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金延熹不屑問道。
金天的死對于她而言,和死了一條狗,一頭豬,一根黃瓜并無不同,自然不會有任何觸動。
李管家走上前去,摸了摸脖子,又把了把脈,才確認他這回的確死透了。
但金泰陽還是有些憂心,畢竟不久之前也說他死了,結果很快又活過來。這次他親自上前重新確認了一番,脈搏完全停止,呼吸也停了。
不可能復活了。
金泰陽站起身來,吩咐人重新布置現場。
李管家得令蹲下,剛想把金天的尸體放回椅子上,偽造他自殺的假象。
這時,一陣陰風吹進房間,經過窗縫的時候,發出陣陣嗚嗚聲。
眾人被嚇得背脊發涼之時,金天突然詐尸睜開眼睛!
只見他左手一巴掌打在李管家的右臉上,所有人都驚恐地瞪大眼珠子,望著再次死而復生的金天不知所措。
只是這一次沒有持續很長時間,金天詭異地笑了笑,吐了一口血,又死了。
在場的人此刻嚇得在原地哆嗦,竟不知道上前去確認他的死活,除了金延熹。
金延熹掏出一把匕首,目露兇光盯著金天的尸體,生怕他再次醒來。
她看準時機一下子撲到金天身上,匕首一下接著一下,愣是把金天的心臟捅成了馬蜂窩,邊捅還邊發了瘋地大喊:“叫你詐死!叫你詐死!叫你詐死……”
也不知捅了多少刀,渾身沾滿鮮血的她變得癲狂,像一頭嗜血的惡魔。
金天的胸口已經變得稀巴爛,可她還是覺得不解恨,朝著金天的眼窩再次開始瘋狂抽/插模式,直到腦漿順著裂口流出來,濕透了地板,她才滿意地冷笑一聲:
“看你這次還怎么詐死!”
看著這殘忍的畫面,李管家等人不由得皺起眉,心想這金延熹也是個狠角色,干這事竟然面不改色,以后要小心應對才是。
金泰陽了解他自己的女兒,所以并沒有說什么。
只是她做得太過了些,尸體如今變得面目全非,就不能說是喝毒酒自盡了。
事到如今只能付之一炬,就說是……喝完酒后引起火災,最后只救下一封遺書。
嗯,這個辦法不錯,夠荒唐。
本來不管金天怎么死,都會引起其他人猜疑,金泰陽的打算是還不如干得狠點,嚇一嚇其他覬覦家主位置的人,好讓他們談之色變,不敢再存奪位之心。
打定主意后吩咐完下人,金泰陽攜著金延熹往門外走去。
風呼呼地吹著,感受到初春的涼意,他裹緊了身上的襖子。
李管家隨后拿著火把,把房間的窗戶逐個點燃。
金泰陽則站在安全的地方,遠遠地看著那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心想這件事總算了結了。
可就在這時,一聲尖叫從后面傳來。
金泰陽轉頭一巴掌打去,你特么喊走水別朝著老子的耳朵喊??!
出乎預料的是,喊的不是走水。
那下人捂著臉結結巴巴說道:“老老老……老爺,尸尸尸尸,尸體不見了?。?!“
尸體不見了?怎么可能?
金泰陽頂著劇烈燃燒的火焰,站在門口前往里瞅。
本應躺在地上的金天的確不見了!
眾目睽睽之下,又沒有別的出路,尸體怎么可能突然消失不見?
李管家趕緊喊人來把火滅了,還好火還沒完全燒開,只是把門廊還有窗戶燒焦了。
眾人找遍了房間里每個角落,都沒有一絲痕跡。別說痕跡了,就連剛才流了一地的血跡,連同濃濃的紅色腦漿,都通通消失不見,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人可以詐死,可血跡和腦漿呢?難不成他逃跑前還貼心地把地面舔干凈了再走?
這就很詭異了
面面相覷的眾人后脊不是在冒冷汗,而是在結霜。
————
五分鐘前,金家正門
幾個看守大門的守衛輪流打著哈欠,眼皮都快睜不開了,領頭的田七同樣無精打采地觀察著地上的螞蟻搬家,只是眉宇間略帶些煩躁。
放到平時的話,子時過后只需緊閉大門,派幾個人巡邏即可,根本不需他親自看守。
但今晚不同
對于府里將要發生的大事,大家其實都猜得七七八八了。
關于金天的那些風言風語傳了快一個月,今晚還被李管家嚴令看緊各個出口,就算是一條狗都不許出入。
這是什么意思?
殺人滅口?。?
殺的是誰?
他們又不瞎,更不傻,只要有點腦子都能猜到。
本來金天是他們的大少爺,是他們盡忠的主人,可前主人金泰成都死了四年,要是能翻身,他早就翻身了,還能等到現在?
君子都不立危墻之下,更何況小人?
只要有口飯吃,有錢賺,對誰盡忠不是盡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是。
所以當有人尖叫,當天空上低矮的云層還反射著淡淡的紅光,他們都熟視無睹,只在心里想:
意外走火?這招也太老套了吧?
金少爺這回是死定了,田七想到這里的同時忽然感到心悶。
畢竟是老東家的唯一血脈,就算是田七這種莽漢也會心有不忍,因此才會故意找些事分散注意力。
田七把視線轉回地上的螞蟻之時,忽然聽到兩個腳步聲。
他立馬起身把手放到刀柄上,警惕地盯著從黑暗中走來的兩人。
兩人的上身在燈籠微弱的光亮下漸漸顯露。
為首的是……李管家?后面貌似跟著一個蒙著臉,連眼睛都不露的人?
田七覺得有點奇怪,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在那邊假裝救火才對嗎?
但他還是不敢怠慢,連忙迎上去陪著笑臉:“李管家您老怎么來這了?”
李管家皺著眉頭回瞪了他一眼,那意思分明是:這種話是你能問的嗎?
田七縮了縮脖子,笑容不減分毫,但不敢再出聲,靜靜等著對方的吩咐。
“我要出去一趟,開門”李管家嚴肅道。
門是李管家要求封的,他親自要求開門,田七自然不能說什么,可他背后的人實在讓人生疑。
那人的左手一直搭在李管家的肩膀上,一塊大黑布把整個頭部包得嚴嚴實實,似乎是個瞎子,不過卻有種故意隱藏身份的不協調感。
田七今天一直守在門口,根本沒有見過任何瞎子進來過,那么這個人究竟從何而來?
田七想了想,雖然人是李管家帶來的,可如果什么都不問,萬一出了事,他可是要擔責的。
所以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試探:“敢問李管家,這人……”
“這是老爺的吩咐,帶出去辦事的,至于他是誰,你最好別問,更別看,否則……后果自負!”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兄弟們都聽得清清楚楚,出了事也與我們無關。
田七連忙笑道:“小的明白了,需要小的準備馬車嗎?”
李管家想了片刻,回道:“不用”
田七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可他不能說什么,只回頭對著手下說道:“開門”
李管家領著蒙頭人緩緩從正門旁的側門走出,田七盯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心里有一股說不出的焦慮。
半夜出門辦事又不叫馬車,不管怎么看都十分蹊蹺,這蒙頭的瞎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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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馬車來,還要個三、五分鐘,變數太多了。
月黑風高,李管家帶著蒙頭人拐了好幾個彎后,忽然停了下來,臉變得僵硬無比,像一個被冰凍的人偶。
他身后的蒙頭人也一同停下,緊接著把布袋從頭上拿下,露出狡黠的目光。
云層忽然散去,銀色的月光傾灑在大地上,蒙頭人的臉變得清晰起來。
這蒙頭人正是金天!
至于李管家為什么要幫助他……這條老狗才不會幫他。
金天上前伸出右手拍了拍李管家的肩膀,整個人頓時化作一陣青煙,消失殆盡。
這其實是他的能力,也是他死里逃生的資本。
回到半小時以前,繼承了金天全部記憶之后,他立馬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極度危險,必須立馬離開金府才有機會活命。
可對方都已經準備了一個月之久,必定是前前后后都考慮周全了才動的手,就連唯一忠心于自己的長隨,他們都想盡辦法調離,又怎么可能給他逃跑的機會?
難道自己穿越后就沒什么特殊的能力嗎?
為之著急的金天如此想到的同時,腦海中呈現出一行字。
金天欣喜若狂,果然有能力!
左手Ctrl+C,右手Ctrl+V?
這是什么山寨能力?
跳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嗎?
還是用來復制粘貼日語入門.mp4?
有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