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山貓的妒忌
- 武士魂與女人
- 波板糖果
- 8109字
- 2019-04-05 18:48:53
冷霜站在林婉兮的房間門口,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坐在這里。良久,一個姑娘推門而出,有點驚訝地看著冷霜,“我找林姑娘。”
那女孩久久盯著冷霜的面,直至里面林婉兮的聲音響起,“請她進來。”
林婉兮的手中撫著一七弦琴,琴聲猶如山中的溪水清亮。
林婉兮看到冷霜倒有點驚訝,但是很快露出了笑容,“我在想你們究竟什么時候可以再次拜訪?”冷霜看了她一眼,感覺那種笑容是出自內心的。她想她沒有白來這地方。
“恩,我想喝銀針茶,不知姑娘這里有沒有。”冷霜的眼光掠過窗臺的雪白無暇的花。
“雪娃,快拿出銀針茶葉出來,我要為這位姑娘泡茶。冷姑娘,你可有福了,我的泡茶技術可是普天一絕。”
林婉兮輕輕移步至茶桌,輕輕將木盤上的茶葉抖落至木杯中,再輕輕倒入溫滾的水,接著將木杯中的茶水再分些出瓷杯中,最后把這瓷杯遞給冷霜。
“冷姑娘,請喝。”
冷霜道,“謝謝。”
“冷姑娘,你這是要離開上庸郡嗎?”
“是啊。大概再也不會回來了。”冷霜再次喝了一口茶,她低著頭看著瓷杯,然后動了動嘴唇,但是沒有說話。
“冷姑娘,你餓了嗎,我讓人那點糕點來。”
“不用。”冷霜的眼神盡是茫然,顯得心不在焉。
“你這是怎么了?依凝怎么沒和你一起。”
“她這時候應該還在睡著。我昨晚和采花魔道打了一場。不過我倒是輸了。”
“那你有沒有受傷?”
“沒,應該是顧公子的手下救了我。可是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道謝。”
“當然,我的姑娘,你是不是已經喜歡了顧公子?”
“當然不是,你怎么能這么說。”冷霜臉一紅,立即否認道。
“冷姑娘,且慢,我這里有點糕點,想著你和那位姑娘還會再來,這不,你竟真來了。”林婉兮這話說完,雪娃便拿出一個精致的包裹。“這是十花十茶糕,請冷姑娘收下吧。下次姑娘來的話,直接推門來就行了,極樂樓這段時間也不安全,聽說很多男人死于夜中。”
“好。”冷霜答了一聲,輕輕下樓了。
身邊的一個陌生姑娘攔住她,滿臉笑容道,“冷姑娘,那個采花魔道死了。不過他好像已經被惡靈吸成干尸了,永世不能復活。”
“原來那是那個丑陋的龜夫。真是可笑。”那姑娘的笑逐漸變得面目可憎,冷霜有點看不下去,便匆匆走了。
“你喝醉了,明天我要走了,這個糕點給你,你可別喝了。”冷霜看著滿臉潮紅的林依凝,奪走了她手中的酒。
“我可是千杯不醉的,哇,這是什么糕點。你從哪里拿的?”
“婉兮姑娘那里。”
“怪不得,嗯,好吃。”
“冷霜,是你殺了那采花魔道嗎?快告訴我,是你殺的,不是顧惜柳的手下。”
“不是我,是顧惜柳的手下。”冷霜掙脫出林依凝用力抱住自己的手。
“什么?是肖滿嗎?那我的賞金不是沒有了嗎?怎么辦?那我這一個月豈不是都要挨餓了嗎?”
冷霜反問,“你不是還可以賣藥嗎?”
“哎呀,賣藥那些盤纏怎么可能夠?算了,不想了,我買了兩個面具,我們一起去今晚的燈會嘛,你不是快要離開了嗎?就陪我玩一晚吧。”林依凝掏出兩個山貓樣子的面具,“不要怪我,這兩個面具最便宜。”
“對了,那個采花魔道長什么樣子。”林依凝好奇地問。
“嗯。”冷霜一時語塞,想起那個上身赤裸的人,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態。
“哈,難道那人長得極其好看?”
“不是。”
“那人很丑陋?”
“也不是。”
“那人是一個男人吧。”
“是,只是。。”
“到底長什么樣子,你倒快說。”
“就是一個沒穿上衣的怪人。”
“哈哈哈哈哈。”
“你再笑,我就走了。”
“別。我只是笑那采花魔道,名氣那么大,卻只是一個如此的人,靠這么一個招數來做事。”
“不過,聽說他已經被惡靈吸成干尸了。”
“誰會用這么陰毒的刀?”
這賞燈會其實不僅僅是賞燈這么簡單,在賞燈會的女子,一律穿著輕薄的蓬松的漂亮的衣裙,頭發帶著各種精致的發簪,臉上系著面紗,手中拿著扇子,男子一般穿著整齊,戴著面具,若是兩人各自褪去各自的面具,代表這兩人是兩情相悅的,時不時發生的戰爭消耗了不少的人力,貴族們會絞盡腦汁地為當時的社會閑雜人士創造機會牽橋搭線,創造更多的人口,而這些燈會節就是長樂府想出來的東西,當然蕭一盼公子也是做好了榜樣,他一人已經娶了3房的妻妾,其中一個妾就是他在燈會上遇到的,這一消息傳開了,來燈會的女子更多了,誰不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林依凝為自己和冷霜都準備了衣服和面具,然后打扮一番,冷霜拿起林依凝給自己準備的衣服仔細看了看,短儒服是軟綿的橙色,半壁服是淡黃色的,上面繡著花朵的圖案,另外一件是淡綠色的長裙,絲質的材料在手上有一種涼意,“漂亮吧,這是奉天國根據九州的服裝改良的,其實至于改良了什么地方,我倒沒看出。”“可是我們真要穿這樣出去嗎,帶著刀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掛在腰上吧。”說完,便幫冷霜梳起發鬢。“雖然帶著面具,但是我們的頭發和衣服還是可以叫人看見的,我們不能輸。”
裝扮完畢后,兩人便來到花柳巷,此時花柳巷兩旁的大樹掛滿了各種形狀的紙燈,男男女女在這里結伴而行。
林依凝拉著冷霜的手像個孩子一樣四處地奔走,“你這樣很容易把別人撞到吧。”冷霜理解不了她的高興。不過也順從著任由她牽著自己的手。
果不其然,林依凝冷不防便撞進了一個人的懷里,冷霜只得把她扶好,把她想把她護在自己的身后,林依凝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看著那張狐貍的面具,問,“你知道綠頭蟲的毒怎么解嗎?”
那個面具輕輕搖了搖頭,說了聲,“姑娘,請小心。”便走了。
“你知道嗎,我已經很久沒有看過燈會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林依凝的心情似乎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拉著冷霜在人群中走得很十分的倉促。
冷霜不喜歡這種被人拉著的感覺,但是她依然不愿意掙脫林依凝的手。
在花柳巷的一角,聚集著很多小吃的小商販,有的推著四輪拉車,有的舉著個稻草人,其中有一個顯眼的白發老人,他靜靜坐在一個插滿紅色的冰絲葫蘆的稻草人旁,稻草人前擺著一個木罐子,而那老頭子靜靜坐在一旁在紅紙上剪出一個個惟妙惟肖的人形。幾個路人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林依凝拔出兩串冰絲葫蘆,在木罐子投下幾個銅纏,將一串冰絲葫蘆遞給冷霜,冷霜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吃的玩意,便很快將面具扯下來,吃了起來,林依凝見她吃得急,便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吃慢一點,你這兩天到底有沒有吃東西?”
“我還沒有吃過這果子,真的很好吃。”
“那多吃點。”
一個帶著面具的青年男子拔出兩串冰絲葫蘆人,投下錢后便奔向一邊的橋邊,冷霜轉頭一看,是一個顧盼生輝的穿著紅衣的女子,接著兩人相互依偎了起來,冷霜不禁上前仔細看了看,卻是一張陌生的臉,冷霜突然覺得自己口中的果子失去了味道。她靜靜地看著他們。
突然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不受控制似的,朝著西邊的方向狂跑起來,林依凝急得邊追邊喊,“冷霜,你要去哪里?”
冷霜覺得腦袋一股發脹,她覺得自己的右肩上有東西壓著自己,但是腦袋卻轉不過去,余光看到是一只山貓的樣子,她知道自己被妖怪控制了。她一路來到白龍客棧才逐漸減慢了腳步,她抬頭看見,整個客棧都是黑漆漆的,只有一個房間是亮的。
林依凝在后面大喊“妖怪,你將冷霜怎么樣了,把她還給我。”
后面一聲貓叫,林依凝轉過身去,看見是那只花白的山貓,便蹲下身來,“你是不是想惹我生氣了,怎么任由你的姑娘胡來。”
花白的山貓把頭不斷往林依凝的腿上蹭著,雙手抱著林依凝的手,“別怕,她只不過要帶你的朋友去見顧惜柳。”
“這樣嘛,但我們在這里吃點東西。”
冷霜沒法說話,沒法表達自己的情緒,她走上樓梯,逐漸走向那間有燭光的房間。她推開門,里面正是坐著的顧惜柳,顧惜柳看見是帶著面具的人,也有點愕然,再一看刀,他知道是冷霜,但是容不得他發問,冷霜的刀早已經拔出,朝著他一刀砍下去。顧惜柳急忙往旁邊一躲,并拔出腰間的刀,很奇怪他的刀渾身發黑,纏住厚厚的布。他看見她肩上的山貓,便反手砍向山貓,“如果你的目標是我,何必借用別人的身體。妖怪。”
“你們妖怪的,妖怪的,究竟說夠了沒有?憑什么妖怪就要被你們人類歧視,你去受死吧。”
冷霜試圖將自己的手松緊,可是手依然不受控制,山貓的反應異常的靈敏,可是顧惜柳的刀法卻是不差,冷霜意識到他的刀法和阿月說過的鬼影武士的無合神月刀法十分類似,他的刀一開始似細流般緩慢,當冷霜的刀快要接近時,顧惜柳的刀法開始凌厲,一下子破開冷霜的刀勢,接著快而狠地連出三招,只可惜冷霜的身體現在不受控制,那逼近的刀尖讓冷霜切實地感到寒意,顧惜柳顯然也在小心翼翼地出刀,刀刀刺向那山貓,山貓一個不留神,從冷霜身上滑落,冷霜意識到自己的手腳脫離了控制,轉身一刀劈向那黑貓,黑貓見狀,爪子狠狠抓傷了冷霜的脖子,便急忙化成白煙逃離了。冷霜下意識地按了按臉上的面具。
冷霜只覺得渾身疲倦,她用刀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竟然是鬼影武士的刀法。”
“你竟然知道這是鬼影武士的刀法。”顧惜柳把刀收回刀鞘。他走過去,想扶起冷霜。
“再會。”冷霜看見他走近,心中一驚,想起了脖子的傷,趕緊微微彎腰,便跑下樓去,她沒有了剛才的疲倦,可是為什么那么急著跑出來,不是應該說一聲道謝嗎?
林依凝面前,兩只貓在打斗著,一只花白,一只黑。
“這究竟是什么回事?”冷霜問。
“你的脖子怎么受傷了,是他打傷了你,是不是?”
“不是,是你眼前的黑貓。”
“你們別打了。”林依凝大聲喝道。兩只貓那里聽得勸,你一爪我一爪繼續打了起來。
“原來是你們,如果是忘天,你們兩個早就命不在了。”是齊煥的聲音。
“話說,這只黑貓是你家公子的?”
“不是,哦,是這只貓,只是我喂過它幾次。不過,它總是要跟在顧公子的后面,你們別打了,要不吃點好吃的?”齊煥從衣袖掏出一小包糕點,正準備放在地上,被林依凝一下子奪去,拆開外面的紙,便塞進口里,“好吃。”
“你竟然跟兩只貓搶食。”齊煥有點看不過眼。
“沒有法令規定人不能跟貓搶食吧。”林依凝舔了一下嘴唇,“還有嗎?”
“沒有了。”齊煥嘆了一聲。
兩只貓頓時停止了打架,黑貓瞪了一眼林依凝,一下子便跑開了,“我討厭你們人類。”
林依凝抱起花白的貓,問道,“你們的爪子可有毒?”
白貓搖了搖頭。林依凝輕輕把貓放下,說道,“走吧,你們今天惹我生氣了,今天沒有吃的。”便望向冷霜,“那傷口疼嗎?”
“不疼。”
“等會。你別動。”林依凝掏出一個小瓶子,輕輕將里面的粉末倒在冷霜的傷口上,“這貓怎么就和你有仇了?對了,你剛才在和顧惜柳在那里干什么?”
“打了一場,我被打敗了。”
“不會吧,你有沒有看錯人?”
“不會,他竟然會鬼影武士的刀法。”
“你可別到處亂說,冷姑娘。”齊煥叮囑道。
“對了,齊煥,是肖滿把采花魔道殺了嗎?”
“不是。”齊煥剛想說著什么,后面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齊煥,你在這里干什么?”顧惜柳慢慢走了過來。冷霜一看,不知道為什么,眼神一躲,拉著林依凝的手拔腿就跑。
“這兩人,到底怎么啦?”
漫城
“別跑啊,該死的貓,干嘛偷走我的發簪。還給我,那是我祖母留給我的,別跑啊。”一個少女瘋狂地追趕著一只貓。
冷霜嗅得出這黑貓是曾加害于自己的怪物,她擋在前面,想攔住它,誰知那山貓慢悠悠地走到她的跟前,放下發簪,然后昂起頭顱,奸詐地看了冷霜一眼,突然用力跳上她的肩膀,用力地朝她手臂咬了一口,冷霜想用力地撥開它,“那貓卻在她的手腕用力咬上一口,輕輕說了一句,“你是不是很恨我了。”
林依凝在她身后,拿出一張法符,用力地往那山貓一拍,“想逃。”
那山貓頓時痛苦得在地上翻滾,林依凝見狀,朝那山貓說了句,“那你發誓,以后不會加害于我們,我就放了你。”
“我不發誓,怎么樣?”那山貓說。
冷霜一把把紙符撕了下來,“算了,你走吧,我可從沒有恨過你,我也不怕你來糾纏我,畢竟我不是弱者,我不怕你。”
山貓搖擺了一下尾巴,狠狠瞪了林依凝一眼,便走了。
“你放了她干什么?”林依凝急得直跺腳,“我要把她抓了領賞金。”
“你沒什么事情吧,妖怪的牙齒不知道有什么毒,我可不會醫呢?我們得趕快去蕭紫芽那里。她那么有錢,肯定會有很多好的藥。”
身后的少女建起了發簪,“身為貴族,就可以欺負人了嗎?為什么要搶走我的發簪。”身后的少女吼道。
冷霜看著這個約十歲的姑娘,她試圖和她解釋,“妹妹,你也看到了,我沒有搶你的發簪。”
“對啊,你不是看到了嗎?是那只貓搶的啊,你找那只貓理論就好了,干我們何事?何況我們又不是貴族。”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人,就是你們害死我的父母的。”那女孩看了看冷霜腰間上的刀,后退了兩步,隨即轉身就跑了,“你們要記住,我的名字叫紅玫,一定會找你們報仇的。”
“這小孩,究竟在說什么,不說了,我們趕快還是去找蕭紫芽姑娘吧。”
“可是,我沒有什么感覺,還是算了吧,這點小傷。”
“等等,我先幫你包扎一下,防止這毒流向你的內臟。”說完,撕下衣裙一角扎在冷霜的右肩和左手臂。
“怎么能這樣。走吧。”林依凝不由分說地拉著冷霜跑了起來。
“不好意思,兩位,那邊的病人傷勢嚴重,你們稍等一下。”一旁的醫童有點不好意思。
“為什么要道歉,我們又不是那些不講理的病人。你是?”林依凝道。
“我叫林更,在這里一年了。那我先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待會再讓蕭師傅幫你看看。”林更說。
冷霜點了點頭,稍稍拉開了肩上的衣服,露出了山貓的咬痕,只見上面有四個牙痕,其中兩個咬痕微微滲著血。
“怎么樣?”林依凝問,“這是貓妖怪咬的,是否有毒?”
“看樣子,只是普通的咬痕,貓妖怪的牙齒是不會有毒的,她最厲害的是可以控制別人,干擾別人心志。”
“你真的很厲害,這都知道。”林依凝道。
林更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替冷霜消毒了傷口,“這樣就好了。”
冷霜把五十盤纏放在林更手中,“給。”
“不用了,你是信守府的人,而且還是師傅的朋友,不用了。”
“怎么不用,拿著啊,這是你應得的,如果你不想要,那你有什么想我幫你做的,我替你做。”冷霜說。
“對啊,你拿著啊,你就應該拿著,我告訴你,如果你不拿著,這件事傳出去了,那些貪便宜的人會不斷走到這里,這樣你們會不堪重負,最終會流浪街頭的。”林依凝說道,“你沒聽說過白衣道長的故事嗎,當他第一次出來救人的時候,很多人對他趕肌不盡,可是到最后,一開始跪著讓他求救的人,全變成了明目張膽地求救。所以我雖然很崇拜他,可是我不愿變成他,那些找我辦事的人,我都會收費呢。”林依凝說道。
林更盯著林依凝,問道,“你一口氣說那么多,不會覺得口干嗎?”說完便收下了冷霜的盤纏。她只取出其中的二十盤纏,其他便還給冷霜,“多了。”
“習慣了啊。怎么會難受。”林依凝道。
“如果你不當長樂府的小姐,決定在這里要當救死扶傷的大夫的時候,就不應該全力以赴嗎?如果他的腳沒有了,我希望你把你的腳還給他。”一個兇巴巴的聲音在隔壁房間響起。
“那個病人到底是什么背景,如此沒禮教。”
林依凝嘀咕著,拉著冷霜的手,對著林更說,“我幫你解決。你先呆在這里別動。”
還沒等她們沖到隔壁門口,一個有力的聲音在反駁著,“我只做有關的事情,我覺得我做得沒錯,如果你再繼續胡鬧下去,我就不客氣了。齊煥,你還在這里干什么?”
齊煥?冷霜走到門口看了看,果然站在蕭紫芽身后的正是齊煥,顧惜柳的近身武士之一。林依凝更是不解,“他怎么會在這里?”
一個中年的婦人站在叉著腰,指著蕭紫芽,旁邊坐著一個年輕的男子,他坐在椅子上,歪聳著腦袋,他的右腿小腿部分完全變黑,腳踝部有一個十字切口,那里滲出的血液已經凝固了,“我的犬子被蛇咬傷了,我明明已經做了切開排血,結扎,他來這里明明還沒有睡著,為什么來了這里,就叫不起。你賠我人,賠我錢。”說完,便一巴掌要扇向蕭紫芽。
齊煥拔出刀,刀尖抵住那人的肩膀,“還不快走,你找蛇要命去。”
“求求你們,我犬子沒了,以后誰來養我,請給我一點錢。”那人看見刀,突然臉色就變了。
“這樣吧,你幫我從山上采點藥回來,我給一條金塊。怎么樣?”蕭紫芽說。
“不行啊,山上到處都是蛇,萬一我被咬了,怎么辦?”那婦人跪著,雙手用力抓著蕭紫芽的裙子。蕭紫芽揚起右手狠狠地給了那婦人一巴掌,她的眼神不知道為什么濕潤了,她看著地上的婦人說道,“所以呢。”
“來人啊,把她拖出去。”蕭紫芽大聲說道,隨后一腳踢開那婦人。身后的齊煥直直地盯著那婦人,用刀尖抵著那婦人的脖子。
10個侍衛從門口迅速走了進來,五個人抱著那婦人,剩下的抱著椅子上的人,“慢著,那個人,我再想想辦法。”她走近那昏睡著的人附近,伸出手指仔細探探那人的鼻息。
那婦人一邊哭著掙扎著,一邊叫著,“不要,求求你,求求你。”
“把她帶到一個遠一點的地方,給點錢打發她吧,告訴她如果她在胡鬧,我的哥哥蕭一盼是不會放過她的。”蕭紫芽說道。
林依凝待那婦人被拖到自己腳邊,便狠狠踩上一腳,“走吧走吧。”
冷霜用刀一把將她的小腿刺穿,喊道,“如果想要報仇,請找冷霜。”
林依凝一聽,不開心了,“為什么這么說,你不怕她真的找你嗎?何必惹麻煩。”
“你們兩個在這里干什么?”齊煥喊道。
“我還沒有問你呢,為什么你不在顧惜柳旁邊,在這里干什么?偷懶嗎。”說完,林依凝湊近那個被蛇咬傷的人仔細看看。
“看來你們都認識,那我就不用介紹了,這位是。”蕭紫芽看著林依凝,笑著問。
“你叫我依凝就行了。”
“說什么呢,是顧公子允許我到這里來的,我只是給蕭姑娘送點食物過來。”齊煥說道,他說話大部分的時間都看著蕭紫芽。
“可是,附近不是有很多飯館嗎,要你送?”林依凝反駁道。
“因為我喜歡吃他做的飯。”蕭紫芽在一旁解圍,她一邊命旁邊的侍衛將那個昏睡的人抱上一邊的床,一邊說道。
“我看這個人已經被蛇咬了很長時間,而且被咬的應該是紅腹虎蛇,這蛇被咬了很快就會喪命了。我看蕭姑娘不必白費時間。”林依凝道。她走上去輕輕捏了那人的大腿。
“的確,這人已經死了,而且這人我認識,只是以一個獨居的人。”
但是我想取他的血研究。齊煥,你能不能幫我取一下這人的血啊。”蕭紫芽隨后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撲在齊煥身上,“我有點害怕。”
冷霜和林依凝對視一眼,林依凝低聲道,“這時候我們是不是應該回避。”
齊煥臉一下紅了,他說道,“但是蕭姑娘,你這樣,我沒法取血啊。”蕭紫芽趕快往旁白你挪了一挪。命旁邊的一個醫童取一個竹筒來。
齊煥用小刀輕輕在那人的小腿上用力割了幾刀,奇怪的是一點血都沒有流出。
“看來血液已經凝固了,這蛇的毒藥真厲害,算了。你們把他好好埋葬。”蕭紫芽從懷中掏出一百個盤纏,“給你們的,好好干。”
侍從看了,有點不知所措,“可是小姐,埋葬一個人用不了那么多。”
“剩下的就給你們好了,你們也辛苦。”蕭紫芽擺擺手,滿不在乎。三名侍從跪謝后,抬著那人便出去了。
林依凝說,“早知道蕭姑娘出手如此大方,這種活可以找我啊。”
齊煥想了一想,說,“如果兩位姑娘會除妖,信守府這會好像有一個活兒,信守府這會有鬧妖怪,凡是可以除去妖怪都可以領到很多賞金。”
“可是,既然賞金很多,為什么妖怪不是應該很快都會被除掉嗎?”冷霜有點好奇,就問。
“理論上是如此,大概因為賞金很高,很多人會以為那些妖怪很厲害。畢竟很多人認為,生命才是最重要的。”齊煥說。
“恐怕那些是惡靈。”冷霜想起那天望月酒館外面的事情。
“我想起了,是那天和你打的惡靈,那么看來賞金與兩位無關。”
“什么啊,惡靈啊,雖然我們不是除妖師,但是除妖師之所以能除妖,不是依靠法器嗎?倘若我可以找到法器,不是一樣也是除妖師嗎,何況冷霜,你不是會刀法嗎?這個任務我們接了吧。”林依凝說道。
“可是,你這不是胡鬧嗎,大理府上不是有很多罪犯追蹤懸賞任務嗎?你們可以去干那些啊。”齊煥說道。
“什么啊,那些就留給貧窮的武林江湖人士,總之,這個任務我領定了。”林依凝拉著冷霜的手,“冷霜,你說干不干。”
“嗯,也好。”冷霜點了點頭。她摸了摸腰間的刀,“我想之前有那么幾刀我發揮不好,總覺得惡靈是有破綻的。”
“還沒見過有人如此不怕死的。”齊煥嘆了嘆氣。
“我們只要打聽好哪天有除妖師一同過去的,就好了,妖怪不只一個吧,這樣我們又可以保護自己又可以領賞金,不是嗎?”林依凝說道。
“雖然如此說,但是你們要小心,到時候萬一妖怪太厲害,還是先逃走吧,我這里有袋藥粉,是之前一個除妖師送給我,我現在送給你,或許有用。”蕭紫芽命人拿出一個紅色的錦囊小袋。
林依凝接了過來,“謝謝蕭姑娘。這個錢能不能以后再還,我身上錢要買法器。”
“說什么呢,不用錢,這是我送你的,反正我也用不著。”
冷霜掏出自己的錦囊,拿出一顆珍珠,“這個給你。”
“不用,我哥哥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拿來很多珠寶,你收好吧。”冷霜聽罷,便把珍珠放回錦囊。
房間的燭光搖曳著,蕭紫芽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靠在齊煥的身上,冷霜和林依凝有點不好意思,便向她們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