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鏤空面料
- 丹承玉骨
- 姬云深
- 2183字
- 2019-03-23 17:55:00
碧臨鎮(zhèn),鳳來客棧。
一紅女衣子坐在一樓靠門的地方,時不時地向門外看去,像是在等什么重要的人。
她眉眼間顧盼生媚,唇若朱梅嬌艷欲滴。就連那時不時看向門外的眼神,都仿佛夾帶了綿綿的情意,仿佛能將人整個融化。
焦芊依看見坐在門邊的花惜時,眼中閃過一抹慌張失措的神色。“姐,你怎么在這坐著……”
“芊依,你去哪兒了?”花惜時不答反問。
“我,我就是去到處玩玩。”
焦芊依神色飄忽,怎么都不肯直視花惜時的眼睛。
“玩玩?”花惜時一雙鳳眼微彎,好似在笑一般。“跟姐聊聊,你今天都玩了些什么?”
“我,我……”焦芊依扛不住花惜時柔中帶剛的視線,率先敗下陣來,說出了實(shí)話。“姐,我今天去了趟鎮(zhèn)衙……”
“鎮(zhèn)衙?你去鎮(zhèn)衙做什么?”花惜時拽著焦芊依查看了起來,見她身上沒有受傷,當(dāng)即松了一口氣。
“姐,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又見到那個狗……縣令了,想不到他從邕州升遷到這里了。”
焦芊依一口‘狗官’差點(diǎn)說出來,幸好及時改了過來,不然被其他人聽見了可不好。
一個小小的九品縣令居然能一下子升至五品?花惜時柳眉輕蹙,心底泛起了一絲漣漪,覺得這事兒沒那么簡單。
在東離國當(dāng)官想升一級都很困難,除非立了大功,或者在原職位上兢兢業(yè)業(yè)的干個好幾年,否則根本就不可能升官。
這種情況下連升三級都比登天還難了,更何況這縣令是從九品連升四級到五品了,這根本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姐,你是不知道,他……”
花惜時連忙伸手將焦芊依欲要喋喋不休的嘴堵住,頗為警惕的環(huán)視了一眼四周,輕聲說:“芊依,這事兒我們回房再說。”
“嗯,好……”
焦芊依任由花惜時拉著自己往樓上走,眼中閃過一抹精亮的光,她剛剛之所以表現(xiàn)得這么傻,無非就是想讓花惜時覺得自己好騙,順便觀察一下花惜時對自己的態(tài)度。
人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其實(shí)并不一定是真的,因為兩個女人湊一起戲也不少。
“以后這種事兒,在外面可千萬別說,以免被歹人聽了去……”
焦芊依聽花惜時跟自己囑咐這些,臉上的表情很是認(rèn)真,仿佛在告訴花惜時自己有認(rèn)真在聽。
花惜時關(guān)好門窗后,說:“芊依,現(xiàn)在可以了。”
焦芊依有些哭笑不得的將今天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邊,唯獨(dú)漏掉了君冷琰的身份和去了晚煥家的事情。
“這人還挺聰明的,居然會用鸚鵡來讓縣令中套。”
花惜時聽完焦芊依的敘述后,忍不住對焦芊依口中的君冷琰產(chǎn)生了興趣。同時她也知道焦芊依對自己有所隱瞞,雖是如此,但她卻并沒有一味的刨根問底。
焦芊依聽花惜時夸君冷琰聰明,忍不住眉眼帶笑。不知道為什么,知道君冷琰得到了花惜時的認(rèn)可,她居然會覺得心里有點(diǎn)開心。
此時的焦芊依并不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感,就是娘經(jīng)常說起的喜歡。以至于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之時,便早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姐,你今早那么急匆匆的走,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嗎?”
自從焦芊依認(rèn)識花惜時以來,焦芊依還是第一次知道花惜時也會有慌張的時候。
焦芊依問完這句話后,花惜時臉上的神情就有些凝重了,她從枕頭底下取出自己的包裹,將里面的白色衣衫拿了出來。
焦芊依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花惜時,直到花惜時將那衣衫展開……
原本還是完整的白色碎花衣上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坑洞,好好一件衣衫成了鏤空的,還是那種丟乞丐都不會被收的破爛貨。
“姐,這怎么……”
焦芊依指著衣衫,滿是驚訝的看著花惜時。
“許莊主說他把我給的面料做了成衣,誰知道被人一穿就破成了這樣。”
“怎么會這樣……”
焦芊依還是有些沒法相信這件事,畢竟當(dāng)初她可是使了吃奶的勁兒扯,都沒在這面料上扯出一條裂縫來。現(xiàn)在倒好,一穿就破成了這樣?
“這事兒我一開始是不信的,可許莊主就是這么說的,就連當(dāng)時穿這成衣的姑娘都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這事兒更是被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到處都在傳我花家以次充好,拿著破爛糊弄人。”
“姐,這事兒怎么辦?”
雖說焦芊依心里從來沒有將自己當(dāng)成花家人,但畢竟她現(xiàn)在是花家的孫二小姐,就這么把這事兒放著不管,早晚得波及到她身上,這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花惜時搖了搖頭,以此表示自己目前沒有任何辦法。
焦芊依見花惜時愁容滿面,也忍不住有些擔(dān)憂了,畢竟這花惜時再怎么說都是除她娘以外,對她最好的人了……
碧臨鎮(zhèn),錦菱莊。
“晚先生,您要許某辦的事兒,許某已經(jīng)辦妥了。”
許莊主對端坐在主位上的晚煥拱手作揖,臉上的神色微微有些急切。畢竟他現(xiàn)在體內(nèi)還有晚煥留的兩截銀針,若是不盡快取出,別說這銀針會慢慢流入心臟了,就連晚煥都能隨時要了自己的命。
“許莊主這就急了?”晚煥眼尾微揚(yáng),臉上那張狂的神色讓人恨不得見一次打一次。
“晚先生難不成是想出爾反爾嗎?”許莊主被晚煥的態(tài)度所激,連帶著說出的話都有些咄咄逼人了。
“果然傳言都是不可信的。”
晚煥并沒有直面許莊主的話,而且避左右而言他。
許莊主心知與晚煥商談不能太過急躁,故而極力平息著自己焦灼的心情,順著晚煥的話接了下去。
“晚先生信了什么傳言?”
“在下早先聽說許莊主清晨都會去接露水泡茶,而且只喝用自己接的露水泡茶,其他的一概不喝。故而覺得許莊主是一穩(wěn)重之人,只是沒想到……”
許莊主恍然大悟,說:“所以你起先斷言說許某的茶是由晨露所泡,并不是因為你品出來了,而是因為你一開始就已經(jīng)知道了。”
“是啊,所以在下當(dāng)不起‘深諳茶道’之說。”
晚煥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但卻并沒有喝,而是將茶杯里的茶水盡數(shù)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見晚煥將茶倒掉了,許莊主眼底閃過一抹慌亂之色。
“許莊主以為自己中過的招,在下也同樣會中嗎?唉……就是可惜了這上好的碧螺春……”
晚煥看著地上的那灘水漬,面露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