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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三方會戰與“龜之智慧”

城郊的路越來越顛簸,李大普那輛老爺警車的底盤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廢棄的衛星地面接收站孤零零地矗立在荒草蔓延的小丘上,巨大的白色碟狀天線銹跡斑斑,低垂著頭,仿佛一個被遺忘的巨人,沉默地凝視著腳下瘋長的野草和遠處城市的輪廓??諝饫飶浡F銹和塵土的味道,還有一種曠野特有的寂靜。

“就是這兒了?!蔽沂掌鸱治鰞x,推開車門。右下腹的鈍痛感在這片荒涼中似乎更加清晰。李大普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超市購物袋,里面是他精心挑選的“誘餌”——幾顆水靈飽滿的大生菜。

“保持警惕,布布,”李大普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左右張望,“這種地方,最容易藏著……嗯,外星人的秘密基地什么的?!?

我沒理他,徑直走向那幾座巨大的天線基座。分析儀顯示,這里的信號強度確實異常,雖然基站本身已經廢棄,但似乎有某種微弱卻持續的能量波動,集中在中央最大的那座碟形天線下方。

繞過一人多高的雜草叢,景象豁然開朗。在那座最大的天線基座投下的陰影與陽光交界處,一個巨大的、灰褐色的身影靜靜地趴伏著。正是那只失蹤的“英雄巨龜”。它的龜殼在陽光下反射著黯淡的光澤,四肢和頭部微微縮在殼里,一動不動,看上去就像一塊天然形成的巨大巖石。

“找到了!”李大普興奮地叫出聲,隨即又趕緊捂住嘴,躡手躡腳地靠過去,“你看它,曬太陽曬得多舒服!我就說嘛,退休生活就該這樣!”

我皺了皺眉,蹲下身,沒有靠得太近。巨龜的狀態很奇怪,它并非完全放松,身體的肌肉似乎維持著某種微妙的張力。我悄悄打開分析儀的能量掃描模式,屏幕上,代表能量流動的線條正從巨龜身體內部緩慢地匯聚,指向龜殼頂部一個并不起眼的區域,然后以一種極其微弱的形式向著天空發散。它不是在曬太陽,它真的在進行某種數據傳輸。這只龜,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緩慢運作的生物信號站。

李大普顯然沒注意到這些細節,他已經小心翼翼地從袋子里拿出最大最綠的那顆生菜,蹲在巨龜面前,用一種哄小孩的語氣說:“龜兄,龜兄?餓了吧?你看這菜葉子,剛從超市買的,新鮮!脆甜!來,嘗嘗?跟我們走,以后天天有得吃!”

巨龜毫無反應,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李大普不氣餒,換了個角度,把生菜葉子湊到巨龜鼻子前面晃了晃:“真的不來一口?有機蔬菜,對身體好。你看你,成天風餐露宿的,多辛苦……”

霎時,幾道迅捷的黑影從荒草叢的不同方向猛地竄了出來!他們動作敏捷,配合默契,穿著統一的黑色作戰服,臉上戴著護目鏡和面罩,看不清容貌。為首一人打了個手勢,幾個人迅速散開,呈半包圍姿態,將巨龜和我們圍在中間。他們手中端著造型奇特的捕捉設備,有點像加裝了復雜瞄準鏡和能量發射器的捕網槍。

“第三行動組!”李大普臉色一變,下意識地把我拉到他身后,同時還不忘把那顆生菜護在懷里。

“目標確認,準備捕捉!”為首的特工聲音冰冷,通過面罩傳出來,帶著電子合成的質感。幾支捕捉槍同時抬起,槍口泛起幽藍色的電弧光芒。

“喂!你們干什么!這是我們的英雄龜!你們不能……”李大普的話還沒說完,一道電弧已經射向巨龜。

就在電弧即將擊中龜殼的瞬間,我口袋里的分析儀突然發出一陣急促的警告音。幾乎是本能反應,我手指在分析儀側面的幾個“非標準”按鈕上快速按動了幾下。這臺被我魔改過的儀器,除了分析,還能做點別的……比如,釋放一些小范圍的、針對特定頻段的干擾脈沖。這是我從“J”實驗室順手牽羊的“紀念品”里解析出來的技術,本來只是覺得好玩,沒想到真派上了用場。

“滋啦……”射向巨龜的電弧在半空中不自然地扭曲了一下,偏離了方向,打在旁邊的地面上,激起一片塵土和焦糊味。

“干擾?!”為首的特工顯然有些意外,立刻調整了設備頻率,“二號、三號,切換備用頻道,強制捕捉!”

另外兩名特工迅速操作,捕捉槍再次充能。李大普急得滿頭大汗,舉著生菜徒勞地擋在巨龜前面:“別!有話好說!它就是只烏龜,你們至于嗎!”

看著特工們再次瞄準,而李大普還在堅持用生菜進行“物理防御”,我心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我飛快地操作分析儀,沒有再進行強力干擾,而是嘗試接入他們捕捉設備的控制信號——這玩意的安全協議,比我想象的要簡陋。成功侵入的提示在屏幕上一閃而過。我嘴角忍不住向上彎了彎,手指在虛擬鍵盤上敲了幾下,給他們的瞄準系統加了點小小的“佐料”。

“開火!”

兩道電弧再次射出。但這一次,它們沒有飛向巨龜,而是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分別射向了……彼此隊友的腳邊!

“砰!”“砰!”兩聲悶響,伴隨著兩名特工措手不及的驚呼和跳腳,場面頓時有點滑稽。

“搞什么鬼!”為首的特工怒吼道,他自己的捕捉槍也發出了奇怪的“嗶嗶”報警聲,屏幕顯示系統錯誤。

李大普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生菜都差點掉了:“布布……你干的?”

我若無其事地把分析儀塞回口袋,順手撕開一根牛肉棒,含糊地說:“可能是設備老化了吧。”右下腹的疼痛似乎都減輕了不少,看這群裝備精良的特工手忙腳亂,確實有種別樣的樂趣。

就在這片混亂之中,一直沉默不動的巨龜,突然有了動作。

它緩緩地將頭和四肢從殼里完全伸展出來,脖子揚起,對著天空。然后,一聲低沉的、仿佛來自地底深處的嗡鳴聲,從它體內發出。

嗡——

這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奇特的穿透力。空氣似乎都隨之震動起來。

下一秒,異變陡生!

為首特工手中的捕捉槍屏幕瞬間熄滅,幽藍色的電弧消失得無影無蹤。其他特工的設備也接二連三地發出短路般的“噼啪”聲,然后徹底啞火。他們頭盔上的通訊指示燈、護目鏡上的微光顯示,統統暗了下去。就連我口袋里的分析儀,屏幕也閃爍了幾下,最終黑屏。遠處,李大普那輛老爺警車的車燈閃了閃,引擎發出一聲不甘的悶響,也徹底沒了動靜。

周圍所有的電子設備,在這一瞬間,全部失效!

場面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只剩下風吹過荒草的沙沙聲,以及特工們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李大普張大了嘴巴,看看失靈的設備,又看看那只緩緩收回頭顱,仿佛什么都沒發生的巨龜,手里的生菜終于“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巨龜……它居然自帶電子脈沖?!

這只看似笨拙遲緩的生物,體內究竟還隱藏著多少秘密?我的右下腹又開始隱隱作痛,但這次,伴隨的卻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和強烈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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