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魂落魄地走出那個小賣部。不知道是該找他們，還是回學校上課。在一個操場地臺階上，坐了很久很久。最后還是回了宿舍。

第二天，劉暢一個人來學校找我，我正在上自習。我看到他時，眼淚就要沖出來。但是被我生生憋回去了。我們來到樓梯間。

”羅海，找你麻煩沒有？“我沒說話，靠在墻上。

他急了。”你說話呀，“

我強忍著眼淚，說“怎么只有你一個人來，周帥呢？”

”他在家里，“

“受傷了嗎？

”怎么你只關心他，怎么不問問我？’

我愣了一愣，說”我看到你了呀“

看他要發飆，趕緊說，“你受傷了沒？”

“沒有，就那幾拳，跟貓抓似的，怎么可以打倒我。”

他很不高興地說。“周帥也沒事，他家里今天有事，所以沒來。我昨天看羅海看你眼神不對，怕他找你麻煩。所以趕了過來看你。”

我看了看他說，小聲地說，”沒有。“

他突然對我說，”我們去樓下走走吧，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我有種不好地預感，感覺會有什么事要發生了。本能的想拒絕。但是腳不聽使喚地跟著他下樓了。我們倆個都沒有說話。離下課還有15分鐘。等下被老師看到了，我怎么辦？要不回去？

一路的胡思亂想，就跟著他到了昨天他和周帥坐在一起看我跑步的臺階旁，這里離教學樓比較遠，又面向操場。他坐了下來，我也坐了下來。沒說話。

過了好久，他才說：”陳燕玲，我們幾歲認識的？“

我沒有說話，其實我也不知道。

”你知道我喜歡你吧。“

我低著頭，整顆心跳得，我都快控制不住了。

”我一直沒有掩飾，我喜歡著你。從你搬來我看到你的那天起，你就有一種不一樣的吸引力，吸引著我。讓我每天都想靠近你，想對你好，想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你。為了你，我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甚至可以和所有的人成為敵人，包括我的家人。”

我不停地扣自己的衣服，想讓自己平靜，又想哭。莫名的覺得很委屈。

“你走得那年，我沒去找你。我跟我奶奶吵了架，她不讓我去找你玩了。說小小年紀不學好。還打電話讓我爸媽把我接過去，其實當時我也想過去的，爺爺和劉亞琴不肯。奶奶和他還吵了架。爺爺說小孩子知道什么。我爸媽那也不方便，他們那自己還沒安頓好。后來，奶奶說要我不要找你，沒看到你時間一久，就會記不得你，我還小，不懂事。長大了就不一樣了。于是，我信了，我就去學上網玩游戲。其實，我根本就沒忘記你，也想去找你，劉亞琴說你搬家了。其實我知道你在哪里。但是不敢去找你。初一的時候，我認識了周帥，每天和他在一起混。我和劉亞琴開玩笑時，我們倆個都偶爾會提到你。他一直說想看看你。我也想見你，所以才去找你。心想，既然忘記不了你，那就順其自然。做個好朋友也好，至少可以看到你。”

我還是沒說話，低著頭。手有點抖。

“我本來想等等的。等我們上了大學長大一點了再向你表白的。可是昨天，看著羅海看你的樣子。我有點生氣又有點擔心。我怕你被他搶了，我。。。”

我沒出聲，突然感覺我聽不到他的聲音了。他也沒說話，只是靜靜地陪著我，等著我的回答。過了好久好久。操場上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人在學校里走動。我感覺這個學校好像只有我倆一樣。

我突然說，:”你喜歡我什么？”

他說：“不知道，什么都喜歡。”

“那你想聽什么？”

他看著我，我又低下頭，說“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爸媽肯定不會讓我在高中談戀愛的，他們知道會打死我的。“

”我們不讓他們知道，也不會讓他們知道。我只要你做我女朋友，單純的女朋友。我不會提過分的要求。“

我又沉默了。這時候下課鈴聲響起。我站了起來。對他說，”你讓我好好想想。“

”好，“

“你先走吧，別讓羅海看到你。”

“好，你也離他遠一點，有事，來學校找我。”

“嗯。”

他站起來，向學校外面走去，我沒去送他。也沒去吃飯，繼續在臺階上坐著。腦子里亂極了。操場上開始有人了，我不想去吃飯，便站了起來，直接向宿舍的方向走去。離晚自習還有一段時間。我打算去躺一下。

雖然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我沒想到這么快。他說的對，他喜歡我從來沒有掩飾過。所有的人都看得出來。所有人都知道，我自己也感覺得到。可是我喜歡他嗎？

什么是喜歡？什么是愛?

我們算不算早戀？

會影響學習嗎？

我跟他在一起會開心嗎？

我們如果在一起會幸福嗎？

什么是幸福？

我要不要考大學？

。。。。

想著想著，我突然就睡著了。

直到上了一半節晚自習，才醒來。匆忙地向教室跑去，還被老師罰了搞明天的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