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涼接過紙巾，池梨又從包里拿出一個瓶子來。

不需要池梨解釋什么，江涼接過就喝。

咸咸溫溫的感覺在舌尖縈繞。

他慢慢地喝。

這些都是池梨一次次的提醒養成的。

“二十分鐘左右的運動后要及時補充水分，最好是喝鹽水。”

“運動后喝水不能猛灌，要慢一些。”

……

喝了約半瓶，江涼才停下來，擰好蓋子，遞回給池梨。

她接過。

“我下周的比賽……”江涼看著她將瓶子放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你會來嘛？”

“會啊。”池梨回答道，“我不是每次都會去的嗎？”

“確認一下嘛，畢竟是第一次國際賽……”江涼笑了，“我們隊少了池梨，會缺點什么呢。”

池梨笑笑。

“那我再去練習啦!”江涼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朝她揮了揮手，轉身跑向籃球。

池梨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斂下的長長睫毛蓋住了眼中的碧波蕩漾。

我少了你，也會覺得缺點什么呢。

——

“池醫生!”

聽到窗外傳來慌張的聲音，池梨放下手中的茶，站了起來。

接著，她看到江涼被他的隊友扶了進來。

池梨心中一緊，心臟都停跳了一秒。

“怎么了？”

言語中透著一種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慌亂。

“這個……等會再說……”江涼的隊友白楚撓了撓頭，“那個，池醫生你先給隊長看看吧……”

“把他扶到床上，”池梨逼著自己冷靜下來，“我檢查一下。”

白楚照做。

“哪里出了問題？”

“眼睛。”

池梨坐在床沿，仔細打量著江涼。

這才發現他臉上沾了些白色粉末。

她伸手拈起一些，在手心搓了搓，接著湊到鼻尖聞了聞。

然后輕輕地打開江涼的眼睛，仔細看了看。

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沒什么大礙，過幾天就能恢復。”池梨起身。

“什么意思？”白楚眨了眨眼。

“要暫時失明幾天。”

“什么？!”床上的江涼和隊員全都不可思議地驚呼，“失明幾天？可……可明天就是國際賽啊!”

池梨當然知道。

可是這種藥粉是沒有解藥的，只有等，等藥效過了才行。

江涼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不行!籃球賽我一定要參加……”

“你坐下!”池梨不悅地皺眉，“你這樣子怎么參加比賽，你去了不是拖累整個隊嗎？!”

“可是……池醫生，江哥是我們隊長啊……”

“是啊是啊，當初是他帶著我們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沒有了主心骨，我們怎么打比賽？”

“如果江哥不能參賽，我們必輸無疑啊……”

“池醫生你治治吧，沒了江哥我們真的沒辦法贏啊!”

……

隊員們紛紛為江涼說情。

“這病我沒法治。”池梨柳眉輕蹙。

如果有辦法，她現在怎么會還站在這里。

江涼對籃球賽有多看重她又不是不知道。

他開心比什么都重要。

可她真的無能為力。

江涼耷拉下腦袋，縮回了床上。

一時間，屋子里只剩下呼吸聲。

沒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