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其實你并不是真正的覺醒者！”

說這話的時候，齊子澄聲音很輕，但江小白只覺得整個演武館中四處回蕩著“不是真正的覺醒者”這幾個字。

江小白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真正的覺醒者，但江小白想不明白為什么會在齊子澄嘴里聽到這樣的話。

自己怎么就不是真正的覺醒者了？

于是江小白沉默，等著齊子澄之后的話。

“我查過你的入學資料和血脈檢測報告，資料顯示，你是通過濱城市血脈天賦委員會檢測中心的特別復檢才被確認登記為覺醒者進而入學濱城市覺醒者公學，一切都沒有問題。但是……”

“但是”兩個字之后，齊子澄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但是我知道，事情并不是看起來的那樣。據我說知，在你的特別復檢中，你依舊沒能通過血脈檢測。是濱城市血脈天賦委員會檢測中心主任牛嵐山幫你篡改了血脈檢測結果。”

齊子澄的話讓江小白一愣。

江小白真不知道這里面還有這樣的隱情。

“你沒證據。”

片刻之后，江小白平靜地說道。

雖然是第一次接觸，但是江小白很輕易就發現，齊子澄和蔣菲菲一樣，是個藏不住心思的人。從齊子澄提到“牛嵐山”幾個字時神情細微變化，江小白很輕易地就能判斷出齊子澄和牛嵐山之間有矛盾。

或許是同為濱城市血脈天賦委員會委員而產生的競爭，也或許就是彼此性格上的矛盾，無論如何，二者之間有矛盾這一點是確定的。

“哎呦，一點不怕？”

江小白過分平靜的反應讓齊子澄很意外。

在齊子澄的觀念中，聽說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之后，江小白該大驚失色才對。

她哪里知道，在江小白的心中，有百分之四十九的心理巴不得自己被發現不是真正的覺醒者而被血脈天賦委員會從覺醒者名錄中除名。

如果不是想著繼續在濱城市覺醒者公學學習掌握一些異術相關知識，百分之四十九甚至可以直接上升到百分之百。

不是覺醒者就不是覺醒者唄，正好又可以把和蔣菲菲之間的那堵不可逾越的墻豎起來了，也不用每天糾結在“喜歡”和“能”之間該如何選擇。

“怕有用嗎？”

江小白從挑戰臺邊緣緩緩站起身，看著齊子澄說道。

“我并不知道我的血脈檢測結果是不是被篡改，無論是被確認登記為覺醒者還是入學濱城市覺醒者公學，我并不由我的意愿主導。

大人物們高高在上，我們這種小人物不一直是大人物手中肆意玩弄的玩具嗎？”

吃準了齊子澄能和自己說這么多話，就不會一巴掌拍死自己，江小白也就不怕說一點心里話了。

江小白的反應和所說的話再次讓齊子澄大吃一驚。

以至于齊子澄終于不單單將江小白當成干女兒蔣菲菲兒女情長過家家的對象，而是很正式地當成一名覺醒者認真打量。

“不錯，呵呵，果然不錯，難怪我干女兒這么喜歡你！”

剛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丈母娘看女婿。

這一看，讓剛剛真沒害怕的江小白反而害怕了……

“好了，說正事！”

似乎瞧出了江小白的窘境，齊子澄收起了笑意，說道。

江小白如釋重負。

“原本我是想直接揭穿牛嵐山利用作假的手段讓你被確認登記為覺醒者的，但現在我改主意了。”

示意江小白認真聽之后，齊子澄很認真地說道。

“一方面，我現在并沒有足夠證據證明是牛嵐山篡改了你的血脈檢測報告，以牛嵐山的為人，這件事一定做得隱蔽而干凈。即便讓你再次進行血脈檢測能得到‘不通過’的結論，牛嵐山也一定能推出個替死鬼。這是牛嵐山的一貫作風。

而且，一旦讓你重新接受血脈檢測導致你被濱城市血脈天賦委員會從覺醒者名錄中除名，菲菲會和我拼命的。

這種代價大但收益小的事，不做也就罷了！”

齊子澄很坦誠。

“需要我怎么做？”

齊子澄坦誠，江小白當然也坦誠。

“做我的人！”

齊子澄看著江小白，很認真地說道。

江小白一愣，心說難道是自己招女人喜歡的體質又發作了？

可光招人喜歡不行，也得考慮考慮自己的感受、也得自己喜歡才行啊！

“想什么呢！”

似乎是看穿了江小白的想法“啪”一聲，齊子澄一巴掌拍到江小白腦袋上，好在是沒用勁兒，要不然一巴掌就得把江小白拍成腦震蕩。

被一巴掌把自戀情節拍精光的江小白馬上回過神，意識到齊子澄所說的這句話，是和之前詢問自己是不是牛嵐山的人那句呼應的……

“我該怎么做？”

想了想，江小白問道。

對于江小白來說，齊子澄只要不是要求自己和蔣菲菲在一起以證忠誠，那別的條件都可以考慮。

反正自己也和牛嵐山沒關系。

誰的人還不是人呢！

而且確認齊子澄應該并沒有說謊，自己的血脈檢測結果很可能的確是被牛嵐山篡改過之后，江小白對于牛嵐山非但沒有產生什么好感，反而有一絲絲厭惡的情緒。

因為江小白很清楚，牛嵐山肯定不是出于好心或者同情才篡改了自己的血脈檢測結果。

那就一定是出于某種目的。

某種江小白現在還沒察覺到的目的。

這種感覺很不好，仿佛頭頂懸了口鍋，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掉到自己腦袋上！

“變強，不斷變強。然后在你有足夠實力能夠影響到我和牛嵐山的時候，站到我這邊。”

齊子澄這話其實說得很委婉，意思是以江小白現在的實力，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做不了。

“當然，如果你能盡力把菲菲哄開心一點，我會更高興看到。”

頓了一下，齊子澄又笑著補充了一句。

江小白當然聽得出來后面這句只是齊子澄開玩笑的話，想了想，很認真地回答：“我現在只能保證不會站到牛嵐山一邊。”

同樣頓了頓，江小白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如果你能勸說菲菲別像現在這樣對我逼的那么緊，我大概能站在你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