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唰地站起來，臉上沒有血色。

不顧得拿外套，不顧得拿雨傘，就這樣沖進了傾盆大雨中……

如果她真的要分手……他……會瘋的……

雨水打在臉上很痛，可是絲毫比不上心里的慌亂如麻。

直到他站在池梨家門口撐著墻壁喘氣，看著緊鎖的大門，這種慌亂也沒有消散，甚至演變成了恐懼。

“池梨!!”

他吼著，似乎是要把心里的恐懼發泄。

無人應答。

“池梨!!!池梨你出來!!!”

喊了許久，直到嗓子變得沙啞。

他抬頭，看著烏壓壓的天空，是雨水嗎？模糊了他的視線……

朦朧中看到窗臺上站著一個熟悉的人。

他驚喜地揉揉眼睛，想看清那個人——

是池梨。

“池梨……池梨你開玩笑的，對嗎？”

他努力保持笑著的樣子。

反問的語氣，問著池梨，說服著自己。

她依然是一襲白衣，臉上的表情淡漠而疏離。

沒有答話。

雨越下越大。

可是窗外的暴雨淋漓，淋不濕屋內的你……

暴雨是我，你還是你。

雨水將江涼的衣服打濕，初春的天氣，雨夾著風，吹在江涼身上。

他打了個寒戰，卻絕不是因為身體上的冷……

“池梨在開玩笑的……是在開玩笑……”他喃喃，任雨水肆意從臉上滑下，卻堅決不讓雨水蒙住他看向窗臺上女人的視線。

“分手吧，江涼。”池梨重復，仍是冰冷的女聲，不帶一絲感情。

江涼眼神呆滯，從墻邊滑落……

最后，跪在了雨中。

曾經那么高傲自信陽光的男孩，跪在了雨中。

一直一直跪著。

直到池梨撐著傘，走到了他面前：“走吧，江涼，我根本不喜歡你。”

江涼抬頭，池梨精致的臉龐映入眼簾。

為什么。

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為什么？”池梨看懂了他的口型，笑了，“為了錢啊。”

她的左手撐傘，右手浮光暗涌——拿著一把刀。

她用刀挑起江涼的下巴，然后蹲下身，與他平視。

“江涼啊，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接近你的目的。”

刀一點點刺入江涼的身體，江涼聽到冰涼的刀刃劃開皮膚的聲音，也聽到自己的心破裂的聲音。

“早就發現了你擁有金融方面的天賦，才在那天裝作偶遇你，幫你攔下那條狗，并被它咬了一口。”

“從你的隊員開始，慢慢接觸你們，成為你們中的一員——屈尊做一個小小球隊的醫務人員，真是委屈了我自己。”

“接近你，照顧你，淡漠疏離，欲擒故縱。”

“當然謝謝你那些白癡隊員，還把我當好人。”

“那天你失明，真是一個好機會，日日夜夜照顧你，然后適時表白。”

“后面終于成了你的女朋友，讓你愛上我，然后接觸金融。發揮你的天賦，擁有那么大的公司。”

“直到昨天，你傻傻地將公司給了我，真是對我愛得死心塌地啊。”

“擁有了這么龐大的公司，你？自然留著沒用了。”

……

每說一句話，池梨就拔出刀，再從另外一個地方插入。

語速很慢，慢到足以讓江涼感受那深入骨髓的痛。