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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殺手(一)

  • 武士魂與女人
  • 波板糖果
  • 7634字
  • 2019-06-09 15:06:28

那天的夜似乎比既往更凜冽和漫長了。冷霜自然是睡不著了,她點燃著幾支香燭,在床上睜著眼胡亂想了一晚。

次日,冷霜拒絕了馬車,換上了一身男裝,和肖滿及5個武士急速策馬北上。另外的五個武士一路上戴著面具,幾乎沒說話,話最多的反而是冷霜和肖滿,冷霜根本沒見過他們的真面部,當然她是沒興趣知道這些東西。但是從這些人的動作看出,這些人的輕功皆為絕頂,一般能把輕功練得這么頂級的人,都會被作為暗爪般存在。

她們花了12天12夜的時間終于到達深歸郡的新都城。

剛至新都城,土匪們便出現了,那是在一條狹窄的泥濘路上,兩旁都是長滿半人高的小灌木的幽幽綠山,在微暗的夜色下,那些灌木中一下子搖曳出幾十個人影來,頃刻之間,那些人影化作逐漸清晰的人將他們圍在中間,那些人大多有著猙獰的笑容,手持著鐵叉或者斧頭。冷霜早已經聽到那些細細碎碎的躁動聲,一下子拔出了黑霧,黑霧的刀身在暗夜中依然閃著寒光。

為首的一個年約30歲左右,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臉色,他聲音洪亮,“不管來著何人,留下錢財,便可放你一馬。”

冷霜冷笑一聲,她早就忍受夠了路途的寒冷和寂寥,從馬上便一躍而起,瞬間把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廢話少說,你留我錢財,我便要你性命。”說完,一刀貫穿那人的右肩,只聽見黑夜中叮當一聲,鐵棍從那人的手中落下,滾至一旁。

肖滿哈哈道,“刀法不如人的倒先沉不住氣了。”

那些土匪卻也是不怕死般立在原地,未見半點退縮,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都看著那個肩部流著血的人,那人也倒是一個漢子,沒半點呻吟。

“不管你們是誰,擋路的一律死。冷霜,你們走在前面。邱正廷,你和我在后面。”肖滿立住馬,瞧著冷霜,另一個黑衣武士聽聞后也馬上立住馬。冷霜也不問為什么,便馬上躍上馬,和其余的人走在前頭。

剛奔出約300里,突然左邊山上滾落幾個人,冷霜側頭一看,只見這些人手中持著弓,脖子上插著亮晃晃的半月形暗器,冷霜也不多作猜想,繼續激素前進。

幾處山頭過后,終究出現了綠幽幽的平地,出了城墻不久,那些緋紅的帳篷一下子暖了冷霜的心。

哨兵們見了肖滿,便尊敬地朝他行禮,將他們迎了進來。那5個武士一下子便不見了蹤影。

說真,冷霜的心早就涼了幾成,如果自己外出打土匪,還要跨過幾座山,多不方便。

冷霜看著來來往往的男兵卒,那些男兵的目光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流轉,冷霜心想,這種地方除了營妓外,估計沒多少女人,要她在這個地方生活一年,她絕對不會愿意,她沉下臉,問肖滿,“他不會將我安排住在這地方。”

“當然不會,明天就會將姑娘送至城內,新都城比不上洛城,這里民性野蠻,恐怕你得多練習刀法。”肖滿平聲道。

這時已經到了午時,清冷的陽光透過密密的云層,撒了一地,樹上的霜雪發出亮眼的光。冷霜不禁拉了拉身上的披風。

“那你陪我練習刀法如何?”冷霜隨口問,她是沒有抱任何的希望。冷霜心想,若是自己足夠努力,在當今最有名的4個武士中,肖滿、李常、蘇秦、溫淪,自己應該可以超越肖滿,因為這人好像除了刀法好外,沒什么優點,反正自己都要在這里一年,那么就以超越肖滿為目標好了。

“當然可以,不過不是現在,他們正在用膳,我們去找顧公子吧。”

“既然是他們在用膳,那我們找他們作甚,我們去練習刀法。”初至這個地方,冷霜便覺得很不適,這里比洛城冷了不少。

她拉住肖滿的衣袖,有點猶豫,看著旁邊偶爾經過的士兵,更是覺得不適。一種難以形容的孤獨感猛然罩上了她的內心。

“你不會膽怯吧,你既然如此,何必要來?”肖滿盯著她,低聲道。

冷霜聽到他這樣說,馬上松開了他的衣袖,把身體站直,“你錯了,我為何要怕,在洛城,刀光劍影,這里不也一樣嗎,我何來畏懼?”

“最好如此,不過你可知道這里少監以上都是21段武士,你確實應該畏懼。”肖滿瞥了她一眼,笑著道。

冷霜要不是自己打不過他,早就想把到架在他的脖子上了,逼著他跪下對自己美言幾句。聽他這么說,那種不安感更劇烈了。她決定哪怕是自己領悟刀法,也不要向這樣的人請教,無論自己多大的傲氣,到了這人面前,都會粉碎成沙。

一陣烤野豬的味道傳了過來,在一片空地中,冷霜遠遠看見約10個人圍坐在一篝火周圍,篝火上駕著一只碩大的野豬,在這些人當中,冷霜一眼就看見了藍衣的顧惜柳,他的身后站著齊煥和謝曉風兩人。在他們的前方,兩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比試著刀法,兩人使用的都是長刀,一時間刀影交錯,撩亂了眾人的雙眼。

“一會兒你上去和右邊的人比試一下,我要看看你的刀法。”肖滿嚴肅地道。

難不成他要指導自己刀法,冷霜頓時覺得心花怒放。不過只需片刻,她心中好不容易燃起的小火苗一下子就備熄滅,“右邊的人是任童,超滿段武士,你比試一下也好,趁早知道自己的刀法有多爛。”

冷霜徹底不想和他說話,她緊緊盯著比刀法的兩人,刀光閃爍之間,左邊的人的刀已經被右邊的人打落,這時冷霜才看清他們的樣子,任童約25歲左右,身軀凜凜,目若朗星,“你去吧。”肖滿看她在猶豫,便道。

冷霜尋思著假如自己能通過超滿段考試,不也就是超滿段武士了,或許自己的實力和任童應該差不多,便準備拔刀走上前去。

這時候,兩個青衣士兵押著一個黑衣士兵走上圓臺,被押的士兵被蒙著雙眼,捆著雙手,他們就從冷霜身邊經過,肖滿忙拉住冷霜,“你閉上眼睛吧,一會兒會很血腥。”冷霜沒有聽他的,倒是有點好奇看著那三個士兵的背影。

那兩個青衣士兵押著黑衣士兵徑直走上圓臺,兩個士兵用力一踢,被捆綁的人頓時跪下了,青衣士兵把他雙手解開,便退卻一旁。顧惜柳手持秋霜不急不忙走上圓臺,他拔出秋霜,也不說話,只見刀光一閃,那人的左手臂當場掉落,片刻之后,血才奔涌而出,馬上濺了他一身,那人頓時痛得大喊起來,那慘叫聲響徹兵營,很快,便是第二刀,右手臂便立即滾落在地,血依然濺了他一身,顧惜柳站在那里,看了他一會兒,才緩緩舉刀直插他的腹部,然后是第四刀,抹脖,這種殺人方法足以殘忍,冷霜看著他手中的秋霜,依然是寒氣逼人,銀光閃閃。冷霜記得,許凡曾經說過,要謹慎地拔刀。而謹慎拔刀,一刀致命是武士的良心。冷霜猜想著,倘若是溫淪,倘若是李常,倘若是蘇秦,倘若是肖滿,他們會這樣做嗎?冷霜相信他們絕對會比自己謹慎拔刀,一刀致命。只可惜在自己遇難的時候,從沒有碰上這些人。

冷霜沉默了,肖滿淡淡一笑,“齊煥有沒有和你說過,他很怕顧公子,其實我也很怕。因為他有著最好的刀,但是他根本不是武士。”

最好的刀?是秋霜嗎?還是落星?還是碎陽?冷霜竟然想到了刀的事情。

圍坐在篝火的人都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沒有人說話。良久,顧惜柳轉過頭來,看著他們,慢慢道,“若再有人敢逃,敢背叛我,背叛信守府,一律殺。”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如這漫天的寒氣,直透入人的血骨,教人渾身顫抖。

圍坐在篝火的人馬上站了起來,紛紛朝著他行跪禮,“屬下定當為主上效犬馬之力,盡力而為。”

“好。”

冷霜看著他慢慢走下圓臺,顧惜柳沒有重新坐在篝火旁,他掃了一圈周圍,然后把眼光落在冷霜身上,輕快地喊了一聲,“阿霜,你來了。”

冷霜看著他慢慢走到自己面前,她看著他身上還沒干的血跡,她甚至懷疑他剛才的那番話也在警告自己,倘若自己逃出這里,是不是也會落得像剛才的人一樣的結局。她看著他,眼底現出幾分疏離感,她避開他的眼神,“冷霜見過顧公子。”

“阿霜,你隨我來。”

冷霜沒有立即回答,她覺得自己雙腳就像被灌了鐵水一樣,重重的,她下意識地看了肖滿一眼,肖滿依然是一臉平靜,他催促道,“冷姑娘,顧公子在叫你。”

“好。”

冷霜點點頭,便緩緩跟在他的身后。她努力想起他的懷抱他的的味道。還沒想出個什么,齊煥就跟了上來,輕輕在她身旁說了一句,“公子不過17歲,他之所以這么做是怕不服眾。”然后又不知道去了那里。

對于這一番說辭,冷霜自然是不理會,一刀致命不也是服眾嗎?何況他剛才欺負的是手無寸鐵的人,這算什么英雄?冷霜想到了一句話,可憐之人自有可恨之處,于是便緊急追了上去,輕輕說道,“你自然是可憐之人。”

顧惜柳轉過頭,睜大眼睛看著她,搖搖頭道,“為什么說我可憐,我一點都不可憐。”

冷霜沒理他,繼續跟著他至一處緋紅的帳篷中,帳篷外的侍從見了他紛紛行禮。

帳篷中,一如他的房間,整潔干凈,有股淡淡的木香,最讓冷霜奇怪的是,侍從早就備好熱水、毛巾、干凈的衣物、熏香,還有茶點和熱茶。

“阿霜,你來替我更衣。”顧惜柳張開手臂,雙眼射出無比清澈的光。

“其實你可以學會一刀致命的刀法。”冷霜幫他解下腰上的秋霜,她不禁拿在手上仔細看了這一把刀,這把刀比黑霧略重,確實無比的精致,無論是刀柄還是刀鞘的玉石,都閃著逼人的光芒,她忍不住拔出刀,一股寒氣便迎面襲來。這絕對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刀,“落星,碎陽也是你的刀嗎?”冷霜忍不住問。

“全是我的刀,怎么,你什么時候對我的刀那么感興趣。只不過,碎陽現在在齊煥的手中。”

“沒什么”冷霜小心翼翼把秋霜放在一旁的刀架上。她的確有點詫異,原本她以為碎陽會在肖滿的手中,為什么碎陽會在齊煥的手中,因為在顧惜柳的近身武士中,齊煥的刀法從來不是突出的,她其實更不明白,為什么齊煥和葉恒可以作為他的近身武士。

“那么落星是不是在肖滿的手中。”

“不是,落星在信守府中,肖滿說過憑他的刀法,任何刀都配不上。”顧惜柳道。

這是何等輕狂的人!

她看著顧惜柳身上的一片血跡,迎頭撞上了他可憐兮兮的目光,她不明白為什么一個殺了人的人會有這樣的目光,但是她沒有多想,冷霜不禁又臉紅起來,她微顫著手,幫他解下了腰帶,接著幫他換了上身的衣服。

“阿霜,抱我。”此刻的他就像一個孩子一樣,任性地看著她,他柔聲道,“阿霜,我不是可恨之人。”冷霜心頭一顫,她輕輕抱住他,抬頭吻住了他的柔軟的唇。

“阿霜。我還有事情需解決,你待在這里,不要亂跑。”顧惜柳笑著道。

冷霜點點頭,看著他從刀架下取下秋霜,走出帳篷。

她身體一下子松軟了下來,趕快來到圓幾旁邊大口吃著茶點,喝著茶,之前連續多日的趕路讓她又困又餓,吃飽后,她便躺在那寬大的床美美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微暗,帳篷里依然只有她一個人,冷霜覺得心中悶得慌,便想走出帳篷,剛掀開帳篷的簾子,兩把明晃晃的刀就攔在她的面前,冷霜嚇了一跳,她仔細一看,原來是兩個執刀的侍衛,冷霜很快平靜下來,說,“我想出去透氣。”

“主上有令,冷姑娘不得走出帳篷半步。”

“這算什么,囚禁嗎?”冷霜心中極度不悅,便拔出黑霧,“那我們打一場吧,贏了讓我出去,輸了我就自殺。”

那兩個侍衛一愣,誰都沒敢舉刀。

冷霜一見,便馬上拔腿而跑。

突然,一個黑色人影已經竄到她的面前,冷霜馬上停住了腳步,是一個穿著黑衣戴著面色面具的超滿段武士,他見冷霜停下,便道,“主上有令,冷姑娘不得擅自離開。”

“肖滿在哪里?我要跟他練習刀法。”冷霜聽到這句話,便更加不悅了。

“影子刺客自然有別的任務,冷姑娘還是在帳篷中等待主上的回來吧。”

冷霜收回黑霧,雖然滿心的不悅,因為她知道她打不過他,既然打不過,就不要做無所謂的掙扎,她又不想和不熟悉的武士有過多的交流,冷霜看著外面的密集的帳篷,一股孤獨油然而生,這里除了顧惜柳,除了齊煥,除了肖滿,她誰都不認識,于是她轉身走進帳篷,重新睡上一覺。

朦朧中,有人輕輕地喚著她,“阿霜。”

冷霜緩緩睜開雙眼,首先躍入眼前的是顧惜柳的含笑的眼睛,“阿霜,你要去哪里,我帶你去。”

“不必了,我自己也是武士,你不必用別的武士看守我,如果一定要這樣,要不,你把肖滿留在我身邊。”冷霜道。

“一定要是肖滿嗎?”顧惜柳眨了眨眼睛,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凝視著她,問。

“不一定,只是我跟別的武士不熟悉,而且我想跟他練習刀法。”冷霜摸著他散落的黑發,道。

“阿霜,我可以要嗎?”他突然把臉靠近冷霜,在冷霜耳邊低聲道。

那溫熱的氣息直讓冷霜臉頰發燙,她可不想在這種地方懷上孩子,更何況,他們算什么關系,他憑什么這么做,于是她搖搖頭,“不可以。”

“阿霜,給我,我想要。”

“不行。”

“為什么不可以?”顧惜柳眉頭輕皺,很認真地問。

“我們還沒成親,自然是不可以。”冷霜實在是不想理他,便接著道,“我要安寢了。”

“阿霜,我要,你不能違背我。”他情不自禁地俯身壓在她的身上,卻沒有吻她。

冷霜一驚,她看得出他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情欲沖動,她一把將他推開,“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我葵水來了。”這當然是謊言。

顧惜柳頓時緊張了起來,“那你是不是很痛?”說吧便伸手撫上了她的腹部。

“不痛。只是很累。你別碰我。”她一字一頓說完后,便重新躺下,連續12天的奔波真的把她累壞了。她真的需要長睡。

她實在是很疲倦,便很快再次迷迷糊糊地入睡了,醒來的時候,依然是漆黑的一片,一旁的炭爐搖曳著微光,他的手依然覆在她的腹部,她只覺得凍得不行,便將身體往他那邊縮了縮。

一股暖流從他的手不斷地涌上心窩,她突然有點愧疚,或許剛才是不應該拒絕他。她這么想著,便轉過身去,緊緊抱住他,輕聲說道,“倘若你想要,我便給你。”

“真的?”輕快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冷霜倒是有點后悔了,他怎么還沒睡。

“真的。”

冷霜也討厭自己的意志并不是那么的堅定,不過倘若懷上了,墮了便罷。她便是這樣,別人只要給她一點好,便不計后果地對別人更加好,哪怕要犧牲自己,可是她本來就是如此孤獨的人,和阿月走失后,她本該是居無定所,一切都任人欺負,現在擁有的一切可以說是全是因為他,冷霜想著,便安了心。

輕柔的吻一下子印在她的唇上,可是也僅僅如此,隨后她便聽見他沉重的呼吸音,便知道他睡著了。

次日,她被送至了城內一處灰墻綠瓦的院落,雖說同去的還有三個侍女,六個侍從,冷霜依然覺得很寂寥,再也不會有人陪她去肆意飲酒了。

看著被霜雪壓得抬不起頭的枯枝,冷霜的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悲涼,“姑娘,進屋吧,外面冷。”侍女輕輕喊著。

“不冷。”冷霜拔出黑霧在那枯樹旁練起了刀法,直至那一聲嘲弄響起,“你的梅花抽魂砍不過如此。”

冷霜回首,見到了一身黑衣的肖滿。

她的嘴角馬上泛起淺淺的笑意,對著他大喊,“師傅。”

“可別。我不收徒弟,”肖滿黑著臉,拔出刀。

冷霜才注意到那是一把普通無比的刀,刀柄上一根武士結繩都沒有。

“這就是你的刀?你應該用更好的刀。”冷霜有點惋惜地道。

“不需要。看刀。”

肖滿的刀法是輕盈又靈活,他的刀不會瞄準別處,只會瞄準別人的四個部分,一刀,脖子,二刀,心臟,三刀,大腿,四刀,別人的手腕。這四刀變化無窮,毫無章法,他的刀無聲無息,卻可揮起凌厲的刀壓,寒氣未至,那股刀壓便已將對手籠罩住,直擾對手的心境,心境一亂,刀法便亂。

幾招下來,冷霜就覺得自己心中壓抑得不行,自己之前所練的一刀刺心的刀法在他身上根本行不通,她的刀法也是極快,可是還沒碰到他的身,總覺得自己的刀被碰到一股無形的刀壓,這些刀壓緩了她的刀速,每逢猶豫之際,對方的刀尖已經抵住自己的心臟。

冷霜只覺得一陣挫敗感,自己的黑霧在手中仿佛成了一堆廢鐵。

“別這樣,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的刀法。”肖滿道,“你應該專心一些,要是遇上別人,你這樣分神,早就沒了性命。”

“你為什么要教我刀法?”冷霜本來就是多愁善感,遇上這凜冬,更加抑制不住心中的那股情愫,眼淚便不知不覺流淌了一臉。

“你可快別哭了,你沒事做能出去多做點懸賞任務嗎?可別胡思亂想了,真不知道你們女人喜歡想些什么?”

冷霜頓時止住了哭,她知道她絕不能在一個連正常情感都不全的人身旁哭。

雖說肖滿的刀法一時之間她習不來,但是她躲閃的能力卻上升得很快。

顧惜柳幾乎是每隔10天才過來一次,冷霜一度懷疑他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和自己睡覺,因為他每次都是踏著斜日的余暉而來,而且次日午時便離開,每一次來他都會和她進行魚水之歡,對于這件事,冷霜已經不反對了,任由他對自己予取予求,反正她已經在新都城尋得一個避胎用的金泉露丸。

新都城雖不及洛城繁華,那些布衣坊,畫坊,賣筆墨紙硯、各種零嘴、糕點的小鋪少了許多,路上的行人也是灰色的布衣為主,但是酒館也是一樣的不少,或許是靠近兵營,酒館的酒都是偏烈。這一天,冷霜實在是無聊,便和肖滿外出飲酒。

酒館的飯菜沒有洛城的精致,卻也別是一番風味。冷霜拿起羊腿便大口啃了起來。

酒館的人依然很愛八卦。

“你們聽說了嗎,滄雨金醉樓的第一頭牌官妓金苗被誰花了3000金纏買了一夜春宵嗎?”

“誰?”

“你們沒聽說嗎?是新來的安度司大人,信守府的二公子。”

“你們別亂說話,這公子一來便占了藍朝國十五城,反正這些新增的官妓、女奴很多就是藍朝國國人,按理說都是他的附屬品,人家怎么處理倒是人家的事情。”

“那的確是,我等只需做一個平凡之人就好了。”

冷霜一愣,依然一臉的云淡風輕,但她早就在心里破口大罵了,別人的一夜春宵是3000金纏,自己的是分文都沒有,自己難道是他圈養的家妓嗎?要是一夜春宵可以值3000金纏,那么也要300天才可以買下黑霧,這果然不是一條快速致富的道路。還是做懸賞任務罷了。

“冷姑娘,你可別誤會,那次的一夜春宵只不過是顧公子買來送給屬下的,那天晚上他在你那里。”肖滿道,“不過你好像看得通透。”

“我是不關心這個,我只是想出來做懸賞任務,不是為了聽這些傳言。”雖是這么說,冷霜的心依然松了下來。

“懸賞任務,近日倒是有一件,近半年,約二十余人莫名失蹤,卻連尸首都尋不了,兇手更是沒了蹤影,這案件你可以嘗試。不過要在大理府介入之前。”

“你是說李常會來這里嗎?”

“這種小事何須李常來,何況李常根本抽不了身來這里,之前妖狗莫名死了一只,李常還要調查這件事,另外朱姑娘也不會讓他過來這個地方。”

“朱姑娘對李常可謂是情深義重。”冷霜由衷地感嘆一句。

“要說他們的關系,其實和你們的關系一樣啊,只不過李常不是朱姑娘的圈養之物。因為李常的確是能力過人,我也很佩服他。破案手段可謂無人可及。”

這句話聽來就很不爽,聽起來就是在含沙射影,暗指她不過是圈養之物。“你也不用這么說,我可不會長呆在這里的,等我刀法長進后,我就會離開,成為一個有名的武士。”冷霜凝視著他,咬牙道。

“這與我無關,你有本事可以逃去天涯海角。”

“肖哥哥,我就是沒多大的本事才會成為圈養之物。”冷霜突然想到,她自己確實沒多大的本事,雖說她以前曾經輕狂過,可是自從碰上了這些厲害的武士,她早就不知道輕狂為何物了。

“的確如此,我也不明白為什么像你這樣的暗器、箭法都不好的,完全不會用毒的武士為什么連刀法都不行,而且你應該去學學御寒之術。”

“對了,肖哥哥,你的刀法應該是天下第一啊,為何在武士排行榜上是溫淪第一?”雖說她刀法很爛,但是她也要面子的,經常被人踩著面子罵,冷霜是有點不爽了。

“我在乎的只是刀法,溫淪也是一個很好的對手,只不過他曾輸給我。對于誰排第一,我可無所謂。”肖滿露出一個清新寡淡的笑容,臉上好像真的沒有一點炫耀之情,語氣也是極為平淡。這種平淡的語氣更是在冷霜心中蕩出幾個久久不平的起伏。

“你除了做任務平時都在干什么?”冷霜實在是想不出別的話題,便隨口一問。

“睡覺吧。不做任務的時候我可以一天睡上六個時辰。”

“你有沒有覺得在這里呆著有點委屈,畢竟你是影子刺客,應該去做那些大事情。”冷霜小心翼翼地問,她是怕刺痛肖滿的傷處。

“不會,在這里我可以睡得更多,我也不是溫淪,蘇秦,我不喜歡做大事情。”

果然飲酒還是要和趙思君那般的人才有意思。冷霜長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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