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恢復到以前的相處。劉暢和周帥來我們學校更勤了,說是介于上次有人給我寫情書,和羅海的虎視眈眈,蠢蠢欲動,他們來學??粗业摹喦龠€是沒有和周帥表白。糾結地說等等,等她醞釀好了再去,我嘲笑她說,別等到你的帥哥哥被別人給拐跑了。
羅海也不知道怎么了,也不再對我糾纏了,好像以前,他對我所做的事都不曾發生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劉暢周帥倆經常來的作用。
我弟也考上重點高中,但不是劉暢他們學校。
總之高二就這么稀里糊涂的過去。
如果說中考對于我們來說很重要,那么高考的重要性就更不言而喻了。而家長們的重視度就更加了。不僅劉暢他媽在學校的附近租了房子來陪讀,連周帥的媽也租了房子去陪讀。還好我媽沒有,還是把我交給了我姐。說:我沒指望你考個一二本,至少給我上個三本線。??埔残小N也缓靡馑嫉氐椭^,姐姐在一旁哈哈大笑起來。
可是就是在這么緊要關頭,發生了一件事,讓我對愛情產生了懷疑與退縮。
芳子懷孕了。
那天上早自習老師照常不在,我正在很努力的背英語單詞。后面有人用筆戳我的背,我看了一下她,她指了指窗外說,“有人找你?!蔽铱聪虼巴猓瓉硎欠甲?,又往后看了看羅海的方向,他們那群人不在。
我走了出去,看著芳子問,:“什么事?”
她拉著我的手把我拖到洗手間,說:“怎么辦,陳燕玲,我懷孕了?!蔽耶敃r就傻了。好久都沒反應過來。“是海子哥的。”
我不知道說什么,也不知道芳子,她為什么會來找我。懷孕,是什么東西。多么遙遠的事情。
她拉了拉我說:‘怎么辦?我找不到他,也不敢回家,我不知道找誰好。你幫幫我好不好”
我看了看她,說出了心中所想,“你為什么會來找我,為什么會覺得我會幫你?”
她有點喪氣的放下拉著我衣服的手,很絕望的說:“我不知道。我的直覺讓我來找你的,所以我就來了?!蔽页聊恕K矝]說話。
過了好久,我對她說,“你先回教室吧,下了早自習我陪你去找羅海??此趺凑f。“
她顫抖的說:”好“
我們各自回到了教室。坐下的時候,我朝羅海位置的方向仔細地看了看。發現有個常和他在一起的男生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于是我拿起筆從本子上撕下一張紙,在上面寫著:羅海去哪了?折好,讓后面同學傳給他。然后,看著英語課本,等他回復。
好久,才有紙條傳上來:不知道。
我向后看向他。他很不爽的看了我一眼。
我又寫:芳子懷孕了。
這下他沒回復。我又看向他,他閃躲的不想再看我。我沒再寫了。下自習的時候,我趕緊跑過去,抓住他,他甩了甩我,說”你抓我干什么?!?
我沒理他,問”羅海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
“帶我去找他,”
“你有病呀,”
“你不帶我去,我告訴他,說你想追我?!?
他笑了笑說,“那也得海哥信呀,”
我看他這樣,有點不甘心。頭腦一熱說,”你不帶我去,我現在就吻你。“
他一聽非常不信的笑著說,”好呀,來呀?!?
我想到芳子,咬著牙,心一橫,閉上眼睛就朝他湊過去。連教室還有人我都不管了。他壓根不相信我會做些什么,但看我真的朝他湊過去時,也驚呆了。
忙說,’停,我帶你去找他,但是找不找得到,我就不管了?!?
我一聽,松了一口氣。我也不想我的初吻就是這樣。那多郁悶,多隨便呀。
正好,芳子也來了。我們三個去了羅海常去的地方跑來跑去,都沒找到他。
我說“還有沒有別的地方,比如網吧,朋友,家人,宿舍,女人”
他們倆都很奇怪地看了看我。不過都一起想到了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離學校比較遠而且稍偏。那里有個雜貨店,門口搭著一個很大的棚擺放著好幾個臺球桌。因為是早上,沒幾個人,我們便朝里面走了進去。
剛想問羅海在不在時,就看見羅海從沙發上坐起來,很生氣地喊:“誰在外面吵,找死呀?!?
他睜眼一看,是我們,很吃驚。眼睛定在我身上,然后朝他倆大吼一聲:“誰讓你倆帶她來這的,找死呀?”
他們倆嚇得往后退了一步。
我看著他說,“是我叫他們帶我來的?!?
他又朝我吼“誰讓你來的?”
我說:“芳了懷孕了?!?
他一愣,臉色很難看,看向芳子?!蔽业模俊?
芳子低下頭,緊張的掐著自己的手。他不說話地繼續朝沙發上躺去。
我一看有點急,問“你想怎么辦?”
他把頭偏向我,很生氣地說“關你什么事,你來干什么?!?
我沒理他,說,’你不想負責任?“
他又重新坐起來對我說,“怎么負,讓她生下來,還是讓她打掉?”
我張了張口,竟然不知道要說什么。芳子突然哭了起來。我走過去拍拍她。她應該還沒成年,還沒我高,卻比我還瘦。
過了好久,羅海才說:“余飛,你陪她把孩子打掉。找一個沒人知道的診所?!?
原來陪我們來的那個男孩子叫余飛。
他剛想開口要說什么,羅海就打斷了:“找龍姐要錢。”
然后轉身背著我們,不再搭理我們了。
我本來想陪她一起去的,可是請不到假。也是,高三這么重要的日子,時間那么寶貴,老師恨不得雙休日都不讓我們回去。尤其是我們這些還看得到希望的人,更加看得緊。
下午我看那個叫余飛的回來了,就走過去問她芳子怎么樣了。他說在寢室。
晚上我去芳子寢室看她,她一個人睡一個宿舍,其他的床位都是空的。而她臉色蒼白地上床躺著,連跟我說話都覺得很費力。
我問她,“怎么樣了?”
她突然哭著對我說“好痛。”
我沒說話。感覺自己也在痛一樣。我給她擦了擦眼淚,不知道怎么安慰。
我從口袋里掏出別人給我的糖,剝了一顆塞到她嘴里,說:“吃顆糖就好了。”
她朝我苦澀地笑了笑。
我說,“以后要好好好保護自己,別再這樣了。”
臨走得時候,她突然對我說,“如果不是因為你,他可能不會管我的,”
我看向她。也不在意地說,“我知道?!?
然后就匆匆地離開了。
十八歲的我突然明白了那天晚上,姐姐說的要好好的保護自己是什么意思了。也明白了為什么那么多父母老師不準早戀的原因。
因為真的好痛,好痛。
而我和劉暢該還在一起嗎?我和他還要繼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