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白妹妹在看什么？”

“倒不知玄玉樓與這后面是連著的。”

“妹妹這是第一次來嵐城？”

“嗯。”若柏頷首，“也第一次來玄玉樓。”

“原來如此。”余清笑著拉過若柏的手，大拇指在她手背摩搓兩下，“但在這兒城里住的人，幾乎都知道。”

這一舉動，驚得若柏雞皮疙瘩滿身。

不動聲色地抽出手：“倒是我顧口寡聞了。”

“沒事，蘭白妹妹日后若有什么想知道的，白日練完舞，夜晚……我們也可促膝長談。”

“……”

若柏抬頭，恰巧落入余清悠悠的目光中。

心中一跳。

“師侄！”

“……師叔？”

“這邪教……喜好同性的，多么？”

“……”方柒恍然，瞥了眼余清，“不多，但也……不少。”

“！！！”

若柏心累，看了眼余清姣好的面龐、妙曼的身姿，露出笑容中泛著自己才知的苦澀。

“余清……”

“叫我清姐便可。”

“……清姐。”若柏頓了頓，“若日后有時間，再促膝長談不遲。秘境在即，晚上我想鞏固一二。”

“也可。”余清眸中流光點點，“不過蘭白妹妹得了孟堯師兄的符咒，我倒不很擔心妹妹的安全。”

“只要妹妹記得……及時止損。”

最后四個字，說得尤其意味深長。

若柏不知余清在暗指什么，但仍舊記載了心里。

余清笑笑，又挽附過來，十分親熱。

好不容易挨過一截路，若柏找了個借口將余清支走，立刻關門舒氣。

“師侄……你說這余清……”

若柏臉色糾結，面露愁苦。

“應該是了。”

“……”若柏揉揉眉心，“可剛剛我看她起初對秦杉態度不一般，現在？”

方柒也想不通，忍笑聳肩。

——當然想不通，畢竟在若柏奏樂之前，余清是真的對她略有敵意。

秦杉雖然是內門弟子，但是他的笛技出眾，在同輩之中，幾乎無敵。

雖然資質讓他遜色幾分，但就他這技藝，只要能在秘境里得到……洗髓之物，嫡傳弟子之位，不過手到擒來。

而秦杉風度翩翩，更讓無數女子為止傾倒。

余清也是如此。

但是……今日見著了若柏。

也是難得的氣質、難得的美人，還有媲美秦杉笛技的能力……怎么不讓男女通吃的她心動？

秦杉是一個啃了許久也啃不動的骨頭，余清當場便放棄，想同這“蘭白”接觸接觸，探探情況。

是以……便格外熱情。

不過這些，若柏和方柒是猜不到的。

“師叔不必如此愁苦，在這兒……我們好歹有孟堯的身份副牌，危險倒不至于，只是得周旋一二。”

“我知道。”若柏沉聲，“只是與女人用美色周旋……”

她有點難受。

方柒清嗓，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只好左右看看，故作正經。

再怎么難受，時間還是要過去的。

次日，若柏“單、獨”陪余清練舞，沒少被在語言上吃豆腐。

慢慢地，余清仗著自己是女人，不經意地揩油。

再后來……聽者傷心、聞著流淚，若?萬年正經?柏，學會了調侃和不著痕跡地躲避……還有調戲反彈。

總算熬到秘境快開。

余清和孟堯要去同魂夢宮一眾弟子集合，若柏馬不停蹄地辭行，快速向秘境飛去。

看得方柒忍俊不禁。

“小師叔。”

“……嗯？”

“其實這也挺好的。”方柒忍笑，“您不用這么趕著跑，余清追不上來。”

若柏冷臉：“哦！”

我“出色”月余偷到了不少消息，你就這么對我的？？？

你還當不當我是長輩了，嗯？！

方柒……方柒還真沒把若柏當成長輩。

“咳咳。”見若柏有炸毛趨勢，方柒也收斂了神色，“小師叔，我有一事要問。”

“嗯？”

“您當初有沒有問謝鳴誠，如何聯系他？”

“……”若柏愣了愣，默默瞥了眼方柒，“他說他有方法聯系我們。”

“……”方柒揉揉眉心，“那我們得到孟堯符咒的事，他也不知吧？”

“……”

“小師叔，萬一我們在秘境中遇險，用了那符咒……您當如何？”

“……這樣。”若柏嘆氣，“若秘境關閉，你也沒等到我，我多半就是用了那符咒，你便去魔道臨東海城市等我。”

“如果你出來了，待秘境關閉也未等到我，一樣。”

“好。”

“至于謝鳴誠……”若柏揚眉，“當初他有自信說能找到我們，我們不妨也試試他的能力。”

“況且有了狐貍那一遭事兒，之后的計劃若沒有謝鳴誠參與，也無大礙。”

方柒沉吟：“也行……只是他們詢山卦術難得，謝鳴誠又是詢山出的鬼才，若有他在，我們或許能省許多力氣。”

在前世，方柒曾接觸過詢山弟子。

隨只是一般的弟子，但卻看起來，依然像是有一雙洞悉世間萬物的眼睛。

讓她心驚。

更在見識過詢山弟子的掛算之術后，對習此術之人，十分忌憚。

可如果自己這邊有個詢山弟子……她還是十分愿意的！

若柏想了想謝鳴誠的一雙兒女，不可置否地頷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嵐城距秘境不遠，兩人不過四日，便到了秘境外。

秘境還有五日便開，外面人山人海，還有人在賣東西。

若柏環視一周：“師姐，我們先去找個住處？”

“不用。”方柒輕笑搖頭，走到一個攤子前，“這個怎么賣？”

“四塊中品靈石，不二價。”

“四塊中品靈石？”若柏嘟嘴，“師姐，好貴啊……”

平日里，這種只有些許防御、防蟲、防水能力的帳篷，頂多一塊中品靈石。

還是樣式好看的那種。

現在這樣貌平平……怎么值得四塊中品靈石？！

“呵，兩位小友愛買就買，不買別擋著你大爺做生意！”

若柏嗔怒，瞪了眼店主。

還想說什么，卻見余清直直向她走來！！！

“誒！白妹妹！”

“……”若柏笑容微微僵硬，“清姐姐。”

“妹妹怎么在這兒？”余清掃了一眼，“買帳篷？哦，對，我倒是忘了給妹妹說這個……不過妹妹不用擔心，我帳篷大，這幾日，妹妹和方柒道友不如就隨我擠一擠？”

“？！？！”

不不不不不不不！！！

我并不想！！！

一瞬間，被美女揩油的苦悶滋味，浮于若柏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