冰羽箭，沖開上面冰層的同時，整個冰湖都是劇烈顫抖了起來。

“這……？！”步歸呆呆地看著波濤洶涌的湖水，兩只眼睛都是忍不住大睜了起來。

這冰箭指的威力遠遠地超出了他的想象，而且剛才從白空塵施展的過程中，他似乎領悟到了什么。

白空塵真不愧是遠遠超越了神階修煉者的存在，竟然能將冰箭指發揮出這般令人震撼的威力，看來這個師父值得他去拜。

醒樂倒是還算鎮靜，白空塵畢竟是不低于虛祖境的存在，就算是他揮手間將這片冰湖蕩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更何況他剛才還使用了法訣。

不過——她現在倒是很好奇步歸會怎么做？他看到白空塵的實力后會不會動搖？會不會直接妥協，拜白空塵為師，然后再向自己的師父來個先斬后奏？

不會不會，她剛才把師父的實力隱約擺了出來，步歸都沒有動搖，他應該不會這么輕易就……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就在醒樂暗自思索間，冰湖恢復平靜，冰面上的冰層重新凝固，步歸忽然閃跪到白空塵的面前，對著白空塵恭敬地抱了一下拳頭，就欲叩頭拜師。

“且慢！”白空塵抬手制止步歸，略微打量一番之后，方才邪笑著說道：“想拜我為師可以，不過你必須先磕夠九十九次頭。不求響，不求重，只求不快、不慢，磕頭的頻率剛剛好。”

“弟子知道了。”步歸微微點頭，接著便是在白空塵和醒樂的共同注視下磕下了第一個頭。

他知道白空塵提出這樣的要求，無非就是在考驗他，看他拜師真誠與否。只要他穩住心性，在磕頭的頻率上把握得當，定然能夠滿足白空塵的要求。

看到步歸速度適中的磕頭，醒樂氣得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

沒想到步歸竟然真得要拜白空塵為師，真是氣死她了。步歸到底是不想做她的師弟，還是不想跟她回去啊？虧她還以為步歸是個尊師重道的小子，沒想到步歸竟然這么快就暴露出了本性。

“四十五、四十六……九十六。”步歸在心中數著磕頭的次數，眼看就剩下最后的三個頭，白空塵卻是忽然又制止了步歸。

“停！”白空塵大聲打斷步歸的磕頭計劃，之后不緊不慢地蹲下身來，假裝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我剛才忘記數數了，也不知道你磕了多少個。不如這樣吧，你重新磕頭，我保證給你數得清清楚楚。”

其實他剛才也在心里默數到了九十六，只不過他沒想到步歸竟然能夠把磕頭頻率掌控得這般好。

步歸在湖底修煉了差不多三個時辰，都沒有拜師的意思，結果見他施展了一次冰箭指就改變了主意，這小子的拜師意向絕對不純凈。

“不用重新磕了，他剛才總共磕了九十六個頭，就差最后三個了。”醒樂白了一眼滿臉恭敬與崇拜的步歸，而后不悅地說道。

在步歸磕到第二十個頭的時候，醒樂就來到了步歸右側三四米處。

她現在已經不對步歸抱有期望，甚至于都有些失望，她現在只想讓步歸完成拜師，然后再讓白空塵放她們離開。不對，只要放她一個人離開就可以了，至于步歸，就讓他在這里陪著白空塵吧。

“已經九十六個了？”白空塵眉頭微蹙，輕斜一眼醒樂，而后嘴角竟是帶著一抹淡雅的笑容說道：“既然你的體力這么好，那就再磕九十九個頭吧。”

“額”

步歸、醒樂同時無語，磕頭跟體力有什么關系？你就算想為難人，也要找個像樣點的理由吧？

“師父在上，請再受弟子九十九拜！”心中一陣苦笑，步歸只好又重新磕起了頭。

醒樂在一旁看著，心中對于步歸也是愈發得無語起來。

這小子竟然為了拜師而不顧自己的尊嚴，這要是換做她，才不會甘愿受白空塵的威脅與刁難呢。

…………

“九十八、九十九。不錯不錯，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外門弟子了。”白空塵滿意地點點頭，目光緊緊注視著步歸，心中的興奮早已藏不住，攀爬到了臉上。

“外門弟子？”步歸詫異地看著白空塵，眉頭不禁微蹙了起來。

搞了半天，白空塵收徒竟然還有內門和外門之分，這算不算是在浪費他的感情？

“我的弟子分為外門、內門、真傳三個級別，你若是哪天達到了靈階層次，便能晉升為內門弟子；若是你突破到了三煉境，并且發現了我的另一重身份，就能成為我的真傳弟子，繼承我所有的衣缽。”白空塵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腰桿筆直，語氣有些鄭重地說道。

“那——白前輩現在共有幾名弟子？”醒樂一臉好奇地問道。

既然白空塵都把弟子劃分為三個級別了，那么至少也該有二十幾名弟子吧？

“嗯……一名。”白空塵摸索著下巴，略作思索之后，方才給出了步歸他們一個意外的答案。

步歸、醒樂再度無語，只有一名弟子還要回想這么久，你是在逗他們嗎？就算那名弟子再怎么讓你失望，你也不至于忘記吧？

“步歸，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唯一的徒弟了。”氣氛沉寂片刻，白空塵再度開口，步歸的內心頓時更加無語了起來。

搞了半天，白空塵口中的那名弟子就是他啊。

前輩，咱能不能把門規改改？既然你都打算讓他做你唯一的弟子了，就別搞什么弟子分級了唄？反正他早晚都會成為你的真傳弟子，你就別這么小氣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