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湖底部，氣氛如同凝結的寒冰般沉寂，步歸內心的激動難以言喻，但是表面卻是假裝得十分鎮靜。

這天縱之體簡直是太逆天了，有了這體質，就算是不依靠那坑爹的系統，他也能藝驚全場、力壓群雄，屹立在世界的巔峰。哈哈，天縱之體加無限跪安系統，他這雙重外掛開得真是倍爽啊！

“白前輩，多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心中嘚瑟一番，步歸再次試著詢問道：“白前輩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是天縱之體的？你——不會搞錯了吧？”

他剛才問了兩遍這個問題，結果都被白空塵跳過了，如此吊胃口的事情，自然而然就把人的好奇心給勾了起來。

人就是這樣，越是不容易問出答案的問題，就越好奇，步歸雖然擁有了雙世的記憶，但也逃脫不了這個定律。

“天機不可泄露。”白空塵怪笑著打量一番步歸，而后又補充道：“我是絕對不會看錯的。不過你若是想要知道原因的話，必須先拜我為師。”

白空塵的眼角微瞇，語氣古怪而懶散，似乎從一開始就打定了這個主意。

步歸瞬間無語。

他這好不容易才把范朧那邊蒙混過關，結果現在就又冒出一個白空塵來，難不成還讓他故技重施，把范遙那場戲重新演一遍？

白空塵的實力深不可測，就算是放眼整個東靈域，也未必能有幾人與之抗衡。若是白空塵執意要把他們留在這里，就算是他在這里突破到了王階、乃至天階，只怕也無法破冰而出吧？

所以無論如何他也要穩住白空塵，讓白空塵親自破開冰層，否則他被冰封在湖底事小，萬一錯過了完成任務的時間可就有些不值了。

醒樂心弦緊繃，并非是擔心步歸有骨氣，不肯拜師，而是怕步歸為了出去，甘愿拜白空塵為師，那樣的話，他再想帶步歸回去，可就有些不太合適了。

畢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步歸若是認了白空塵這個師父，就不可能再成為她的師弟了。

如果她不能把步歸這個千年難遇的天才帶回去，她就不好請求師父解除婚約。她不想嫁給一個從未見過面的人，哪怕那個人是師父的外甥，甚至于跟步歸的天賦一樣好，她也不想如此隨便。

“前輩，這拜師都講究個你情我愿，你這樣把我們封在下面，逼步歸拜你為師，似乎——不大好吧？”思索片刻，醒樂終于忍不住開口，試著闡明道理，希望白空塵能夠樹立起長者風范。

她不知道步歸會做出怎樣的決定，所以她必須率先為步歸出頭，要不然萬一步歸屈服或者憧憬于白空塵的實力，她再想勸白空塵退讓，恐怕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似乎——是不太合適。”白空塵摸索著下巴，醒樂本以為看到了希望，不料白空塵竟然又補充了一句讓他哭笑不得的話：“這樣吧，我們來玩一個游戲。你們兩個合力去破開上面的冰層，只要你們能成功，從今往后便可隨意進出這冰湖；倘若你們不幸失敗了，這小子就要留下來拜我為師。時限的話——就三個時辰吧。”

白空塵說得義正嚴辭，就好像他這個提議有多公平一樣。

步歸、醒樂面面相覷，白空塵這哪里是在玩游戲？他這分明就是在玩他們。

拜托，你可是不低于虛祖境的強者，就算是三煉境的強者都未必能夠破開你布下的冰層，你讓他們兩個連王階都未達到的修煉者如何去破冰而出？你這分明還是在強行收徒！

“我看你們似乎早就躍躍欲試了。”氣氛沉寂片刻，白空塵嘴角帶著一抹邪媚的笑容，目光在二人身上略微掃動一番，而后又伸了個懶腰說道：“既然你們都決定玩這個游戲了，是不是應該先報出你們的名字？奧對了，你剛才好像管這小子叫什么鬼來著？”

“額……他叫步歸，我叫醒樂。”醒樂簡單報出名字，沒有任何多余的話語。

“醒樂？這名字似乎有點耳熟啊。”白空塵眉頭微蹙，略微思索之后，方才試著問道：“你去過中凡域嗎？”

“……五年前曾陪師父去過一次。”遲疑片刻，醒樂還是詫異地回答了白空塵的問題。

難道白空塵見過她？或者說——白空塵認識她的師父？可是為什么她對白空塵一點印象也沒有？她并沒有失憶，她很清醒，如果她真得見過白空塵，不可能會忘得這般干凈啊。

“沈秋律是你的師父？”白空塵繼續詢問，這一次，步歸和醒樂皆是心頭一震。

步歸的母親名為沈秋音，別的他不知道，不過他卻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個舅舅，名字就叫沈秋律。

在他三歲那年，沈秋律曾經來看過他和母親一次，據說當時沈秋律想要接他們母女離開拂云城，可是沈秋音沒有答應，之后——沈秋律就再也沒有去拂云城找過他們。

沒想到醒樂竟然會是他舅舅的弟子，這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不行！他不能激動！母親曾經告誡過他，若非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絕對不能說出她和舅舅的名諱，就算他對舅舅再怎么好奇，也必須做到沉著冷靜，從旁觀者的角度進行詢問。

“……正是。”醒樂知道騙不了白空塵，只好承認了自己的尊師。

她是偷偷溜出來的，本不想這么高調，可是偏偏有人認出了她的身份，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她七歲那年確實隨師父去過一趟中凡域，只不過她對于眼前的白空塵真得沒有絲毫的印象，難不成當時白空塵也像今天一樣隱身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為難你們了。”白空塵雙眼含笑，指了指上面的冰層，說道：“上面的冰層你們可以隨意破壞，只要你們能夠破冰而出，不管是一天，還是一個月，甚至是一年，這場游戲都算是你們贏。當然了，如果你們中途想要放棄，那這小子就要拜我為師，并且陪我在這冰湖中呆幾天。怎么樣？我這個決定可還算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