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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體驗

第二天早上六點鐘,父親就來叫他起床,他迷迷糊糊的醒來,這一夜,他睡了兩個小時,就被父親糾了起來。他爬起了床,經過短暫的洗漱,就跟著父親出門了。他們來到了離家50公里外的工地,然后和他的一個遠方表哥碰面后,父親就說:“今天開始你就跟著他干活”,他點了點頭,然后父親就去忙別的事了。表哥帶著他來到了工地的灶上吃早飯。今天早上是粥,饅頭和白菜。簡單的早飯過后,他們就上樓了。表哥拿著電鉆,示范給他看,表哥拿起了電鉆,在房頂上用力頂住鉆頭,打開開關后,塵土立刻撲面而來,宛如一場巨大的沙塵暴。土撒在表哥的臉上,幾秒鐘就表哥仿佛就被土埋住了。然后他走下了梯子,說:“小伙子的力氣怎么樣”他說道:“還可以吧”,表哥說:“那今天你就站在梯子上在頂上打線槽”。他點了點頭,然后來到了下一個房間,他提起了電鉆,發現這個電鉆要比他想象的要重的多,而他把鉆頭頂在房頂上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力氣有多么的弱了。他咬著牙打開了電鉆,電鉆巨大的震動讓他全身抖起來了,他用盡最大的力氣繼續模仿者表哥的動作,在房頂上打著線槽。一個多小時之后,房頂上的線槽才歪歪扭扭的打出來了。他從梯子上下來,汗如雨下,汗水與塵土和在一起,慢慢的泥沾滿了他的臉。最要命的是他發現自己由于長時間捏緊電鉆,電鉆又劇烈的震動,手上起了一個水泡。而自己的腳由于長時間站在梯子上,腳已經快沒有知覺了。這時,表哥過來了,說道:“這么久你才打了一個房子?我兩分鐘就打一個,而且你打的這個不合格,太歪了,線管根本鋪不進去,重新打。”他用盡全身的力量辛辛苦苦一個小時,手上磨起了水泡,竟然不合格,這讓他無比的失落。表哥說道:“小伙子行不行,不行我來”,他說:“沒問題,交給我”,然后表哥走了,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再次爬上梯子,重復這剛才的動作。電鉆剛剛開始轉動,他就發現手上的水泡磨破了,疼痛并沒有讓他停下來,而是繼續干活。又過了一個小時,他終于算是完成了一條合格的線槽。此時已經快十一點了,他累的腰直不起來,坐在地上,手上的水泡早已被泥蓋的什么都看不見了,腳更是不能站起來。但是今天上午,他是快樂的,并沒有過于的想念可昕而感覺痛苦。相對而言,他更愿意承受身體上的疼痛。就在這是,他才意識到自己的父親賺錢有多么的不易。十一點半,父親來視察他的工作成果,看著他房頂上一條歪歪曲曲的線槽和一條也不怎么直的線槽,笑著說:“孩子,你現在知道工地打工是怎么回事了吧,就你今天上午的工作成果,不僅不能賺到一分錢,還會被老板罵一頓,你在家待著多好的,非要來這里受罪”,他說:“我一定不會放棄的,我可以堅持下來”。他知道,暫時的忘記可昕才是讓他最開心的時光。

中午,他們來到的工地上的灶上吃飯,簡單的大白菜和米飯。從不吃白菜的他沒有辦法,咬著牙一口一口吃下去,咽下去。他知道,現在不吃,下午肯定干不動活。剛吃完飯沒五分鐘,又要上樓干活。下午的任務還是這個,頂上打線槽,他繼續咬著牙,堅持著。六月的天是那么的炎熱,剛剛開始干活五分鐘,整個身體就像剛剛洗完澡一樣,配合上打線槽的時候飛出來的的塵土,整個人都像是一個泥捏成的一樣,他咬緊牙關一直堅持著。下午相較早上還是不錯的,打出了三條還比較直的線槽。夏天的白天是那么的長,到了晚上七點,饑腸轆轆的他再也撐不住了。中午就沒吃多少的他加上一整天高強度的體力勞動,他已經頭暈眼花了。躺在地板上靜靜的等待著下班,就在這時,父親又來到了這里,看著他今天的成果,說道:“下午還可以,明天繼續啊”。他累得一句話都沒有說,點了點頭,站了起來,父親卻說先去洗澡然后吃飯。極不情愿的他和工地上的工人們一起去洗澡,來到了工人專用的洗澡堂。這個簡陋的澡堂就只有一根水管,水管里面流出來溫水,他用水沖干凈了身上的泥土,再穿上用你糊成的衣服,走了出來。

回到工人們所住的地方,小小的院子里面擺起了一張張桌子,桌子下面有很多白酒,桌子上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飯菜。原來是父親為了慶祝他順利的考起了大學,在工地上大擺筵席,他作為今天的主角,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和大家一樣,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那樣的場景猶如一群餓瘋了的長工,桌子上的飯菜被一掃而光。大家吃的差不多了,然后開始開酒慶祝。大家勸他和大家一起喝酒,從未喝過酒的他端起了酒杯。父親看到之后,趕快跑過來,說道:“你別喝酒,你從來沒喝過酒,肯定一下就醉了”,旁邊的工友說道:“沒關系了,凡是都有第一次,來,喝酒”,可是父親把他組攔住了,說道:“你現在還小,別喝酒”。此時,他不耐煩的說道:“我都成年了,馬上就要上大學了,沒事,喝點酒沒什么,正好我也想喝”。父親看到他那么堅決,不在阻攔,說道:“那你少喝點,你們都讓這點他,他沒喝過酒,不會喝”,工友們都說:“放心放心,快去招呼其他人去”。于是父親就去招呼其他的人,他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那個感覺,就像可昕忽然離去,讓他苦澀,讓他辛辣,讓他掉淚。工友們說:“好,再來”,他說:“來,弟兄們,今晚敞開喝”。本來大家對他還心懷謙讓,聽到他的這句話時,對他這樣的主角進行了各種各樣的招待。那一夜,他第一次喝醉了,那喜歡這種感覺,他喜歡這種輕飄飄的感覺,從此,他愛上了這種輕飄飄的感覺。那一夜,他睡在工人的宿舍中,出去吐了無數次。此時已經凌晨一點鐘了,所有的人都睡著了,他再也忍受不了對可昕的思念,跑出去吐完之后,搖搖晃晃的來到了一公里外的黃土坡,趴在黃土坡上,淚水再也控制不住了,大喊道:“可昕,你在哪兒啊,我好想你,你快回來好嗎?”那樣的景象特別的凄慘,猶如草原上哀嚎的孤魂,讓每個人都可以瞬間留下眼淚。他放聲大喊之后,再次吐在了旁邊,輕聲的說道:“可昕,我好想你,你能聽到嗎?”然后迷迷糊糊的走了回去,腦袋貼在枕頭上,一秒鐘就沒有知覺了。他太累了,昨晚睡了兩個小時,今天干了一天的苦力活,現在快兩點了,他支撐不住了。

第二天七點鐘,大家都起床了,也叫醒了他,迷迷糊糊的他感覺自己又想吐,然后趕快跑到外面廁所,吐了出來。身邊的工友說道:“沒事,小伙子,畢竟是第一次,以后慢慢就好了”他點了點頭,喝了一點點稀粥,就搬著工具繼續上樓了。

工地上的兩個月對他來說是人生非常重要的經歷,最大的收獲就是他知道酒是一種好東西,工地上的幾次宿醉讓他愛上了酒精,而且身體上確實受了大罪。來到工地狂瘦二十斤。這二十斤不是因為干活太累,而是因為對可昕的思念,離大學報到只剩兩天了,他回家收拾兩天,準備前往兩千多公里之外的上海。父親早已準備好了所有的費用,和母親一起送他來到上海,進入了上海的某所大學,父母把他安頓好之后,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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