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薛定諤的兔子錢包與“瀕死信息素”釣魚執法
- 我和我的冤種警官搭檔
- 赟與玥
- 2518字
- 2025-04-08 18:01:25
我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回了局里的秘密實驗室——好吧,其實就是物證科那個平時堆雜物、偶爾才想起來用的房間。門“哐當”一聲關上,隔絕了外面的世界,但隔絕不了我砰砰的心跳和腦子里那個倒計時:7小時50幾分……還在跳!
“李隊!怎么辦?。俊袷交?!Alpha優先級!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抓著他的胳膊,感覺自己聲音都在抖。剛才巷子里那股混合了垃圾和魯米諾試劑的味道好像還粘在我鼻子上。
李大普卻一反常態地沒咋呼,他反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力道不輕,疼得我齜牙咧嘴。“別慌,布布,天塌下來有高個兒頂著……哦不對,現在咱倆就是最高的那個。”他摸著下巴,在狹小的空間里踱步,地板被他踩得吱呀響?!盎铙w密鑰……瀕死……回收時限……嘖,這幫人還挺講究‘保質期’?!?
他突然停下腳步,眼睛賊亮地看著我:“有了!既然他們要‘活’的,又怕‘死’的,那咱們就給他來個‘貍貓換太子’!不,是‘死貓換活貓’!”
“啊?”我一時沒跟上他的思路,“什么死貓活貓的?”
“就是造個假的!”李大普一拍大腿,“造個看起來像真的,摸起來像真的,甚至還能發出‘快不行了’信號的假鱗片給他們!讓他們以為得手了,趕緊收工回家領賞去!”
我愣住了:“造假?我們?拿什么造?警局這點設備……”
“設備不夠,人脈來湊!”李大普立刻掏出手機,翻找通訊錄,嘴里念念有詞,“老王不行,上次借他解剖刀他說我沒還……老張?不行,他老婆看得緊……啊哈!有了!”
他撥通了一個號碼,那邊剛接通,李大普就換上了一副痛心疾首、憂國憂民的語氣:“喂?是禿頭哥嗎?哎呀,是我,李大普?。 瓕?,上次說你發際線又后退了那個……不是,這次真有正事!天大的事!關乎國家安全,甚至可能影響宇宙和平!”
我聽得眼角直抽抽,這位“禿頭哥”我有點印象,是市生物研究所的研究員,被李隊以各種奇葩理由騷擾過無數次,據說已經快把李隊的號碼拉進反詐名單了。
“……什么?忙著給小白鼠做基因測序?那玩意兒能有保衛地球重要嗎?……我跟你說,我們截獲了一個……嗯……外星生物樣本的核心組件!對!活的!但是快不行了!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復制一個它的……嗯……臨終生物電信號!對對對!就那種‘我快掛了但還沒死透’的感覺!……什么?聽不懂?就是……哎呀,你就當是給一個快沒電的充電寶做最后的‘心電圖’!……時間?非常緊!十萬火急!八小時!不不不,現在不到八小時了!……報酬?等維護了世界和平,給你申請個一噸重的獎章!……喂?喂?別掛啊禿頭哥!想想那些嗷嗷待哺的……呃……和平鴿!”
也不知道李大普最后是怎么忽悠的,反正電話掛斷時,他長舒一口氣,臉上帶著計謀得逞的笑:“搞定!禿頭哥答應幫忙了,雖然聽起來不太情愿,還說什么再騷擾他就真報警了?!?
接下來,就輪到我發揮專業特長了。在禿頭哥遠程“技術指導”(主要是各種不耐煩的吼叫和專業術語轟炸)和警局現有(簡陋)條件的限制下,我忙得像個陀螺。稱重、分析材質(雖然大部分靠猜)、模擬形態……最關鍵的是,要植入禿頭哥那邊傳過來的一段極其微弱但持續存在的特殊生物電信號,模擬那種“核心樣本瀕死狀態”。這玩意兒,按李隊的說法,就是給“白手套”的掃描儀準備的“安慰劑”。
幾個小時后,一枚外觀、重量、甚至拿在手里那點冰涼觸感都跟真鱗片九成相似的“山寨貨”誕生了。它靜靜躺在培養皿里,表面還特意做了點“能量衰竭”的暗淡效果,并且持續不斷地往外發送著那個“我命不久矣”的微弱信號。
“完美!”李大普捏著下巴端詳,“布布,你這手藝,不去天橋底下貼膜可惜了?!?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現在怎么辦?去哪兒‘交易’?”
“地點得選好,”李大普沉吟道,“人多,混亂,方便咱們渾水摸魚,也方便他快速撤離……有了!就去市中心的地鐵換乘站!晚高峰!”
“地鐵站?”我有點猶豫,“人太多了,萬一傷及無辜……”
“就是要人多!”李大普打斷我,“人越多,他越不敢亂來。而且,我還給他準備了個‘驚喜’?!彼衩刭赓獾販惤?,“記得上個案子那只立功的巨龜嗎?就是被動物園接回去,看見我還想咬我那只?!?
我當然記得,那龜行動遲緩,但脾氣不小。“你想干嘛?”
“我打聽過了,它老人家每天傍晚有固定‘散步’時間,就在動物園靠近地鐵站那片綠地。而且,它對限量版的紫甘藍生菜毫無抵抗力……”李大普從他那個不知道藏了多少東西的口袋里,掏出一小袋顏色鮮艷的生菜葉子,“到時候,咱們就去‘偶遇’一下,給它加個餐,順便……制造點小小的交通堵塞?!?
我的嘴角又開始抽搐了。用國寶級巨龜和限量版生菜來打掩護……這操作,也就李大普想得出來。
傍晚,地鐵換乘站,人潮洶涌。我和李大普混在人群里,他負責去綠地那邊“引誘”巨龜,我則緊緊抱著我的舊帆布袋,里面是真正的鱗片,用創可貼粘在內袋的破損處,看起來毫不起眼。而那個粉色的、毛茸茸的兔子錢包,裝著新鮮出爐的假鱗片,被我拿在手里,顯得格外醒目。
果然,沒過多久,遠處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有人喊:“快看!好大的烏龜!”人群被吸引過去,造成了暫時的擁堵。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穿過人群,目標明確地沖向我!
是他!“白手套”!他換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但那股子冷意和壓迫感錯不了!
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來了!演戲時間到!
我立刻“花容失色”,腳步踉蹌,死死護住懷里的帆布袋,好像那里面裝著我的全部家當。“??!你干什么!”
“白手套”動作快如閃電,根本不理會我的叫喊,他的目標顯然是我手上那個更扎眼的粉色兔子錢包?;靵y中,他一把抓住了兔子錢包的帶子,用力一扯!
“不——!”我發出一聲凄厲的(自認為可以拿奧斯卡小金人的)慘叫,身體順勢向后倒,但雙手依舊“頑強”地抓著帆布袋,“我的小兔子!我的學習資料!你還我的學習資料!”
喊聲凄慘,表情痛苦,眼淚說來就來(大部分是被自己演出來的緊張感嚇的)。周圍已經有人注意到這邊,對著“搶劫犯”指指點點。
“白手套”拿到錢包,看都沒看我一眼,手指在錢包里的假鱗片上快速一捏一觸,似乎確認了什么,然后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涌動的人潮中。
周圍的人圍上來問我有沒有事,要不要報警。我捂著“空蕩蕩”的手,哽咽著搖頭:“沒……沒事,就是……我的學習資料……嗚嗚嗚……”
只有我自己知道,藏在舊帆布袋夾層里,那片被創可貼粘著的真鱗片,此刻正緊貼著我的皮膚,微微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